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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君生猶豫了好半天,在我焦急的等待中,他終于吐出話道,“丑?!?/br> 我瞅秦宿瑜,他果然樂的咧大白牙笑,當我真傻,韓君生明顯是被他用言語壓迫了,我才不信柳小小丑,能寫出那般纏綿悱惻的好文章的女子,豈會長得丑? 秦宿瑜瞧我不信,便對韓君生道,“真丑?” 韓君生執(zhí)筷子的手發(fā)顫,臉都不自覺開始抽搐,我看他實在可憐,只道,“丑不丑的看了就知道,你認識她人,你帶我們?nèi)タ窗??!?/br> 韓君生的手一松,面上露出我瞧不懂的神情道,“不,不太好吧……” 秦宿瑜拍我的腦袋,溫著話跟他道,“她住哪兒?!?/br> 韓君生撫撫胸口,松著聲跟我們笑,“她就住在小別巷,從這里走過去不到半刻鐘?!?/br> 這么近,左右吃飽喝足,晃過去都算消食了,我湊到秦宿瑜旁邊,道,“咱們現(xiàn)在過去吧。” 秦宿瑜不理我。 我撓一下頭,琢磨一回,現(xiàn)下是我求他,他自是端著,我得跟他說說好話,捧他高興了,我才有盼頭去看人。 “你今日氣色格外好,我看著你都能多吃兩碗飯,正隨了那句秀色可餐,”我奉承道。 秦宿瑜陰陰笑兩聲,“我秀色可餐?” 我便知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我摸摸下巴,換別的話道,“我是說你孔武有力,俊朗非凡?!?/br> 秦宿瑜扯嘴笑,“你對著個孔武有力、俊朗非凡的男人說秀色可餐,你這癖好挺特殊的。” 我沒癖好。 這人真是軟硬不吃,我干脆直截了當?shù)溃澳阋趺礃硬艓胰タ戳⌒???/br> 秦宿瑜品著酒連眼神都沒留給我。 我當真氣炸,抬手就要去搶他的酒杯,卻被他捉住手丟旁邊。 當我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尋思著他還挺吃軟不吃硬,便蜷著身靠他身旁,抱著他的手臂道,“我就看一眼,保證看完就走?!?/br> 秦宿瑜側(cè)著頭望我,半天說不上一句。 我晃晃他。 “看,”秦宿瑜道,聽聲音僵的很。 管他,得逞就好。 我松開他的手臂,抖著腿哼小曲,過半晌才覺得這宴靜的出奇,我放眼朝下看,就見那些官員都把頭垂的很低,有的還用袖子遮住臉,像是怕見著什么東西。 我對他們沒興趣,只跟秦宿瑜道,“這宴吃好了,我想馬上走?!?/br> 秦宿瑜放下酒杯,準備起身。 廂房的門這時開了,一個人抱著琴走進來,直走到堂中對著秦宿瑜微微屈膝行禮。 我探身往他臉上看,乖乖,長得妖里妖氣,我愣是瞧不出是男是女,不過從他這婀娜的走姿來看,我姑且算他女的。 就是這身架子不對我胃口,我喜歡嬌小的女子,像她這般高大的我丁點兒都瞧不上。 秦宿瑜問他,“你是何人?” 那女子臉上飄來兩片紅暈,轉(zhuǎn)頭看坐在最末尾的老頭。 那老頭佝僂著背從席上站起來,沖秦宿瑜拱手道,“殿下,這位是桓香館的緣玉公子?!?/br> 原來是個男的,這矯揉造作搔首弄姿的模樣只怕宮里的太監(jiān)都不能和他相比,我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拿肩撞了撞他,“原來宮外也有像娘們兒的男人?!?/br> 我說話的聲音小,估摸秦宿瑜沒聽見,我又湊他跟前重復了一遍,“他像不像太監(jiān)?” 秦宿瑜突然噗嗤一聲。 我納悶道,“你笑什么?” 秦宿瑜便又冷了臉,斥我道,“羅嗦。” 我翻了個白眼,扭身偷罵他裝腔作勢。 那個緣玉公子被晾在那兒,尷尬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秦宿瑜看著那老頭道,“周遠,知道你為何在轉(zhuǎn)運副使這位置上停滯了幾十年都上不去嗎?” 周遠皺著老臉搖頭。 秦宿瑜道,“不分場合的迎逢別人,卻一點腦子都沒有,孤看你在這個位置大概只能坐到死了。” 他說完,捏住我的手腕拖著我望外走。 經(jīng)過緣玉公子時,他先是一臉幽怨的望著秦宿瑜,轉(zhuǎn)而看向我時,突地變臉,嗔怒的瞪我。 他瞪我,我才不怕他,我也瞪他,我還沖他做了個鬼臉,氣死他。 直出了閣,秦宿瑜順著過道往橋上走,我跟在身后,問道,“為何那個老頭給你介紹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秦宿瑜悶頭往前走,像是聽不見我說話。 我噌到前面,攔住他道,“你在故作鎮(zhèn)定?” 秦宿瑜停住腳,抬指想要掐我。 我避走,推了他一把,“你是不是好不男不女這一口?” 想想也對,他自己就是個不陰不陽的,喜歡不男不女的好像也沒什么問題。 秦宿瑜抬一下下頜,睨我道,“你當我像你這樣饑不擇食?” 我促狹地眨眨眼,“我又不會笑話你。” 秦宿瑜哼笑著,“我挑的很,沒你那等見著個女人就往上撲的魄力?!?/br> 作者有話要說: 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摘自為唐代《銅官窯瓷器題詩二十一首》 第19章 叫爸爸19(捉蟲) 我也挑的,似那等平俗女子可進不來我的眼,我向來仰慕滿腹詩書的佳人,重點是佳人。 “我何時見著女人往上撲,宮里那么多宮女,我瞧上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