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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喬安娜說的都是真話,那么她就不是因為聞到人類的氣味才發(fā)現(xiàn)了他的蹤跡,而是因為感知到吸血鬼的氣息才變得警覺。對于一只逃亡的吸血鬼來說,人類不足以讓她多么慌張,只有遇到同類才會讓她緊張不已。 喬安娜估摸著他應(yīng)該想明白了些什么,但對于接下去想要說的內(nèi)容,她猶豫了??伤钟X得卡利汶有資格和義務(wù)知道這些,便狠下心說:你們的味道聞上去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所以我猜 不必再繼續(xù)說下去,她話中的深意昭然若揭。 可惜這番話卡利汶并未聽進多少。他一心只想否定喬安娜先前所說的,卻無意間捕捉到了她話中的一個字眼。 lsquo;你們他訥訥重復了幾遍,你是說 喬安娜有些不忍,但還是頷了頷首:那天和你一起行動的士兵,不出意外,都是混血兒。 卡利汶一句話都說不出了,跌坐在地。這一切都太過荒謬了。他被幼兒園的修女告知自己是戰(zhàn)爭中的遺孤,因而一定要將吸血鬼全都驅(qū)逐,重還人類凈土。他殺死了那么多吸血鬼,而今卻告訴他,他身上流著吸血鬼的血液。而且不僅僅是他,就連他的戰(zhàn)友;曾經(jīng)在同一個孤兒院長大的同伴們,也是這般情況。 他想要否認喬安娜說的一切,但她卻不像是在騙自己的樣子。 所以你想說明什么呢?他咬緊了后槽牙,從齒間擠出言語,用這種謊言騙我,究竟是出于怎樣的目的! 喬安娜出奇得平靜,看到卡利汶意料之中的痛苦模樣讓她明白現(xiàn)在應(yīng)該保持冷靜,絕不能被他的情緒波及到。清了清嗓子,她正聲說道:因為我現(xiàn)在也很困惑。我沒有辦法把一切聯(lián)系到一起。我渴望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可我沒有這么做的能力。你看到了,我是個囚徒。她聳了聳肩,隨即再度湊近,可你有做成這一切的能力,所以我愿意把所有事情告訴你。我相信你。 卡利汶自嘲般似的笑了笑,甩開她的手,后退數(shù)步,拉開了與她的距離,看著她的神情就像是在看著一只作惡多端的吸血鬼。 相信?像是嘲弄似的,卡利汶學著她的語調(diào),把這個詞重復了一遍,而后又忍不住冷笑出聲,神情卻前所未有地緊繃,你怎么知道我的反應(yīng)不是在誆你呢?或許我什么都知道,只是在演戲。 喬安娜心一沉。她抿了抿唇,略微一瞬踟躕后,她的眼里重煥堅定。 因為你放下了槍。那時候;在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用槍對準我,想要殺死我的時候,只有你放下了槍。你愿意傾聽我的說辭。她好像有些跟爺哽咽,所以,我相信你會給予我答案。這份回答不僅僅是說與我聽的,而是為了你自己,和你的伙伴。 卡利汶的五官繃得更緊,顯出了些微猙獰的模樣。他的手攥成了拳,在背后無人可見的地方顫抖著。他們看著彼此,誰都沒有說話,也沒有人企圖打破僵局。 忽得,卡利汶邁了幾步,快步走近喬安娜。 那間房間在哪里? 喬安娜如實答道:右拐,大概走上三四十步,左手邊有一扇門。我猜應(yīng)該是門,總而言之是能夠推開的東西。 卡利汶沒有再多做停留,抓起來時放在桌上的帽子,用力扣在頭頂,將一頭雜亂的棕發(fā)壓得更亂,但他沒有絲毫在意,快步走出去了,眨眼睛就消失了蹤跡。 一陣疲憊爬上喬安娜的脊背,剛才的對話對于她來說也不是什么愜意的差事。她實在站不住了,本想席地坐會兒,然而身子卻不受控制地癱軟在了地上。眼前的圖景頓時翻轉(zhuǎn)了九十度,以一種扭曲的姿態(tài)映入眼里。她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久違的睡意沖上大腦。 ;為什么? 還是那個身影,站在烈焰的中心,胸口插著一根木棍,卻看不清面容,只看得到他蒼白僵硬的嘴唇不停翕動著,將這句話重復了不知幾遍。 喬安娜想起了她是如何用一把小小的刨刀將不規(guī)則的粗糙木條削成能夠奪去始祖性命的殺器,這番工作耗費了好一段時間。可她怎么都想不起那時的心情了,究竟是激動于即將能夠報仇,還是慌張地擔心著自己的舉動會被伊利亞發(fā)現(xiàn),抑或是不舍? 當伊利亞最后拋出那個愚蠢的問題時,喬安娜沒有回答。她不知道答案。 愛與恨大抵是由同一支母株延伸出的分支,汲取著同樣的養(yǎng)分,相依相生,彼此糾纏。兩種極端的情感,宛若冰中之火,原本應(yīng)是涇渭分明,各自開出或妖冶或素寡的花朵,卻在時間的沖刷中忘卻了自我,幻化成了不屬于自己的模樣。而今火焰無法再燃燒,寒冰也已消融;愛不再是愛,恨也沒有了恨的模樣。 喬安娜暗笑自己的愚蠢。她起初只是想把伊利亞拽進陷阱里而已,卻不小心讓自己也跌進去了。 她睜開雙眼,強行從夢魘中抽身。那個心心念念的身影逐漸消散,消失得無影無蹤。 查出什么了嗎?喬安娜沒有動彈,很小聲地問了一句。 她看到鐵欄外的軍靴了,也知道來的人是誰,可一切興致都跌到了谷底,自然也不想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