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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閑來無事,幫天君分擔分擔反省事罷了?!彼粗f道:“如今我忙了,也就沒有必要繼續(xù)做那些事情了。” 靜姝:“……”這個人為何不按套路出牌。 “我更不是來尋死的,沒有帶著你全身而退的把握,我怎會貿(mào)然犯險,陷你于不義?” 所以是魔君放他進來的? 她早該猜到的,若非魔君親口吩咐下來,固若金湯的魔城怎么可能讓他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 “君上為何要答應仙界的談和?”黑袍黑衫的硬朗男子看著高位上的男子不解問。 “護法認為我該拒絕?然后再次和仙界宣戰(zhàn)?”魔君抬眸看了他一眼,而后將身邊的美人下巴一挑,聲音輕飄飄的說:“本君真是倦了這種日子,有那個功夫做點什么不好呢?” 懷里的美人兒嬌嬌一笑,“君上說的是,這打了數(shù)千萬年,我們和仙界那群人誰也沒討得好?!?/br> 魔君笑吟吟的在她唇色輕點了一下,眉眼舒展,一副好逸惡勞,紙醉金迷的模樣。 “君上切不可大意了!莫叫我魔族先輩的血白流了!而今大業(yè)……” “若本君未記錯,護法先后輔佐了三位魔君,可謂勞苦功高?!蹦Ь吡讼聛恚哉Z間皆是笑意,眼睛彎成了一條線。 “卑職不敢居功,只為我魔族大業(yè)興……” “可惜啊,也沒有第四位了。”他的手指在空中一點,魔氣四涌,如同像一把巨傘向著那人撲去,將他包裹住。 魔君笑吟吟的看著,看著那人掙扎著想要逃出,看著包裹著他的魔氣逐漸被暗紅所覆蓋,如同吸滿鮮血的海綿,風一吹過,濃烈的腥味充斥于整個殿內。 “君上?!泵廊藘阂耘廖孀?,似嗔似怨的怪道,“你怎的殺人都不提前說一聲?真真是嚇人。” 魔君加大了笑容,聲音輕輕的,摸了摸鼻子把人攬了過懷,“唉,下次注意,莫驚莫驚?!?/br> “也不知道那位聊得怎么樣了?!蹦Ь叱鰧m殿,看了眼遠處,笑道:“靜姝恐怕是小看了這位,熬死了幾任天君的人,這種老不死的能簡單到哪去?” “君上是說他在騙靜姝仙子?可這……對他來說有什么好處?” “這倒不是,畢竟這鐵樹也有開花的時候。” 他抬手從她發(fā)上取下一朵紫色小花,渡了點魔氣上去,下一刻那花朵便化作了一個樣貌普通的宮婢,呆呆的看著他。 “把殿內的那具尸體送去給左護法,讓她想辦法掛到伏焱王的城門口去?!?/br> “是?!毙m婢轉身走進宮殿,步子有些僵硬。 “走,我們去看看到那一步了,需不需要推波助燃一番?!?/br> * 不遠處的樹枝上停著一只翅膀受傷的小麻雀,她飛不起來了,她只能靠在粗壯的樹干上,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對面另外一只伯勞。 哦,她那只未愈的翅膀就是被他的同類啄傷的。 這只伯勞說要和她做朋友,可小麻雀很害怕,因為她知道,對方隨時會飛起來吃了她。 “靜姝之前問我為何心悅與你,我想明白了?!睂γ娴娜苏f喜歡她,想和她待在一塊。 “靜姝是我所見過的人中最獨特的那個?!?/br> “獨特?”靜姝轉頭看向他。 她在眾仙里是最不起眼的那批,無論是修為還是位階都拿不上臺面 好聽點叫百花仙子,負責三界花草生機,難聽點就是一卑微花農(nóng),人微言輕沒分量。 所以,她是騙人獨特了?還是裝傻充愣獨特了? 臨氶就這樣看著她,眼里仿若只裝得下她一人,那樣專注的看著他說道:“我從未見過一人,能像靜姝這般無畏無懼,無論身處何險境都能坦然待之。” 無畏是因為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坦然是因為不惜命。 “我也從未見過一人,能像靜姝這樣,口上把自己說的很糟糕,實際卻一直在做好事?!?/br> 不是口上說的糟糕,是真的不是什么好人,好事也是因為做任務順帶的。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你會遇見更獨特更好的。” “可是多一分少一分都不行,不然就不是靜姝你了。” 他說:“我不在乎什么魔修不魔修的,只要是靜姝你,做什么都行。” 靜姝:“……” 突然這么撩,讓她差點沒接上話來。 “隨你吧?!彼龜[了擺手,懶得扯了,“我沒資格攔你,但你也別指望我會如何回應你?!?/br> “老實告訴你,我之前都是演的?!膘o姝索性說了個明白,不打算給自己留什么退路,說:“對,那些花言巧語都是為了對付那個拒絕了我的蠢貨。” 臨氶看著他,沒有她預想中的失望厭惡,也沒有溫情和接受,他只是那樣平靜的看著他,說:“我知道?!?/br> “從我恢復記憶起,就知道了?!?/br> “玉靈”不知道,但他怎么可能看不清楚? 靜姝看了眼遠處銜著一顆小紅果,小心翼翼靠近小麻雀的伯勞,指尖凝氣些許光亮。 “但你吻我時候,是動心了的?!?/br> 指尖的光亮忽的按了下來,靜姝見鬼了的看了他一眼,這還是羞得臉紅的玉靈嗎?還會做分析了。 “我昏迷之時,你在擔心我。”他這樣說道,溫溫和和的試圖踩進她的警戒區(q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