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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說這話的時候眼里洋溢著自信和驕傲。 在他成為喪尸之后,一直以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林善,很難想像,在經(jīng)歷過實驗室里的那些,那些單是讓他想想,就覺得難以忍受、憤恨不已的事情,對她來說卻像沒有絲毫影響。 倒也不能說是沒有影響,在經(jīng)歷過那些之后,她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人??蛇@樣的一個人,是絕對不會在那種折磨虐.待下會出現(xiàn)的人。 在他更遠些的記憶里,在她meimei還活著的時候,作為meimei情敵的林善和現(xiàn)在的林善,才半年不到,卻有著翻天覆地的變化。 記憶里的林善是膽怯乖巧的,和大部分家境富裕,教養(yǎng)嚴格的姑娘沒什么區(qū)別。 可現(xiàn)在的林善,臉上總是帶著各種各樣的笑,骨子里就帶著自信驕傲和從容不迫。 怎么說,她總是給到人一種詭異奇怪的錯覺,那種無所謂生死、無所謂喜樂的錯覺。 在末日,擁有這種心態(tài)的人,是如何的匪夷所思? 哪怕看似是在苦惱,哪怕看似是在憎恨,所有的真情實感,好似都不來自她的自身,像是來自于其他人,隔著一層說不清的東西。 “裴澈,不喜歡的話,我給你換過一套?”林善試探性問,好說話的樣子像極了對待自家孩子的長輩。 裴澈拋開這種奇怪的念頭,搖了搖頭,“不是的,你考慮的很周全?!?/br> “那就好。”她笑了下,伸出一點的手又縮了回去,似乎是想要摸摸他的腦袋,那像是一個她時常會做的動作。 裴澈跟在她后面,看著她邁著大步伐,干凈利落的上了車,他恍惚在她那具較小柔弱的身體里看見了一個不同的靈魂。 那樣一個耀眼的靈魂,怎么不可能會對柳知恩那樣的人,動心。 他很明白,林善的這種異于尋常的氣場和性格,絕對不是后天所能培養(yǎng)的。 “林善。”他突然看向她。 林善一邊發(fā)動車,一邊接口,“怎么了?要去補充點什么?” “不是,我突然想起在實驗室的時候,”他抿著唇,露出一點點好奇,“你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殺了出去?!?/br> 林善根本沒有轉(zhuǎn)頭,只說:“那是因為有你的幫助?!?/br> 裴澈滯了一下,又說,“可我這么覺得,沒有我你也能出去?!?/br> “是嗎?”她轉(zhuǎn)頭笑了下,眼里折射出日輝。 裴澈:她沒有否認。 可能是做掌控萬千小世界的主神做久了,她忘了掩飾偽裝,甚至于對身邊人的試探也沒了警惕性。 畢竟,神明不需要揣測人心、更不需要陰謀詭計。 * 進入k市比預(yù)想的簡單,隨口撒了個謊,說是去首都投奔親戚,他們的護衛(wèi)隊在路上補給的時候遭遇了喪尸襲擊,最后就剩在車上的他們兩位活了下來。 當然,少不了交點入城費。 林善打算歇一天再趕路,為了保持有點錢的富家小姐少爺?shù)男蜗?,割rou租了一層別墅住。 K市和C市D市等城市不同,不是由當?shù)伛v軍管轄,而是由一群平日里好打好殺的混混建立起來的,風(fēng)氣并不是很好,這里有高低等級之分,越靠近窮人區(qū)越容易出現(xiàn)危險。 “救命!救命??!” 當她沒說,這里也有危險。 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陌生女人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用力到指甲都陷進了她的rou里,她的眼球因為害怕而突出,整個身子不停的在發(fā)抖。 “臭婊.子!你還能跑哪去?!” 從樓上跑下來三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眼神在林善身上停留了會兒,因為穿著\"奇怪\",還戴著口罩,吸引力嚴重不足,三人很快就挪開了目光,繼續(xù)罵罵咧咧指著她懷里的女人。 “救救我!求求你救救我!我會報答你的!!”女人更加用力抱緊了她,像是在海面抓住了一根浮木,“我父親就在J市?。∏笄竽憔染任?!” “臭婊.子,別搞得跟貞潔烈女一樣讓人笑話!拿了吃的就辦事,規(guī)矩你不明白嗎?” 那三個中年男人倒也沒有硬撲上來扯人意思,還保持著所謂的成功人士儀態(tài),笑瞇瞇的和林善說: “姑娘,看你這模樣估計家里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你犯不著為這個婊.子出頭,快把人還給我們!” 懷里的人一個勁搖頭,深怕林善會把她丟下,“不是的!我不知道是三個人!我真的不知道,我就是想找人幫我回J市!” 那三個中年男人聽完大笑了起來,“你還真當你那塊rou是金子做的,睡一覺就能讓我們花那么大的功夫雇人送你回J市?” 那女人充耳不聞,只一個勁央求林善,“我聽說你們要去首都,能不能送我一程,求求你了??!” 林善摸了摸她的腦袋,往后看了眼,“可以嗎?” 裴澈看著她熟練的摸頭動作,點頭,“好?!?/br> 也不知道是顧忌林善身后的靠山,還是想要維持所謂的有頭有臉人物的面子,那三個男人也沒有深究,畢竟在K市想要找個愿意的女人比吃飯睡覺還容易。 正合適他們租的三樓有三間房,林善分了一間給那個女人。 被救的女人叫胡清夢,在末日之前是個知名度還可以的小明星,走的是可愛清純那一掛的。 末日開始的時候,她正在k市拍攝首部電視劇,結(jié)果就被一直困在了這個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