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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 我柔聲道,“五皇姐,寡人給你帶了好多衣裳首飾,都是照著你的喜好挑的?!?/br> 五皇姐沒精打采的嗯了一下,垂著眼道,“勞陛下掛念?!?/br> 我揪著手,忖度話道,“怎么就夜里摔著了?駙馬都沒扶著嗎?” 我不大信她會摔下床,裴煦搗鬼倒有可能。 五皇姐搖一下頭,含淚瞅我道,“臣有孕后就和他分房了,夜里都是侍女守著,他常過來看,前兒夜里臣腹脹,想下床走走,叫了那侍女好幾聲,她跟睡死了一樣,臣只得自己起來,將好狗兒趴在床下,臣一不小心就踩到它身上,滑倒了?!?/br> 她又連著淚哭,“要不是駙馬,臣還得在地上趟半夜?!?/br> 我倒是把裴煦想壞了,他也沒那么惡毒。 我挺嫌棄我自己的,我也不是什么好東西,卻在指責裴煦,分明我比他更混蛋,卻在五皇姐面前裝的一派天真,父皇說我得不到他一星半點真?zhèn)?,這話可錯了,我如今在對五皇姐這件事上表現(xiàn)的機智陰險可不就是和他一脈相傳,不對,叫青出于藍。 沒什么好得意的,我是皇帝,就得親情不顧,秦宿瑜之前說我和他是一對孤寡,總結的很到位,孤家寡人,獨享天下,誰也不能窺探父皇的江山。 我安慰她道,“人沒事就好,五皇姐你把身子養(yǎng)好了,再想要千兒八百個孩子也不是問題?!?/br> 千兒八百個孩子那都得是女孩兒,男孩兒還是留不了,殘忍是殘忍,也沒別的辦法。 辦法好像也有,如果五皇姐能跟我表露忠誠,一心向我,我可以勸勸秦宿瑜放過她,讓她能兒孫滿堂。 我望了望她,感覺不太能,孫家在呢,我又想要錢,就得讓孫家活,孫家活就會想著推翻我,這就是個死循環(huán),五皇姐被牽制在其中,她站在孫家這邊,她就得承受皇權帶來的壓制。 五皇姐面有愁苦,“臣身上惡露不止,還不知何時能見好?!?/br> 她說過羞紅起臉,“這話不當在陛下您面前提?!?/br> 惡露聽著就不是好詞,我擔心道,“寡人讓太醫(yī)給你瞧瞧?!?/br> 五皇姐絞著帕子道,“臣府里有醫(yī)女,這病是女人病,太醫(yī)看不方便?!?/br> 女人病確實麻煩,太醫(yī)院多是男人,但也有專門給后宮看病的,我倒是能讓人進公主府,就是看五皇姐這樣子面薄,大約要羞死。 我倒是能先跟她問問惡露是個什么病,回去了我再叫太醫(yī)來開藥。 “五皇姐,惡露不止是個什么情形?” 五皇姐抬帕子遮半邊臉,啐我道,“陛下下流?!?/br> 我冤枉啊,我是真心為她的病著想,我才不下流,我上流。 “寡人只是關心你的身體,你要不說,就當寡人沒問。” 五皇姐沖我眨眨眼,結巴著聲道,“就下面一直流血……” 我咽一下口水,這不跟我一樣嗎?我每月都來,她比我厲害,一直流,這身體確實熬不住,但她說是女人病我就不同意了,我是男人我也流血,就是話不能在她面前說,穆嫻說這種事不要在外面亂說,男人流點血也沒甚大不了,不有句話叫男人流血不流淚嗎? “這不是什么大病吧?” 五皇姐頷首,“和女人每月來月事一個道理,臣出月子應該就見好了。” “月事是什么?”我還沒聽過。 五皇姐攥著手朝我身上打,“陛下討我便宜占吧,你連這都不知道?!?/br> 她是我親姐,我能占她便宜嗎?沒得被朝臣知道我又要被指著腦袋罵。 “你們女人的事,寡人能知道多少,左不過是憂心你才問,到頭來還得被你數(shù)落?!?/br> 五皇姐撅嘴道,“你難道每晚都入嫻妃娘娘寢殿?” “寡人去愛妃的寢殿一天不落,”我現(xiàn)在斷袖了才不去,以前就沒斷過。 五皇姐瞪我,驀地沖我豎手指,“陛下英武,竟能浴血奮戰(zhàn)?!?/br> 都什么跟什么,扯得驢頭不對馬嘴,我問她,“你還沒跟寡人說月事?!?/br> 五皇姐吊著眼睨我,“女人每個月都有幾日身下淌血,這段時間不能跟男人同房?!?/br> 她那眼神看我就像在看個怪物。 我跟穆嫻睡一張床這么長時間,都沒聽她提過這事,況且我也流血,我不還是照睡不誤。 “那男人流血,豈不是也不能跟女人同房?” 五皇姐對我上下打量半天,撲出笑聲,“哪個男人會流血?” 我! 五皇姐按了按額頭,跟我說道,“陛下,月事只能女人有,男人不會有?!?/br> 我驚怔,那我算怎么回事?我也有啊。 我急著想問,但又不敢在她面前說出是我,我想了想,問出個折中的話道,“寡人聽愛妃說,她見過有男人流血。” 五皇姐緘默住。 我掩住聲等她話。 五皇姐那細細的眉毛聳起,她笑起來,“嫻妃娘娘要沒開玩笑,那她見到的男人必然是女人?!?/br> “何以見得?”我問道,我后背都冒出汗,只覺頭腦發(fā)脹。 五皇姐沖我狡黠微笑,“只要找個機會看看那男人有沒有胸就知道了。” 我腦中轟隆隆,只聽自己木呆的往下問,“要是有胸呢?” 五皇姐往床框一派,扭身睡倒,“陛下是過來消遣臣的吧,有胸當然是女人了,男人哪兒來的胸,男人都一馬平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