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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休,其慘烈程度有時甚至不亞于歷次仙魔大戰(zhàn),實在令親者痛、仇者快! 再往后,是一大片空白,隱隱記得精衛(wèi)欲追隨他而去,不顧一切地沖向仙凡之間那道無法逾越的虛空界限,結(jié)果一頭撞入浩瀚銀海,飄渺無依、變成了……幻錦接著隨她而去,卻根本無法相見。 我從未想到這個純真善良而美麗的女孩竟是如此烈性!傷感之余,我覺得她這樣做不僅于事無補,而且既害了自己又坑了癡情的幻錦,實在是一種很不理智的行為! 而這一切,皆因那個萬惡的小魔女而起,她會遭報應(yīng)的…… 分 隔 線 第220章 夢醒時分 在一陣夢囈般的呻喚聲中,靈緹悠然醒來,不禁怦然心跳!以前她也時常做些類似的夢,但僅僅是最后的一些凄慘片段而已、支離破碎,遠不像剛才的夢境這般條理清晰、系統(tǒng)而完整,更古怪的是,夢中母后與無月事后所描述的那些場景也按時間順序一一出現(xiàn)在夢境之中,如親臨其境一般浮現(xiàn)于腦際! 她怔神半晌,眼見無月就在自己身邊,心中轉(zhuǎn)而又涌起一陣平安喜樂。夢中那一幕幕場景仍歷歷在目,有的溫馨甜蜜、有的銷魂蝕骨、有的黯然神傷…… 靈緹心中暗忖:無論怎樣,他仍在我身邊,可似乎自那以后再也沒有小魔女的消息,不知她是否從此永久消失? 想想夢中小魔女對無月那等癡迷模樣與不幸的遭遇,靈緹心中隱隱有一絲心疼和同情,然而依然不會原諒她,誰讓她愛上的是自己的心上人、還給他帶來如此巨大的災(zāi)難呢? 她知道情愛也分為許多種程度不同的境界,而夢中的小魔女對他絕對是走火入魔那種,他大概也差不多吧?她隱隱有些擔憂,若那一切都是真的,當無月再次遇上那個小魔女時,又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她忽地失笑、拍拍腦門暗道:夢中的一切可能是真的么?真是自尋煩惱!然而若非真的,我怎么可能在與無月相處這短短個把月之中、便對他產(chǎn)生如此刻骨銘心的感覺呢?真有一見鐘情么?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憂心忡忡地思忖半晌,她始終不得要領(lǐng),繼而又想起夢中母后與無月纏綿悱惻、yin靡不堪的那一幕幕…… 尤其夢中自己與無月歡好的場景是如此真實,她稍稍閉眼,那兩條靈欲交纏、顛鸞倒鳳的白花花身影便在眼前晃來晃去,極度銷魂后的高潮余韻似乎尚殘存于腦際。 她不想還好,這一凝神追憶夢中的太虛幻境,但覺渾身一陣燥熱,下面癢酥酥濕漉漉的,忍不住伸手摸向夢中無月所說的那個小窩,那根令她無數(shù)次欲仙欲死的長長陽物倏地浮現(xiàn)于眼前,無盡的愛與渴望在心中如春風吹拂下的野草般迅速滋生蔓延開來。 她的粉腮漸漸漲得緋紅,呼吸變得急促、星眸迷離,玉指愈發(fā)用力揉弄,似想追尋夢中那種銷魂的感覺,不知不覺間忍不住嬌吟出聲。 她一時間情思如潮,若非無月傷勢不允許,她真想與他深情相擁、好好親熱纏綿一番,至于是否象夢中與他那樣,暫時還是不要吧,那得等成親之后。昨晚所說的與他同床,不過是說說而已…… 意亂情迷中但覺無月翻了個身,嚇得她趕緊移開手指,手指上滑膩一片的感覺令她嬌羞不勝,不禁暗想:自己一向自詡為淑女,咋這會兒變得跟yin婦一般、竟做出這等羞人之事!夢中與他歡好的感覺如此真實,我也總是下意識地把他當作夫君一般對待,可我分明還是處子之身啊!這到底是咋回事? 靈緹拍拍胸、醒醒神,隱隱聽得無月嘴里似乎不斷地咕噥著親兒兩個字。 她趴在床邊,呆呆地看著他那天使般好看的睡態(tài),他臉上卻風云變幻、一點兒也不安詳,直到他緩緩睜開眼來。 入眼是一張潮紅滿面、春意盎然的俏臉,無月似嚇了一跳!他怔神半晌才愣愣地說道:“靈緹?老天!你咋變成這付模樣啦?可是仙女思凡了么?呵呵!” 靈緹臉上更紅,啐道:“剛醒來就不正經(jīng),什么思凡不思凡的!我倒要問你,剛才你在做夢么?嘴里一直念叨著親兒兩個字,莫非……你和哪位女子已生下小孩?” 無月一怔:“親兒?哪有那事,我的……”想想不妥,倏地住口不言。 他凝神思忖半晌,似想起什么,急道:“你可能聽錯了,我叫的應(yīng)該是情兒,那是我在逃亡途中收養(yǎng)的一個小乞兒,后來在遼東與她失散了。對了靈緹,你能不能派可靠的人前去幫我找找她?她還不到十歲,小小年紀獨自流浪天涯,實在可憐,算我求求你啦!” 靈緹黛眉微蹙,沉吟道:“她什么模樣?” 無月向她詳細描述一番情兒的身材和相貌,但覺還不夠,又憑記憶繪出一幅情兒的肖像畫。 聽完他的描述,又仔細看看這幅畫像,靈緹的黛眉緩緩舒展開來,點頭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自去安排人手、布置尋人之事去了。 天門龐大的密探組織由此又增添了一項重要任務(wù),此外,神州大陸各地知府也人手一份情兒的畫像,官府也參與此事…… *** ?。 。 。?/br> 一夜匆匆過去,凌晨卯初時分,魂兒已將每日一份的天門散布于神州大陸各地的密探組織搜集到的各類情報歸納整理好,端端正正地放在長公主的書房案頭之上。如此機要重地,一向只有她和大姊影兒、三妹靜兒可以入內(nèi)。 她并未等多久,一刻鐘之后,習慣于早起的長公主進入書房,魂兒迎上 前請安,趙鳳吟揮揮手,在案頭邊黃緞繡金鳳軟椅上坐下,拿起那份十余頁的文件。 這段時間以來,這份文件的頭條,無一例外全是有關(guān)遼東的戰(zhàn)事進展情況。 自千禧四十四年二月二十七日,金主沙爾溫傳檄天下,痛斥父皇之橫征暴斂、荒yin無道,誓師發(fā)兵征討千禧朝以來,沙爾溫親統(tǒng)遼東女真各部鐵騎五萬,八王子奇克特率軍一萬為前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乘隙突入,短日內(nèi)連下數(shù)城,千禧帝國與金國之間的遼東大戰(zhàn)由此拉開帷幕。 在渾河一線經(jīng)過短短五天的鏖戰(zhàn),女真軍已一舉攻陷遼東重鎮(zhèn)貴德堡,附近由遼東官軍駐守的巴哈、齊格臺等數(shù)十個城堡也相繼淪陷,遼東官軍參將孫爾尼率所部投降,被沙爾溫擢升為副將,以孫女嫁彼為妻,尊稱為貴德駙馬,賞賜大量牛、馬、豬、犬、衣物和房屋,依照千禧朝制度設(shè)官,令孫爾尼統(tǒng)管貴德堡降服遼民。 懾于沙爾溫之赫赫軍威,遼河流域各大小部落紛紛背棄千禧朝,倒向金國,其影響所及,千禧朝在遼河流域和帝國北疆的勢力范圍被大大壓縮。 她仔細地看完今晨的密報之后,不禁目瞪口呆、臉色大變,皺眉沉吟不已!女真軍已于昨天擊敗遼東總兵官李天威、副將韓夢來所率之援軍數(shù)萬,殺總兵、副將、參將、游擊及千把總等各級將官五十余人,獲戰(zhàn)馬數(shù)千匹、鎧甲三萬余副,千禧朝被掠人畜三十萬,被編為降民數(shù)千戶。遼東戰(zhàn)局迅速惡化至此,竟比她原先料想的還要糟糕十倍! 作為一個富有遠見卓識的戰(zhàn)略家,她深知遼河流域的重要性,一旦有失,千禧朝將失去東北邊疆這個極為重要的戰(zhàn)略制高點,而且廣闊的遼西平原是她北疆封地中的一部分,若金國進占遼河西岸,兵鋒直指封地東部的朵顏、插漢和喀爾喀部一帶,必將嚴重威脅到她的封地安全,這直接關(guān)系到她的切身利益! 第二條密報也令她心中有些不安,在金國北方戰(zhàn)線上,經(jīng)過半月前的一系列大小戰(zhàn)役,瓦爾喀部已被慕容格格吞并,被納入她的領(lǐng)地范圍之內(nèi),戰(zhàn)爭已基本結(jié)束,目前她正忙于招降散居于瓦爾喀北部、北海之濱的一些中小部落。這些野人女真部落一向依附于強大的瓦爾喀部,如今樹倒猢猻散,已紛紛立誓投靠于她,唯有北海海峽對岸、薩哈連島上的骨嵬部勢力較強,暫時還沒有什么表示。 一旦慕容格格騰出手來,象當年九部大戰(zhàn)之時那樣揮師南下,父女倆分別從北、東兩面夾擊遼東守軍,遼河兩岸必將迅速淪陷,到時即便她揮師東進,也已經(jīng)無力回天! 要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待在鳳吟宮中照看無月的傷勢是不可能了,他所說的話可以作為參考,但決不能成為兵力部署這等重大決策的主要依據(jù),那不符合她的性格、太過冒險,她必須趕在慕容格格南下之前采取行動,馬上! 分 隔 線 第221章 興凱湖畔 與此同時,在依然寒冷的瓦爾喀部興凱湖畔,第二暴龍軍駐地,塞爾吉這位二十八歲、身高五尺八寸的彪形大漢傷愈之后,風塵仆仆地趕來。他騎著一匹大花馬在營地中橫沖直撞,直奔齊天格格的中軍帳,被暴龍軍騎巡隊攔在帳外。 塞爾吉急得沖著中軍帳大聲嚷嚷,說他要見齊天格格。貞雯出來將他帶進帳中,但覺陣陣菜香撲鼻而來。 周韻腰系圍裙站在一只火勢正旺的火爐旁,火爐上架著一只嗤嗤作響的鐵鍋,她左手捧著鉆研廚藝、右手持鍋鏟正在炒菜,看著這位膀闊腰圓的肌rou男,她扔下鍋鏟上前活動一下手腳,笑道:“塞爾吉?不到四十天的時間你就把傷養(yǎng)好了,還真行??!怎么?是不是輸給我不服氣,還想找我重新較量一次么?” 塞爾吉推金山、倒玉柱納頭便拜,朗聲說道:“小子雖魯莽,但一向崇拜英雄!上次已輸?shù)眯姆诜赡芩Y??此次趕來,乃是想投靠齊天格格,還望將小子收歸帳下。” 女真人尚武,最崇拜勇士,和周韻爭奪女真第一勇士的決賽中落敗后,他對齊天格格之勇力欽佩萬分,故特意前來投靠于她。 周韻呵呵笑道:“算你識時務(wù),不過這事兒得問問我娘的意見。菜已炒好該起鍋了,端過來讓他也嘗嘗,看看我的手藝是否又有了長進?”后面這句話是轉(zhuǎn)向貞雯說的。 貞雯一邊揮動鍋鏟將炒好的木須rou裝盤,一邊獻媚地笑道:“還用這個粗魯?shù)募一飮L么?婢子已嘗過多次,小姐的廚藝真是……嘖嘖!光是聞聞這股香味兒、菜色也是如此鮮嫩,眼下連皇宮第一大廚恐怕也得甘拜下風啦!” 周韻給她一個爆栗、啐道:“馬屁精一個,老子信你才怪!少羅嗦,快讓塞爾吉嘗嘗!” 貞雯屁顛屁顛地端過盤子,遞給塞爾吉一雙精致的象牙筷,這可有點為難這位粗獷的彪形大漢,他拿著筷子的姿勢不對、且笨手笨腳,怎么都夾不起東西來,只好接過盤子湊到嘴邊,用筷子直接往嘴里扒拉,但覺不僅聞起來香、且味美之極,食指大動之下忍不住風卷殘云一般、幾下便吃得精光! 周韻看得大感滿意,呵呵笑道:“怎么樣?滋味如何?” 塞爾吉抹抹大嘴,憨憨地道:“真是太好吃啦!小子還從未吃過如此美味的東西呢!” 周韻心知這位粗獷憨直的家伙不會說謊,不禁心花怒放地笑道:“謝謝夸獎!” 塞爾吉倒未忘掉正事兒,說道:“齊天格格,有關(guān)小子投靠之事……” 周韻黛眉微蹙地道:“你在營帳中稍候,別再四 處亂闖?!彪S即吩咐貞雯把他帶下去稍息風塵。 考慮到將他這樣的莽漢帶回中原實有諸多不便,她便去找母親商量如何安置他。 慕容紫煙正在開會,中軍帳中曉虹、窩泰根、汪吉古、底斯密,底斯密之女戈雅娜和慕容紫煙給他安排的兩個副族長等人均在座。 半個多月以來,眼看已無力回天,部落一些重要首領(lǐng)紛紛換成慕容格格的心腹之人,底斯密已表示徹底臣服,戈雅娜也是一般。當然,慕容紫煙將父女倆召來開會,倒并非出于信任,而是相信父女倆已翻不起浪,另外,這些天她忙于招撫附近的那些中小部落,這些野人女真一向依附于瓦爾喀部,父女倆對這些部落依然有著不小的影響力,她需要好好利用一下。 父女倆受她的委派,隨窩泰根一一前往拜訪那些部落,昨天夜里才匆匆趕回,此行收獲不小,這些野人女真酋長已紛紛表示愿意投靠慕容格格,且大多跟隨窩泰根和底斯密父女一行返回失里綿,當面向慕容格格表示臣服,向天起誓加入部落大聯(lián)盟、并在薩滿大祭司的主持下履行相關(guān)儀式。 在會上,根據(jù)窩泰根和底斯密的匯報,眼下北海和鯨海之濱的各部落皆已答應(yīng)加入慕容格格的部落聯(lián)盟,唯有薩哈連島上的野人女真骨嵬部還沒有任何表示,眼下大家正討論有關(guān)如何招撫骨嵬部的問題。 周韻大踏步走進帳中,她屬于橫著走的那類,到哪兒都不用傳報,她正待說話,帳外精衛(wèi)隊員來報:“骨嵬部使者已到,前來求見夫人!” 慕容紫煙揮揮手,周韻咽下話頭,轉(zhuǎn)頭看向門外,一個身穿不知由何種獸皮所制的粗糙灰皮襖的魁梧大漢正大踏步走了進來,但凡露在外面的皮膚無不生滿長毛,看來就像野人一般,氣勢似乎比她還大,她不禁皺了皺眉,一臉挑釁地逼視著大漢。 骨嵬部使者行過簡單的抱手禮,在懷里一陣掏摸,拿出一張卷起來的獸皮呈上,大聲說道:“我奉族長骨爾朵之命,帶來一張書簡回復尊敬的慕容格格!”聲音洪亮之極! 周韻又皺了皺眉,這些野人女真,果然個個都是化外的野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