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頁
凌讓謹將信紙一掩,對那弟子道:“告訴秋長天,三日后與我出門。” 仙盟弟子領(lǐng)命下去后,邊沉霧道:“倒是省得去孤山了?!?/br> “……”凌讓謹不答,思索片刻后對邊沉霧道,“這幾日派人盯著點秋長天,再派些人注意點凜月崖的動靜。” 邊沉霧道:“世叔還有何疑慮。” “繁霜是世界上最知我的人。”凌讓謹微笑道,“如果秋長天不是他,那或許就是湊巧。若秋長天真的就是他,他便是猜到我要去孤山探他底細,所以自己送上門了。不過無妨,去孤山還是去凜月崖,是不是他我都能看出來?!?/br> 凜月崖是一處風景極佳的懸崖,種有一顆大樹,開著雪白的花?;ㄏ抡搫?,自是風雅無比。此處還有一點即為有趣,它終年負雪,雪卻不冷,人躺在上去好似躺在松軟的棉花上。不遠處還有一處溫泉,只不過那溫泉被魔尊八百年就買下了,一般人進不去。 來此處不是打架的就算幽會的。 凌讓謹?shù)搅酥缶妥屖窒碌茏佣汲妨?,步繁霜先一步進去,此間因為都知道他倆要比劍,所以也沒人來湊熱鬧,怕熱鬧看多了被誤傷,自己也成了熱鬧。 凌讓謹回眸看了看漫不經(jīng)心的秋長天,笑道:“你隨我來?!?/br> 秋長天抱著劍應(yīng)了一聲,待所有仙盟弟子離開后,隨著凌讓謹漫步登上山路。 “你以后便是直隸于我,做我的護衛(wèi)?!绷枳屩斝Φ溃翱晌懔??” 秋長天笑了笑:“仙尊是吾輩榜樣,我自然求之不得。” 凌讓謹垂下眼睛,笑道:“來過這里么?” 秋長天道:“來過一次,景色不錯?!?/br> 凌讓謹?shù)溃骸拔夷侨兆屇銓υ?,出上句時想的便是這里?!?/br> 秋長天歪了歪頭:“殘月盡照孤鴻影?那我對落花當擾絕世人卻也應(yīng)景。說起來那日仙尊是去給尹樓主送禮物?我這幾日聽他們云夢樓人說,你喜歡尹樓主呢?!?/br> 凌讓謹失笑:“你那日拿的錦盒是我要尹樓主查驗的丹藥,朱雀長老贈與我,我怕有異,故而請她幫忙。” 秋長天聽這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原來如此,我說那錦盒怎么一股藥香,還在想送心上人禮物,總不該送藥?!?/br> 這話說的有些陰陽怪氣,倒是很有秋長天之前的意思。送藥對詩之事只有他二人知道,連那只橘黃色的貓都不在,況且那貓只開了靈智,話都不會說,天天被秋長天抗在肩上到處被迫跟著惹是生非。想.來秋長天也不會一腔少女情懷,回去和貓說他和仙尊對詩了。 秋長天要是搞個什么閑教鸚鵡念郎詩,那可太可怕了。 就算說了,估計那貓也會炸毛磨爪迅速跑開。 如此想來,眼前秋長天是本人無疑。畢竟人是邊沉霧親自盯著的,今天也是凌讓謹親手提出來的,臨走前那只貓還歡呼雀躍蹦跶了好幾下,好像慶祝不靠譜的臨時主人終于滾蛋了。 那山上的步繁霜會是本人么? 凌讓謹不動聲色想著,等踏上最后一階石階,便看見步繁霜身穿黑衣,站在月下看落花。の津瞾瀆*家*の 步繁霜是本人。凌讓謹只看了第一眼就確定到。 沒有人比步繁霜更了解凌讓謹,也沒有人比凌讓謹更了解步繁霜。 心上之人也是畢生之敵,步繁霜若是可以偽裝成別人,或許他會有疑問,不敢肯定,但是若是有人裝作步繁霜,他敢肯定自己一眼就能認出來。 凌讓謹側(cè)過頭,對盯著步繁霜看的秋長天道:“你退到山下等我?!?/br> 秋長天頗有敵意地看著步繁霜:“孤山尊主?也不怎么樣啊?!?/br> 步繁霜聽見動靜,回身掃了一眼秋長天,忽就笑了:“這就是你新收的侍衛(wèi)?” 步繁霜站在花前月下,這么一笑堪稱笑意盈盈,但是那殺氣凜冽到讓人無法忽視。 凌讓謹:“……” 他莫名覺得自己好像引發(fā)了什么不得了的爭風吃醋。 步繁霜繼續(xù)笑道:“你素來不帶侍衛(wèi),怎么偏偏看上他了?若是他對你圖謀不軌呢?” 凌讓謹展開扇子,慢慢搖了搖,無聲中化解了對面不知有意無意射來的劍氣:“繁霜多慮了。” “魔尊自己心懷不軌,便看誰都不是好人?!鼻镩L天懶懶道,“我不過是仰慕仙尊罷了?!?/br> 步繁霜笑容更甚:“哦?仰慕分很多種,你是哪種?” “自是別無他心,將仙尊當做深夜燈火的那一種?!鼻镩L天反問道,“難道還有別的?” 凌讓謹咳了一聲:“今日似乎是我和魔尊打,不是你們比武吧?長天,你退去山腳等我?!?/br> 秋長天還要說話,凌讓謹挑了挑眉:“還不快去?!?/br> 秋長天剛要走,步繁霜負手悠悠道:“最好記得你今日說的,若哪日你所謂的仰慕變了樣,你眼前這位溫柔的仙尊會二話不說把你調(diào)到別的人手下,待遇么自然不會差,甚至比在他身邊更好,但是想近水樓臺可就難了。” 秋長天腳步一停,凌讓謹看到無奈道:“行了,你快走吧?!?/br> 最后新侍衛(wèi)還是委委屈屈下了山,蹲在山腳石頭上撤花瓣玩。一道黑影閃過,“秋長天”頭也不抬:“你怎么也來了?” 來者蹲下來:“聽說我們貓護法被迫扮尊主,還要背他寫的情詩,還得裝著膽子懟尊主,更要假裝爭風吃醋,我自然要瞅瞅。護法當初瞞著我們,跟尊主要了這么個差事溜出來摸魚,如今這么慘,可真是天道好輪回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