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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高聲喊道:“小囡囡,該回家嘍!” 小女孩回頭,“奶奶,我還沒玩夠哩,晚飯不是還有一會兒么?您先回吧,我再玩一會兒。” 老太太嘮叨起來:“你這孩子,每次都是這樣說,玩得高興便什么都忘了,說是只玩一會兒,經(jīng)常等你半天也不見人影兒,飯菜都涼了,你這陣兒不回去,待會兒奶奶還得出來跑一趟……” 小女孩哀嘆一聲,一臉無奈地跺跺腳,“飯菜涼了再熱一熱不就行了,真是!” 老太太慈愛地笑道:“小囡囡啊,跟奶奶回去,奶奶跟你講故事?!?/br> 小孩子們同時歡呼起來,“拜雅奶奶要講故事嘍!喔~喔!”一個個爭先恐后地跑到老太太身邊,扶著她往西走去。 馬廄前有一長排平房,里面住的全是馬夫。女真人的馬匹屬于私人財產(chǎn),即便是暴龍軍和精衛(wèi)隊的戰(zhàn)馬也是如此,每個暴龍軍或精衛(wèi)隊員都擁有兩三匹之多,大家平時忙于訓練,還要承擔府中的各項日常工作,老人們便主動承擔起為子女們喂養(yǎng)馬匹和撫養(yǎng)小孩的責任。 平房中住的全是七十歲以上的老人和五六歲以下的幼童,此刻家家戶戶炊煙裊裊,正忙著準備晚飯。 左邊第二間平房,一位須發(fā)皆白的老頭子正在廚房中忙著張羅晚飯,門外,老太太坐在一張小凳上,被滿臉期待之色的孩子們圍在中間,正緩緩講述著:“在爺爺奶奶的故鄉(xiāng),也就是你們的老家,每到冬季便是一片林海雪原,奶奶家往東一里外就是一片汪洋大海,封凍后我們常常到海上滑冰,敲破厚厚的冰層捕魚,可好玩啦!到得夏季,海上波濤翻滾,無數(shù)海鷗在天上自由翱翔……” 小女孩眼中露出嚴重向往之色,喃喃地道:“奶奶,真是好美哦!我好想去看看大海,可您們總不帶我回老家?!?/br> 老太太揪揪她右邊那根可愛的小辮兒,慈愛無限地道:“我的小囡囡,你說得容易,老家離這兒六七千里地呢,騎馬都要十天以上,你小小年紀怎么受得了?不過,等你到了八歲,爺爺奶奶就帶你回去看看大海。” 小女孩拍手笑道:“好啊好?。“郧案抑v過的北疆美麗遼闊的大草原,還有無邊無際的大沙漠,長大后您和爺爺可都要帶我去看看哦!” 小伙伴們也七嘴八舌地叫道:“我也要去!我也要去!” 老太太呵呵笑道:“好啊,就是不知到時候爺爺奶奶是否還能走得動!” *** ?。 。 。?/br> 元月十四日深夜,方天戟以手中兵符調(diào)動各路大軍,將濟南府和羅剎門總舵暮云府團團包圍。鄭天恩指揮下的繡衣閣和飛鷹門等高手則作為突擊力量,協(xié)助官軍對暮云府發(fā)動突襲。 臨戰(zhàn)前夕,暮云府廣闊的庭院里一片沉寂,也不知是慕容紫煙心神不屬之下,疏于防范,還是暗藏殺機? 院墻外小西街一棟民宅陰暗的屋檐之下,一位高鼻鷹目、面目陰沉的中年人負手而立,體型高挑瘦削,身穿衣領(lǐng)和袖口上帶有黃邊豹形紋飾的繡衣。 在他身后整整齊齊地站著兩排繡衣人,大約有五六十人左右,在這些繡衣人兩側(cè)全是清一色的黑衣蒙面人,個個身高體瘦,臉上只露出兩個眼孔,目光沉靜冰冷,宛若來自幽冥地府的鬼魂。 身后的幾只火把將黃邊繡衣人高挑的身材拖出長長的影子,籠罩在陰影中的面孔顯得模糊不清,愈發(fā)陰森冷肅。 他靜靜地看著小西街對面那堵高達三四丈、兩頭望不到邊的院墻,院墻內(nèi)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顯得神秘莫測。 但聽“嗖嗖嗖~砰砰砰~”一陣巨響傳來,他知道,那是集中于暮云府南大門外的八臺拋石機同時發(fā)射,開始轟擊緊閉的厚重院門。 他抬頭看天,那些二十來斤重的圓石在夜色中閃閃發(fā)亮,劃出一道道白色弧形軌跡重重地砸向地面,不是高就是低,要么砸向院內(nèi),要么就是砸在院門之外,發(fā)出陣陣巨響,可就是沒有一枚砸中院門。 “這幫混蛋!平時都不知是怎么訓練的,居然還是禁衛(wèi)軍!”黃邊繡衣人不禁心中暗罵。 在前兩輪打飛之后,大約那幫拋石兵們重新調(diào)校過一番,第三輪發(fā)射時終有四塊大石呈拋物線擊中目標,將厚重院門撞出裂紋,緊接著傳來兵士們抬著粗大檑木狠狠撞擊院門的“咣~咣~”巨響,撞擊二十多次之后,又是一陣“咔嚓嚓”碎裂聲傳來,應該是院門被撞開了? 大院南門那邊傳來一通鼓響,黃邊繡衣人高舉雙手向前一揮,肅立于他身后的繡衣人和黑衣蒙面人立刻如鷹隼般疾掠而起,高高掠過站在街道上負責合圍的官軍們的頭頂,眨眼間已現(xiàn)身于院墻之上,隨即紛紛撲進院內(nèi)。 三百多個繡衣閣和飛鷹門高手分別由大門和西墻突入暮云府,大隊官軍緊隨其后。 院墻內(nèi)頓時響起一陣“嗖嗖嗖~呼呼呼~”等亂七八糟的聲音,接著有凄厲的慘叫聲傳來! 黃邊繡衣人心中一緊,忙沖天而起躍落墻頭,身形更是快捷如電!低頭看去,眼見無數(shù)光點正迅疾絕倫地飛向自己的屬下! 約有十余個繡衣人和二十來個黑衣人已被各種各樣的暗器射中,在火把的照耀下他粗略看了一下,大約有袖箭、飛鏢、弩箭、梅花針和尖角棱邊的五角飛星之類,另有十來個黑衣人被碩大的鐵錘砸進那排鐵籠之中,身上同樣插滿暗器,眼見不能活了! 他皺了皺眉,抬頭一看,眼前是一排排用圓木搭建、延綿不絕的馬廄,然而此刻里面空空如也,一匹馬也無,倒是陣陣難聞的味道撲鼻而來。 他大吼一聲:“給我往里沖,敢于抵抗者殺無赦!” 三百余名手持利劍的繡衣人和黑衣殺手各自展開輕功,小心翼翼地沿著馬廄之間的甬道“嗖嗖”往前疾掠,很快便來到馬廄前那一長排平房之前。 幾個黑衣人手持火把,“咣”地一聲踹開一間房門。 “你們是什么人?要干嘛?”炕上一對白發(fā)蒼蒼的老人嚇得坐起身來,渾身瑟瑟發(fā)抖,驚恐萬狀地看著這些黑衣蒙面的不速之客,兩位老人之間躺著一個三四歲的小女孩,頭扎小辮,紅蘋果一般圓圓的臉蛋,長長的眼睫毛將緊閉的雙眼完全遮蓋,蜷曲側(cè)臥的小小身子、微微上翹的嘴角如天使一般可愛,兀自沉睡不醒。 “唰”地一聲寒光耀眼,躺在炕外側(cè)的白發(fā)老漢只來得及發(fā)出“??!”地半聲慘叫,便嘎然而止,人倒、頭落、一叢血光噴出! “我的老頭子啊!嗚嗚嗚~?。。 崩蠞h的頭顱滾落炕上,被白發(fā)老婦人捧住,竭力想安回老漢的頭上,忍不住嘶聲痛哭。 黑衣人跨前一步,傷心欲絕的白發(fā)老婦心中升起不祥之感,忙低頭看向身邊的小女孩,眼中充滿驚恐和慈愛之意,俯身趴在兀自天使般沉睡著的小女孩身上,哀聲求道:“求求你們,放過我的小孫女兒……??!” 寒光一閃、再閃,祖孫倆雙雙人頭離體飛出! 小女孩的頭齊頸而斷,殷紅的鮮血由頸腔內(nèi)汩汩冒出,也不知是艷麗的血色還是火把,將這幾個黑衣人的雙眼染成一片血紅,顯得無比妖異而恐怖! 可憐的小女孩,連慘叫聲都未發(fā)出一聲,便于夢中死于非命?;蛟S她正夢見美麗的大草原?波瀾壯闊的大海?無邊無際的大沙漠?所有這些她聽爺爺奶奶說起過卻從未見過的地方,她很想長大后都去看一看? 霎那間,這一長排大約四十來間平房之中,慘叫聲此起彼伏! 黃邊繡衣人背負雙手鐵青著臉,由這些平房門外緩緩走過,房中的人不是老人就是小孩,人數(shù)有多有少,已全被殺得干干凈凈! 見已徹底解決掉馬廄這邊的“敵人”,他抬手一揮,指揮手下繼續(xù)撲向湖邊那片寬闊的廣場。 在他們的前方,有大隊人馬影影綽綽地飛掠而來,雙方在廣場中迎面遭遇,一時間兵刃撞擊的“叮當”聲、廝殺喊殺聲響成一片,一場激戰(zhàn)由此展開! 還有一些人掠過角斗場,急急地奔向馬廄前那排平房,半晌之后,陣陣撕心裂肺、叫爹叫娘、呼兒喚女的哭喊聲響成一片,令人聞之鼻酸。 黃邊繡衣人在十余個手下的簇擁下靜立場邊,注視著場中的惡斗,羅剎門中人似乎并未料到堂堂朝廷大軍居然會卑鄙到發(fā)動夜襲,有些措手不及,個個衣衫不整,可個個武功高強、悍不畏死,在自己手下高手和大批官軍的圍攻之下,竟絲毫不落下風…… “羅剎門能雄霸北武林多年,看來的確是臥虎藏龍?!笨纯慈栽丛床粩嗟赜纱箝T外涌入的官軍,他心中冷笑一聲,“我倒要看看,你們能拼上多長時間!” 大院里戰(zhàn)斗激烈,院門前一棵老槐樹下,這些從禁衛(wèi)軍調(diào)來的拋石兵反而沒什么事干,數(shù)十人聚在一起伸長了脖子,一邊聊天一邊看熱鬧。這些拋石機準頭較差,主要用于轟擊城門、房屋或固定障礙物,大約需轟擊幾輪才能勉強挨邊,且必須直接擊中人體才能傷人,用于轟擊運動中的人群基本無效,雙方接戰(zhàn)之時更是派不上用場。 于是乎,這些拋石兵全成了閑人,他們之所以還留在此處戀棧不去,是想等著剿匪行動結(jié)束后好沖進大院打打秋風。如此規(guī)模宏大的深宅大院,其主人之富足可想而知。 這伙人此刻正在討論待會兒沖進去后該如何下手,才能避開長官們的耳目,正說得興高采烈,但聽“嘚嘚嘚”一陣馬蹄聲傳來。 他們齊齊扭頭看去,幽暗夜色中,但見東街那邊影影綽綽似乎來了不少人馬,隨著整齊劃一的馬蹄聲漸行漸近,一隊奇怪的黑衣騎士疾馳而來,已沖上小南街東頭。 那是一個三人一排、很長很長的馬隊,一眼看不到頭,前隊已踏上小南街,后續(xù)人馬仍由東街方向源源不斷地疾馳而來。 幽明不定的火把之下,這些人個個膀闊腰圓、神情肅穆,胯下馬匹高大健壯,在中原很是少見,如此之多的駿馬同時出現(xiàn),更是稀罕! 但見群馬奔騰中,黑衣騎士們個個腰背挺直,顯然騎術(shù)極佳。拋石兵頭目看得心中很是奇怪:“說他們是官軍騎兵吧,衣著打扮不象,且胯下坐騎也非官軍戰(zhàn)馬所能比擬;說是江湖草莽吧,馬匹和裝備不可能如此精良……” 在好奇心的驅(qū)使下,他帶著手下兩個兄弟迎向這隊黑衣騎士,大聲問道:“你們是哪部分的?可是前來增援的官軍……” 話音未落,但見寒光閃過,三顆人頭落地,而馬上騎士似乎就未動過!剩下的拋石兵們見狀,頓時嚇得一哄而散,府中的財物固然令他們眼紅,可小命兒更加重要! 這隊黑衣騎士正是暴龍軍。 在沂南圍場帶隊cao練的周韻算算時間,無月也該回來了,再也無心cao練,帶領(lǐng)人馬匆匆趕回濟南。 返回途中,在城東二十多里外正準備散開來分頭進城,便接到摘月的飛鴿傳書,她心中大喜,以為無月已經(jīng)回府,打開一看,上書“府中遭襲,速回!”寥寥數(shù)字,且并未使用暗語,可知必是十萬火急! 暴龍軍在她的率領(lǐng)下火速趕來,由東城門長驅(qū)直入殺進城中。上前盤問或擋道的官軍將士們,其下場和那三個拋石兵一樣,尚未搞清狀況便紛紛人頭落地! 一輛豪華馬車行進在隊列中央,周韻端坐其中,貞雯等四婢策馬護衛(wèi)馬車四周,每人除了腰佩彎刀,貞雯馬鞍上的 武器袋里還插著一根超大號狼牙棒,和她欣長苗條的身材相比實在顯得太過巨大沉重,很是令人懷疑她怎能使得動? 小翠的武器袋里插著一把長柄超大號彎刀,小紅是一把比人還高的鐵胎長弓,小綠的武器袋里則插著數(shù)十支比標槍略短、比長箭粗長許多的玩意兒,酷似投槍,但又比投槍長得多。車后還跟著四匹備換的駿馬。 看看已接近暮云府,周韻從車廂里騰身而起,飄落于車后一匹高大神駿的大黑馬背上。貞雯口中鼠哨吹響一個難聽之極的雙音,整個隊列嘎然而止,一時間,再不聞一絲馬蹄聲響! 周韻大聲吼道:“暴龍軍全體將士,你們大顯身手的時候到了!希望你們續(xù)寫祖先輝煌,不要玷污這一悠久而光榮的稱號!注意聽口令,用哨音保持相互聯(lián)絡(luò)?!闭f完對貞雯揮了揮手。 所有黑衣騎士們并未表現(xiàn)出熱血沸騰的神情,更看不到一絲臨戰(zhàn)前的緊張和不安,依然個個滿臉冷肅之色。戰(zhàn)斗對他們來說已成習慣,他們面對的只是一群獵物,有什么好緊張的? 對一支部隊來說,充滿戰(zhàn)斗激情是很害人的,因為激情會令指揮官和將士們失去理智的判斷。真正的鐵軍應該擁有狼群一般的冷靜和耐心,如狐貍一般狡猾,靜如處子、動如脫兔,不動則已、動則一擊致命! 暴龍軍無疑做到了這一點! 貞雯吹出一個三音節(jié)。所有騎士頓時三人一組,解開馬鞍后面的背囊,迅速為其中一人連同坐騎披掛上寒光閃閃的成型板甲,其余二人也各自披掛整齊,只是裝備看起來沒那么厚重而已。 這一切動作,在不到半刻鐘的時間內(nèi)全部完成。暴龍軍日常訓練中,對時間的精確控制要求得非常嚴格,稍微拖拉一些都會付出可怕的代價! 這是周韻對重裝騎兵戰(zhàn)術(shù)進行認真研究后,制訂的人馬協(xié)作配置方式。 第059章 濟南血戰(zhàn) 經(jīng)過對歷代戰(zhàn)史的研究,周韻發(fā)現(xiàn)一個規(guī)律,聚居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