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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杰作。 趙鳳吟不知何時走了進(jìn)來,也靜靜地站在她身邊,靜靜觀賞著這幅畫。 半晌之后,她才輕聲道:“緹兒,你總是這樣,什么事都不管,成天不知在想些什么?眼見為娘忙忙碌碌,也不肯為娘分憂。你父親英年早逝,這些年來,許多事情都要我獨(dú)自面對,你說為娘容易么?” 靈緹道:“母親原本用不著cao這么多心,即便皇爺爺不愛管事,還有大舅呢,您攬那么多事在身,連軍旅之事都要插手,最近更是和于妃母子倆打得火熱,莫非想廢長立幼?難怪大舅對您有意見呢!” 趙鳳吟皺皺眉,答非所問地道:“哦~你大舅最疼你了,你時常待在東宮,最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那邊有哪些重要人物頻繁走動?見過鄭統(tǒng)領(lǐng)沒有?” 靈緹道:“這個么~我倒沒留意?!?/br> 趙鳳吟嘆道:“你父親狀元出身,這方面你很象他,學(xué)富五車、滿腹經(jīng)綸,論學(xué)識連為娘都遜你三分,若肯心懷天下,不難成為我朝一代才女,可你偏偏將聰明才智全用在居家瑣事之上,學(xué)得跟尋常女孩子家一般,針線女紅、cao持家務(wù)倒成了一把好手,為娘真是為你惋惜!” 靈緹黛眉微蹙,說道:“什么叫心懷天下?我只知天道自有循環(huán),每個人做好自己份內(nèi)之事就好。外面之事自有男人們cao心,我覺得,女孩子就該做好夫君的賢內(nèi)助,把家務(wù)cao持好足矣!” 趙鳳吟嘆道:“不可否認(rèn),這話的確有些道理。不過我很是奇怪,緹兒成日間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是誰教給你這些道理的?” 靈緹默然半晌道:“不用人教,也許我是局外人,所以旁觀者清?!?/br> 趙鳳吟道:“在你眼中,為娘也是局內(nèi)人咯?” 靈緹默然。 她和強(qiáng)勢的母親很是格格不入,倍感壓抑,比起母親,她跟舅母還要親些。 趙鳳吟又道:“以我看,是因?yàn)槟阍跐瞥厥艿绞挓o月的影響太深?!?/br> 靈緹嘴角微微上翹,綻放出絕世美麗的微笑! 趙鳳吟也看得一呆,不禁嘆道:“為娘印象中,還是第一次見你發(fā)自內(nèi)心的微笑,也從未想到,緹兒的微笑竟如此美麗動人!” 靈緹手握栓在小四輪車前扶手上的那根繩索,美麗的大眼睛盯注在空蕩蕩的車座上,眼中的笑意愈來愈濃,也越來越溫柔…… 趙鳳吟有種被無視的感覺,卻不甘心就此離去,忍不住又說道:“我來是想告訴你,根據(jù)為娘在宮中的內(nèi)線消息,種種跡象表明,羅剎門可能要有麻煩了。” 靈緹大吃一驚,急道:“我得趕快去通知無……蕭公子去!” 趙鳳吟沉吟道:“我只是有這種感覺而已,你這么急干嘛?何況為娘跟你說過多次,我們和羅剎門對立多年、勢同水火,你主動找上門去,何異于自投羅網(wǎng)?為今之計,你不妨到東宮多走動走動,看看你大舅那邊有無大的動靜。若要對付羅剎門,肯定是由他主持?!?/br> 靈緹道:“母親連女兒也要利用了,讓我做密探對付大舅?” 趙鳳吟似笑非笑地道:“我也就這么一說,去不去在你?!?/br> 靈緹道:“我也沒說不去。不過,最近您和大舅之間有些不睦,機(jī)密之事恐怕也要避開我了。”柳眉微蹙,盯著小四輪車,一時陷入沉思之中。 趙鳳吟感覺自己似乎已經(jīng)多余,只好輕輕走了出去。母女倆關(guān)系很奇怪,也很微妙,而且不是一般的奇怪! 不一會兒,朱若文又走了進(jìn)來,見靈緹如此神態(tài),和那輛小四輪車,她很是了解靈緹此刻心中的所思所想。然而,對這些兒女私情,她也無能為力。她奶大的孩子中,靈緹就象她的小棉襖,最是讓她窩心,見到靈緹,她心情也舒緩許多。 靈緹抬頭,見她臉上淚痕隱隱、面帶戚容,不禁關(guān)切地道:“乳娘,誰惹您傷心啦?” 朱若文心中一陣刺痛,強(qiáng)忍珠淚,半晌之后,待心情平靜一些,才搖了搖頭,柔聲說道:“還不是為那個孽子!算了,不提也罷~緹兒,小奇來了,說想來看看你,要見見他么?” 靈緹皺眉道:“是么?這么多年不見,他遠(yuǎn)道而來,原該見見的,可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見任何人,真是對不住您!” 朱若文嘆道:“這有什么對不住的?其實(shí)我也覺得,你最好不要見他,免得他存有非分之想?!?/br> 靈緹皺眉道:“您在說什么呀?我心里正亂糟糟的,您還來添亂!” 朱若文道:“是否娘娘已經(jīng)告訴你,羅剎門最近可能會有麻煩,你是在為此事煩心吧?” 靈緹一把拉住她的手,急道:“您既然知道,就快帶我去找他呀!求求您啦!” 朱若文眼中滿是理解和關(guān)懷,攤了攤手說道:“那你告訴我,到哪兒去找?。俊?/br> 靈緹一怔,隨即說道:“去濟(jì)南周府??!哦,最近改叫暮云府了,羅剎門若遭難,他一定會有危險,我得盡快去找他,帶他離開!” 朱若文神秘地道:“緹兒不用找他,要不了多久,或許就是明兒一大早,緹兒即可見到他啦!” 第039章 張氏花園 大約在同一時間,無月、曉虹和綠絨一行乘巨雕向西飛行,飛臨澠池附近上空,他倏地心有所感,忙招呼鷹奴在城北一處荒郊野嶺之上、一大片密林之中降落下來。 他對賽西亭、查莉香夫婦和艾爾莎說道:“賽伯伯、莉香阿姨,你們帶著大家原地休息,我和曉虹、綠絨有事進(jìn)城一趟。” 艾爾莎不放心:“我也一起去,遇上什 么事兒也好有個照應(yīng)!”語氣非常堅決。 無月?lián)u搖頭,見她一雙好看的柳眉豎起,變得有些猙獰,只好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同意。 艾爾莎眉頭舒展開來,滿意地一笑:“這樣才乖!北風(fēng)姊姊不在,你的一切行動由我負(fù)責(zé),須得唯我馬首是瞻,知道不?” 無月皺眉道:“爾莎姊姊,別這么蠻橫,以理服人行不?北風(fēng)姊姊才不象你這樣……” 艾爾莎道:“正因如此,上次在圍場才會把你給丟……”倏地想起她臥榻不起、生死不知,心中一陣難過,忙住口不言。 走出兩步,似想起什么,“咋不叫我艾姊姊啦?我喜歡你那樣叫我。” 無月惡狠狠地道:“一路上你總是指手劃腳,不許我這樣那樣的,我不愿叫艾姊姊,咋地?!?/br> 艾爾莎低聲道:“北風(fēng)姊姊對你百依百順也沒見有什么好結(jié)果,還不如對你狠點(diǎn)!” 無月轉(zhuǎn)頭看看她,張張嘴,想想?yún)s實(shí)在說不起硬話,只好埋頭趕路,尋訪不死神仙的決心更加堅定! 四人施展輕功一路向南掠向澠池城內(nèi),眼見前方路上出現(xiàn)行人,不便施展輕功,艾爾莎便去雇了輛馬車,驅(qū)車一路向南,來到城北那座荒涼的破廟之前。 無月在大門外流連片刻,這兒正是他和北風(fēng)心有靈犀一點(diǎn)通之處。隨后大步跨入大門,繞過神龕、跨過穿堂小門進(jìn)入后殿。 不過二十多天的時間,這兒顯得更加荒涼破敗,一如他此刻蕭索落寞的心境。 信步走入那間南廂房之中,小雨和她那位白發(fā)蒼蒼的老奶奶曾在里面住過,他心里很明白,小雨祖孫倆絕非真正的乞丐,不可能還留在這兒,可他還是忍不住要來看看,似想緬懷什么? 隨后,他踏入天井東南角自己曾住過十八天的那間廂房。 十八天?他居然記得如此清楚? 人的記憶中,留下的往往并非輝煌得意的日子,而是飽經(jīng)創(chuàng)傷的痛苦經(jīng)歷,對于在艱難環(huán)境之中曾給他溫暖的任何人和事,反而會在他心中留下難以磨滅的印記! 尤其是當(dāng)他意識到,自己或許永遠(yuǎn)也無法再感受到這種溫暖的時候! 他心中想道:“小雨和她奶奶和云夢娘娘是一伙人,或者是其他某種身份,總之出現(xiàn)在我面前的她,并非真正的“她”,然而無論她是什么人,她對我的關(guān)懷和照顧絕對是發(fā)自內(nèi)心……”對此他深信不疑! “小雨,你此刻身在何處?若永無再見之日,何必要有人生中的一次邂逅?”心中感傷之際,先前他雖急于趕赴昆侖,卻忽然心血來潮,一心想到澠池破廟中看看,連他自己都大惑不解:“這座曾帶給我無數(shù)痛苦回憶的小城,到底有什么值得留戀之處?” 此刻,他突然明白了! 那似乎是來自心靈深處的召喚,說不出任何道理,可它的確存在! 他的目光緩緩掠過屋角,那堆他曾睡過的稻草愈發(fā)枯黃,被不時穿窗而入的寒風(fēng)吹得更加凌亂,心中卻不由得掠過絲絲暖意:“那十八個北風(fēng)呼嘯、大雪紛飛的寒夜,唯有這堆稻草給予我溫暖,陪伴我度過難眠之夜……”他的雙眼,漸漸潮濕。 稻草邊還有一只小小的、已被踩得不成模樣的孔明燈,他心中一痛:“那是小雨熬夜通宵、辛辛苦苦特意為我做的,可惜當(dāng)時我并不領(lǐng)情,隨手把它扔在一邊,就好象后來又把她隨手拋下一般。若非她殷勤照顧我,讓我能用啞語和她交流,我非被活活悶死不可!如今孔明燈仍在,可小雨呢?人海茫茫,芳蹤難覓!看來人都是這樣,握在手里不懂珍惜,失去了才知道可貴……” 他目光上移,發(fā)現(xiàn)墻上多了一行字! 走近仔細(xì)一看,上面寫著“俯瞰云嵐……”四字,下面應(yīng)該還有,但不知被誰擦過,已無從辨認(rèn)。 他的胸中,毫無來由地忽然熱流涌動,有種深深的感動! 他眼角一酸,視線為之變得模糊起來…… 他擦了擦眼角,見字跡娟秀,非常眼熟,“這不是小雨的筆跡么?這四個……四個字,為何令我如此激動?感覺又是如此熟悉呢?可我從……從未聽人念過?。繗v代詩集上也未見過這樣的詩句,真是奇怪??!” 當(dāng)他從破屋中出來時,肋下夾著那堆臟兮兮的稻草,手中拿著那只爛得不成模樣的孔明燈。 站在天井邊等他的曉虹看得有些莫名其妙,艾爾莎若有所思,秋水雙瞳中隱含不悅之意,可她倆身邊的綠絨卻流下兩行熱淚! 無月曾告訴她在澠池那半個多月的經(jīng)歷,以及有關(guān)小雨之事,她不知道小雨是怎樣一個女孩子,但她能看出,無月對小雨給予他的關(guān)懷和照料一直耿耿于懷,如此一個情深意重的熱血男兒,怎不令她感動? 其實(shí),在日常生活中她所給予無月的照顧比起小雨只多不少,然而在一個眾星拱月的環(huán)境中無月根本感覺不到其可貴之處,另外,他總感覺綠絨極富心計,小雨的溫柔善良、純真無暇,更能讓他感受到親情般的溫暖。 綠絨上前從他手中接過那堆臟兮兮的稻草和孔明燈,從包袱中拿出一大塊布,將稻草和孔明燈放在上面,正待包起扎好,無月伸手拿起孔明燈放進(jìn)懷里。 綠絨怔了怔,珍而重之地將稻草堆包好,放進(jìn)包袱中,看著無月幽幽地道:“我真想看看小雨,看她到底是怎樣一個女孩……” 無月嘴角露出一絲笑意,滿是苦澀的笑意:“她么~跟你平時見到的那些鄰家女孩一樣,普普通通、平淡無奇,你若真見了她,一定會大失所望……” 綠絨咬了咬下唇,嘆道:“我不知你心里是怎么想的,我只是在想,若你也能象這樣惦記著我,我……” 無月失笑道: “咱倆天天在一起,有啥好想的?” 綠絨定定地看著他,話音飄浮不定地道:“若哪天我不在你身邊了呢?” 無月似乎很認(rèn)真地想了想,說道:“自然會想你,沒你在,誰能烹制出一手好茶?” 綠絨不依道:“難道除了這個,我就沒有其他值得你懷念的么?” 無月笑道:“當(dāng)然有!你那么乖巧、善解人意,也許還有很多值得懷念之處,不過我要試過才知道……”說完火辣辣地盯著她那凸翹的前胸。 綠絨臉上一紅,再也懶得理他,大踏步走了出去。 曉虹看著他揶揄地道:“你倆卿卿我我,沒見旁邊還站著倆大活人么?” 無月笑道:“豈止是大活人,簡直就是兩個大美人!要不,咱倆也卿卿我我一下,作為補(bǔ)償?”作勢欲抱。 曉虹嬌笑著逃了出去,款擺腰肢是如此動人,看得他心癢癢的…… 無月看看艾爾莎,奇道:“咦,你咋不逃?” 艾爾莎抿了抿淡淡紅唇,“姊姊跟這倆情竇初開、被你迷得七葷八素找不到北的小丫頭可不一樣,對你已經(jīng)免疫,再說責(zé)任重大,非盯牢你不可!” 無月上前輕攬美人柔軟腰肢。 嗅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看著他那比天上星星更加閃亮動人的眼睛,她發(fā)覺自己有些言過其實(shí),在她眼中頹廢荒涼、多待一會兒都覺得骯臟的破廟,成了天堂…… *** *** ?。 。?/br> 經(jīng)過這一陣耽擱,四人回到城北那片荒山野嶺時,已是深夜時分。無月心急北風(fēng)傷勢,不顧夜間氣溫驟降,大雪紛飛、北風(fēng)呼嘯,決定連夜乘雕趕路。 到第二天凌晨,無月一行乘巨雕飛臨關(guān)中鳳翔府上空,再度中途停下,依然在郊外山區(qū)密林中降落。 艾爾莎曾率所部隨北風(fēng)在澠池城中設(shè)伏大敗云夢戰(zhàn)隊,屠殺近兩千人,是恐怖南街的策劃者和劊子手之一,無月堅持不同意讓她陪同前往張氏花園,以免刺激天門中人。 艾爾莎只好作罷,但仍派人暗中跟隨,以防不測。 無月和曉虹、綠絨施展輕功下得山來,雇了一輛馬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