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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點將信將疑,“你中午才說寡人是朽木?!?/br> 謝弭咳咳兩聲,朝秦宿瑜瞥過,道,“微臣無心之過,陛下就不要老是耿耿于懷了?!?/br> 原來是跟我道歉的,那我勉強原諒他好了。 桌上放了兩只紅玉小貔貅,我瞧著手癢,想也不想摸了一只在手里把玩。 “陛下好玩嗎?”謝弭的聲線有一種懶洋洋的意味。 我沒聽出他的意思,心又撲在貔貅上,眼皮都不抬道,“好玩,就是太小了,哎!它怎么沒屁股???” 我還是頭次見,可真新奇。 桌上霎時橫出一截木棍,砰砰敲了兩下。 我仰頭不耐煩道,“煩不……呃,反哺是寡人最應該孝敬太傅的。” 秦宿瑜陰冷的望著我,他的眼神真是兇的可怕,我不免顫抖,直往椅子里躲,“寡人可沒說錯……” 謝弭走來拍拍秦宿瑜的肩,笑道,“太子殿下舞刀弄槍慣了,什么都直著來,陛下要嚇壞了?!?/br> 秦宿瑜將棍子丟墻角邊,一把搶過我手里的貔貅對著地面就是一摔。 我看著滿地的碎玉,無語凝咽。 謝弭打開折扇悠閑的扇著風,“微臣和太子殿下商量過了,陛下一整日游手好閑,也沒個正事能做,微臣思來想去,給陛下安排了一下任務,這早上呢,陛下跟著微臣讀書,下午就由太子殿下教陛下習武,這樣文武換著學,陛下也不會嫌煩,說不定往后陛下還會成了文武全才,相信到時候滿朝大臣都會欣慰的?!?/br> 那我豈不是會被他們折磨致死? 我重生回來就是為了受苦受難? 那康莊大道它歪到哪兒去了? 為何我一條路走到黑? 我試探著道,“寡人不喜武……” 謝弭微笑,“試著學一學沒準陛下就稀罕上了呢?” 我小小的看一下秦宿瑜,他還是那副晚娘臉,我斷不能落在他手里,否則他定變著法子要我的命,我斟酌了片刻,和謝弭道,“皇兒也有事,寡人不能因一己之私耽擱他,要不然另找個練武的師傅吧?!?/br> 謝弭伸出一只手指沖我搖搖,道,“陛下是一國之君,旁的師傅豈敢磨搓您,所謂玉不琢不成器,這滿朝也就太子殿下能做到公私分明,況且太子殿下武藝高強,陛下能跟著他學,那還愁成不了材?” 我抱著手別一下身子,嘟囔道,“寡人還想多活兩年?!?/br> “父皇說什么?”秦宿瑜寒聲道。 我委屈,我有點想哭。 但我還是怕死,“能得皇兒陪練,寡人與榮有焉?!?/br> 作者有話要說: 哪個少男不懷春——百度到的,侵刪。 第6章 叫爸爸6 那天晚上,我就吃了半碗飯,原想去和春殿跟穆嫻訴訴苦,哪知她竟還不在。 她有一個貼身伺候的宮女,名字叫芙妍,這名兒我記得牢有原因,是這宮女長相也忒敷衍。 倒不是我以貌取人,她長得還挺好,就是看人時那眼神總給人一種飄忽不定的感覺,仿佛隨時會駕鶴西去,我被她瞅兩眼,我能一身火氣都被澆成透心涼,連話估計都摁在肚里說不出。 我這會兒就擱她跟前站著,涼了半茬都想不起來要說什么。 芙妍往我手里放一杯茶,吊著聲兒道,“陛下杵奴婢跟前半天了,奴婢是長得好看些,但您多少也得端著點,奴婢是嫻妃娘娘的身邊人,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您可不能對奴婢下手,再說了,奴婢是好人家的女兒,宮外還等著情哥哥,您就是饞奴婢身子,奴婢也會抵死不從的。” 我一口水嗆進嗓子里,咳得喉嚨都像是要破,她朝后退一步,忸怩著道,“陛下這招不管用,奴婢可不吃這一套?!?/br> 我登時氣的直顫,“你不知道你長得清涼敗火嗎?” 芙妍明顯愣住,片刻她又捂著帕子嗚咽哭道,“陛下就算惱羞成怒,也不能這般說奴婢,奴婢好歹也是村兒里一枝花,您……” “閉嘴!”我惡狠狠的兇她,只覺呼吸都不順了,忙抓過桌上的水灌了兩口,才平靜下來。 “愛妃呢?” 芙妍撅一下嘴,“娘娘遛食去了。” 我一腳踢桌子上,“給寡人把她找回來?!?/br> 芙妍這才怕了,怯怯道,“娘娘在華庭園釣魚?!?/br> 我抹一下嘴巴,返身出了殿。 華庭園里有一個大池塘,往先是給父皇養(yǎng)鵝用的,里面魚沒多少,鵝糞估計成堆,穆嫻跑那邊去釣魚,我看她能釣個什么名堂出來。 我是走路去的,周歡在前面打著燈,剛進園子才走一截路,就見一個黑影飄過,我還沒看清,周歡一溜煙躲我身后鬼哭狼嚎道,“鬼啊!陛下有鬼!” 我也腿打顫,強打精神敲他頭道,“你才有鬼?!?/br> 我搶過他的燈籠,提著心朝前照,正見一張臉出現在燈下,我陡時驚得丟開燈籠,扯過周歡將他往前一推,“鬼吃他!” “哈哈哈,秦韶,你連老娘都認不出嗎!”穆嫻一手叉著腰狂笑,一手拿魚竿挑著竹簍。 我頓覺丟臉,伸腿一腳踹在周歡的屁股上,“還不是這混玩意兒得了失心瘋?!?/br> 周歡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哭嚎起來,“陛下您自個兒叫的跟進了凈身房似的,那嗓子都趕得上奴才了?!?/br> 這不拆我臺嗎?我瞬時火大,抬腿還想給他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