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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現(xiàn)在知道該這么做了嗎?” 接下來是長久的沉默。 管家將面前這群人類掃了一圈,金色鏡框反射出亮光,他張了張口,威脅的話還沒開口被人搶了先。 “大人,我愿意試試。” 說話的是個年輕的男性人類,他長了一雙狹長狐貍眼,看向人的時候不自覺帶著幾分笑。 管家滿意的點了點頭,往身后指了指,說:“那就你先進去?!?/br> 言下之意很清楚,今天晚上這些人誰也別想逃,除非有人能讓女王“用餐。” 白緋郁輕手輕腳的推開門,放緩了步子走進房間。 說實話他根本看不清女王的位置,房間里的窗簾都被拉上了,他只能憑著感覺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懸崖之上。 房間里的鐘滴答滴答響著,他膽戰(zhàn)心驚的走著,不知道女王會從哪里出來咬他一口。 他很清楚,人類在嗜血期的血族面前,等同于人型毒.品。 “出去!” 徒然響起的聲音嚇了他一跳,“呲”的一聲細微響動,他踩在了玻璃碎片上。 血液的猩甜味瘋了一樣的直灌入月靈的鼻中,她的每個毛孔都在戰(zhàn)栗,在教唆著她沖上去,咬斷那個人類的脖子。 書架被大力推倒,書籍稀里嘩啦的掉了一地,一縷月光自窗簾的縫隙里闖了進來,那雙暗紅色的眸子在黑暗中死死的盯著他,她像是處在崩潰的邊沿上,吼道:“趕快滾出去??!” 踩到玻璃碎片的那刻,白緋郁是真的恐懼的,他甚至能聽見自己突然加速的心跳聲,他知道這個時候血液對嗜血期的女王意味著什么。 可是當(dāng)女王站在他面前,說出讓他滾出去的話時,他再次生出了賭一場的決心。 只要能挺過今天,就能換得他和meimei的生機。 “女王陛下?!彼拔⒌墓蛟谒媲?,微微偏過頭,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請用餐?!?/br> 從穿過來的第一天開始,她就堅定的認為自己是不可能敗在天性上的,就如同她最開始辟谷修行一樣,只是難熬些,但一切都會過去的。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她發(fā)現(xiàn)不是那么回事,這更像是蠱毒發(fā)作,熬過這一場,下一場將會更加洶涌猛烈。 理智被貪婪的欲念所吞噬,她像是魔怔了一樣,一步一步的向跪在那里的人類走了過去,牙齒成倍的瘋長,喉嚨干涸到發(fā)澀。 她把人從地上拉了起來,那人聽話的偏著脖子,以方便她的用食。 尖利的牙齒刺破薄薄的一層肌膚,直沒入血管之中。 她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用“美味”兩個字來形容血液,那是魔修才會說的話。 竟然被血液的味道蠱惑了,她還有什么顏面說自己是修無欲道的? 大口大口吞咽聲在房間內(nèi)響起,甘甜血液順著喉嚨一路往下,將燒灼的內(nèi)臟一一熨帖著,她的眸子舒服的瞇起,掐著他后頸的手也稍微松了幾分力。 白緋郁的臉色rou眼可見的速度蒼白下來。 月靈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理智,她沉浸在吸食血液的快感之中,早忘了克制和收斂。 作者有話要說: 二更,還差三千二,奧利給??! ☆、言情小說里的大男主 意識渙散之際,求生的本能讓白緋郁膽大到握住了女王的手。 “求您饒我一命?!彼D難的說道 吞咽聲一止,腦海中有驚雷響起,月靈驀地清醒過來,松開了桎梏著對方的手。 “多謝女王陛下?!卑拙p郁重新跪下謝恩,態(tài)度恭敬的好似她殺死他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囊粯印?/br> 在她的世界,有很多人參拜過她,他們或帶著尊敬的,或帶著向往的,或帶著羨慕的,從未有人這樣,把自己看做一件物品。 “還能起來嗎?”她的聲音和她的性格一樣,冷到了骨子里,沒有半點溫度可言。 白緋郁愣住了,有些說不直話,“女……女王陛下,能起來的?!?/br> 他惶恐著從地上爬了起來,盡管站穩(wěn)的時候有些搖搖晃晃的,但還好沒有出現(xiàn)摔倒這種失禮的事。 血族是能在黑暗中視物的,她沒有錯過對方臉上那點壓抑著的喜悅。 她沒有說話,徑直走到窗邊拉開簾子,明亮的月光傾撒入內(nèi),帶著些夜里的寒。 白緋郁沒有來得及避開目光,那張冷魅美幻的臉便映入了眼簾。 “月靈”這個名字,仿佛就是因為她的容貌而來的。 女王陛下攏了攏袖子,向他走來,對他這樣一個卑微的血奴說出了一句詢問關(guān)心的話:“還能走嗎?” “能走的!”話語比他的思想先一步蹦了出來,白緋郁垂下眸子,提步跟著她后面,主動為她牽起拖在地上的長裙擺。 前面的人停下了腳步,看向他:“你在干什么?” 白緋郁心中一駭,當(dāng)即下跪認錯,回道:“請女王陛下恕罪!白緋郁只是擔(dān)心您華麗的裙子被骯臟的血液所污染了?!?/br> 月靈聽著,難得擰起了眉,問他:“骯臟,我剛才喝的是什么?” “請女王陛下恕罪!”白緋郁緊張的把手指掐在手心里,額頭猛地磕在地板上,發(fā)出沉悶的響聲。 怎么動不動就跪? “起來?!?/br> 白緋郁一抬頭,視線所及的是一只白皙如玉的手,那是女王陛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