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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瑜圣低頭看著自己粘著血的手,沒有說話。 白彥之看了眼那攤刺目的血,從口袋里翻出一包抽紙,遞給他,“先按一按!” 喬瑜圣接過,老老實實的捂著額頭上的傷口……旁邊那個角。 塑料包裝袋響起的聲音,白彥之動手抽了張紙,粗魯?shù)耐亲由夏艘话?,然后按在傷口上?/br> “呲——”的一聲,喬瑜圣疼的吸了口氣,白彥之瞇了瞇眼,喬瑜圣被氣勢所壓也不敢說什么了。 白彥之丟掉手上染滿血跡的紙,和他說了聲“跟上我”,就提起步子往斑馬線走。 對面有一家還在開著的藥店,剛剛她看了眼只是破了皮,不算很嚴(yán)重,賣點跌打損傷藥處理下就行。 藥店值班的醫(yī)師是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她看了眼喬瑜圣,立馬就從手機上播放的電視劇里抽了身。 驚訝的喊道:“怎么會摔的這么嚴(yán)重?。 ?/br> “喝酒喝糊涂了。”白彥之冷冷淡淡道。 喬瑜圣:“就兩杯?!?/br> 白彥之:“……” “唉,你這小帥哥也是,不能喝逞什么強?”女醫(yī)師連忙起身跑去貨架上拿東西,口里嘮嘮叨叨的說道:“也怪不得女朋友會生氣?!?/br> “女朋友?”他亮晶晶的看著白彥之。 白彥之:“閉嘴?!?/br> 女藥師幫著上藥,喬瑜圣就一直眨也不眨的看著她。 因為剛剛被下令“閉嘴”,所以不能說話,只能看著,那雙狐貍眼亮的出奇。 “小帥哥還挺會的,你說被怎么俊俏一小伙看著,誰受的了?”女醫(yī)師試圖助攻。 “喬瑜圣?!卑讖┲淅潇o靜的看著他,眼里半點溫度都沒,“我有喜歡的人,以后離我遠一點?!?/br> 氣氛突然壓抑了起來,女醫(yī)師終于意識到自己誤會了什么,干脆認真埋頭剪紗布,拿棉簽沾酒精。 喬瑜圣眨了眨眼,像是聽不懂。 白彥之重復(fù)問了句:“說你經(jīng)紀(jì)人電話多少?不然我只能給你開個酒店,等明天你醒了自己回去?!?/br> 喬瑜圣從口袋里翻啊翻,沒有翻到,像是沒有完成任務(wù)的孩子一樣,心虛的看著白彥之。 * 陽光被窗簾濾過一層,沒什么力度的撒在床榻上。 榻上那人長了張標(biāo)準(zhǔn)的溫柔佳公子臉,膚色白皙,眉宇烏黑入鬢,鼻梁高挺,嘴唇薄而含笑,面部線條深刻卻不過分硬朗。 “月槐!??!” 床榻上的人突然坐了起來,微挑的眼尾瞪得滾圓,他呆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回過神來。 然后,他疑惑的呢喃了句:“……月槐?” 這個名字他并不陌生,可怎么會從他嘴里喊出來。 而且,他莫名的覺得胸口發(fā)悶,濃重的哀悸讓他喘不上氣來。 孟月槐,孟安帝,他的那個夢里怎么會有這位? 算了,眼下更重要的不是這個。 喬瑜圣從來沒有喝酒斷片的習(xí)慣,所以關(guān)于昨天的事情他記得一清二楚,包括每一個字。 他自閉了。 有些煩躁難堪的抓了抓頭發(fā),眉眼透出悔色。 他怎么就突然表白了?還跟個五六歲的智障孩童一樣跟著人? 還……還……還親了別人? 他膽子怎么就怎么大??! “喬瑜圣,我有喜歡的人,以后離我遠一點。” 喬瑜圣慢慢抿起唇,眸子微微沉了下來。 喜歡的人?這人是誰? 駱云勛?楚風(fēng)?還是別的什么他不知道的人。 喬瑜圣從來不是個在感情方面躲躲藏藏,扭扭捏捏的人。 既然知道自己喜歡上白彥之了,那他就要想辦法給自己弄出挑可行的路來。 白彥之,必須是他的。 喬瑜圣拿起枕頭旁邊的手機看了眼,已經(jīng)四點了,她五點鐘下班。 他看了眼通知欄天氣推送的暴風(fēng)雨提示。 嗯,天要下雨,出于人為關(guān)懷,得去,這合情合理。 喬瑜圣洗了個澡,換了套衣服,然后拿了把黑色大雨傘,開上車就往長馳走。 到的時候雨已經(jīng)下的很大了,喬瑜圣找了個最近的停車位,從腳邊拿出傘下了車。 他站在長馳集團門口,跟望夫石一樣守著進出的每一個人。 白小姐還有十分鐘下班…… 白小姐還有五分鐘下班…… 白小姐,下班了! 這個不是,這個也不是,這個還不是。 第九,第十個……第十八個……第二十五個,第…… “白小姐?!?/br> 他快步走上前,露出個笑來,“下雨了,我送你回去。” 白彥之看著他,擰起眉頭,“不用了。”然后拿出手機準(zhǔn)備叫車。 可惜今天雨太大了,半天都沒人接單。 “白小姐,如果今天來接你的楚風(fēng),你會答應(yīng)嗎?”喬瑜圣這樣問了句。 白彥之抿唇,沒有正面回答。 他笑了下,絲毫不為她的冷臉而有任何不適,只說:“白小姐,我只是在感謝你昨天給我買藥,你別多想。” 白彥之抬眼看向他,目光里多了點其他情緒。 “孟小姐,我只是感謝你昨天的仗義執(zhí)言,你別多想?!?/br> 這是楚安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她咬了咬牙,說:“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