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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好像也沒有那么那么冷漠。 她下意識抿緊嘴,疾步跟了上去:“謝謝。” 男人已經(jīng)坐在沙發(fā),正在翻看文件,聞言不冷不熱地一抬眼皮,語氣淡淡:“不用謝,安怡然抵抗力不怎么好,我是怕她被你傳染。” “我知道?!彪m然這人總有靠說話都能把人氣死的本事,但溫窈窈卻沒再和他計較,再次誠懇地道了聲謝,“不管怎樣,還是謝謝你?!?/br> 一劑藥吃完,又連著喝了兩大杯熱水,溫窈窈這才感覺那股占著她腦袋不走的昏沉感有所緩解,她坐在安怡然不遠處,幫她找拼圖,過了會兒,許是感冒藥發(fā)揮作用,困意陣陣襲來,抵擋不住的她支著頭,身子蜷縮在外套里,想要瞇一會兒,卻是不小心睡著了。 等睡醒,房間里只剩下了她一人。 墻上時鐘已經(jīng)悄無聲息走了一個小時,門敞開著,地上放著拼了不到十分之一的拼圖,溫窈窈慌忙站起,正要去找安怡然,一個小花貓蹬蹬蹬地跑進屋,興奮地撲進她懷里。 “窈窈老師!”小姑娘揚起小臉,被涂花的臉上只露出一雙烏溜溜黑的大眼睛,“我現(xiàn)在好不好看?是不是和你一樣好看啦?” 溫窈窈哭笑不得,抱起小姑娘放到地毯上,找出濕巾給她擦臉:“本來就很好看呀,怎么把臉涂成這樣了?” “我在外面找到的新畫筆?!卑测簧斐鲂∈?,給溫窈窈看被她拆開的畫筆,“紅紅的,潤潤的,我就涂臉上了。” 溫窈窈看清她手心的“畫筆”時,愣了下。 這不是口紅嗎? 還在奇怪薄時深這怎么會有女孩子的東西,就看到安怡然晃著小短腿,把明顯嶄新的口紅丟到了垃圾桶里,忙制止,卻聽到小姑娘奶聲奶氣說:“窈窈老師,這都是我在外面的垃圾桶里撿到的,要是被舅舅看到,他會訓我的。” 垃圾桶??? 難怪,不過誰這么敗家啊,剛買的新口紅還沒怎么用就扔了,這不是浪費錢嗎? 雖然花的不是她的錢,但自小節(jié)約的溫窈窈還是本能rou疼了好一陣。 陪安怡然玩過游戲,溫窈窈精神恢復了許多,等到準備走的時候,額頭已經(jīng)沒那么燙,她牽著安怡然的手,推開門,正想和男人打聲招呼,腳步倏然放慢。 男人依然坐在同一個位置的沙發(fā),單手支著額頭,一只手里還拿著沒看完的文件,安靜的仿佛一尊俊美的雕像,與方才只可遠觀的疏離不同,此刻褪去冷淡的男人星眸微闔,長睫低垂,冷白皮的肌膚恍若透著淡色的光,被窗外暮色剪出沉睡的剪影,熠熠如世間最美的星辰。 溫窈窈放緩腳步,沖安怡然“噓”了一聲。 “窈窈老師,你看我給舅舅畫的畫好看嗎?”眼看快要走到門口,安怡然突然拽拽她,指著還在沉睡的男人,貼近她耳畔,用自以為壓低的小奶音小聲問她。 男人被吵醒了。 他懶洋洋地睜開眼,先是用那雙沒有聚焦的星眸冷淡淡地環(huán)視了一圈,定格在她倆身上,而后重新閉上眼,拿手掌遮住眼睛,像是在留戀未散的睡意。 溫窈窈順著安怡然的視線抬眸,看到男人只露出挺鼻和薄唇的下半張臉被畫成了大花貓,“撲哧”一聲,沒忍住,低低地笑了起來。 算起來,倆人前前后后偶遇了好幾次,他留給她的印象永遠是教人望而卻步的冰山形象,禁欲且高冷,何曾這么狼狽過。 男人被再次吵醒,徹底散去睡意的星眸恢復到了往常淡漠,默不作聲地看著她,目光里摻著“有話就說”的不耐。 溫窈窈指指他的臉。 薄時深蹙眉,雖不明白自己這張臉有什么值得人笑的,卻依然誠實照做,指尖剛摸到下巴,瞬間明白了。 “是你畫的嗎?”他沉著臉看向大眼眨呀眨的安怡然,抽出紙巾,開始擦臉上黏糊糊的東西。 安怡然點頭,滿臉都寫著“我真棒”的驕傲:“舅舅,我給自己也畫了呢,但窈窈老師說我不畫就很好看,你干嘛擦了呀?” 薄時深心說我不擦難道留著扮小丑過年,他扔掉染色的紙巾,又抽出幾張,簡單粗暴地一股腦招呼到自己臉上:“因為丑?!?/br> 溫窈窈眼睜睜瞅著嫌丑的男人把自己臉搞成了比剛才還要糟糕的大花貓,忙松開安怡然,給他找濕巾:“你那樣擦擦不干凈?!?/br> 說完,按住他的手,把濕巾裹著指腹攢成小小的一個尖,習慣性地準備輕柔擦上男人臉時,猛地反應過來他不是需要自己照顧的幼兒園小朋友,忙手足無措地停下,紅著臉遞到他手里。 薄時深淡淡瞥她一眼,難得地沒毒舌,接過來擦干凈。 安怡然噘嘴:“舅舅,你是在說我給你畫的畫很丑嗎?你平時不都夸我畫畫可好看嘛?!?/br> 好不好看也分在哪兒畫的,畫墻上門上電腦上薄時深都能忍,這畫臉上丑不啦嘰的,薄總裁很難昧著良心忍下去。 薄時深用濕巾洗了把臉后,站起身走過去,抱起不高興自己杰作被一鍵清空的小丫頭:“是好看,但畫臉上的畫不叫繪畫,叫化妝,和你平時學習使用的顏料技術不一樣,你想學,可以等再長大一些?!?/br> 安怡然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溫窈窈鬼使神差般地停下了準備離開的腳步,看向男人——男人側對著她,微低頭專注地哄著懷里的小姑娘,嗓音和語調聽上去分明和平時沒什么區(qū)別,清淡淡的低沉如霧,可掛在眼角眉梢的溫柔,柔和下來的俊臉,無一不彰顯出,他也有極其柔軟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