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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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河縣主還是這么急躁。 盡管這么多年早已成當(dāng)家主母,但是性子極難改變,這般難遮掩的清河縣主對上溫柔賢惠明事理的寧遠(yuǎn)郡主,如何能勝? “娘,話是這么說,大伯父沒了,留下孤兒寡母,看在祖母眼里可比咱們家慘,她心疼長房,大哥呢,您也知道,從小跟著她長大的,會不會也偏向長房呢?咱們得想個法子先發(fā)制人,這樣才不會被動,答應(yīng)不少無理的條件?!?/br> “但是你祖父已經(jīng)去信給你父親,就是那個意思啊?!鼻搴涌h主知道自家男人絕對是世子最好的選擇,大侄子蘇端今年不過十五歲,是大嫂生的一對龍鳳胎,聽說已經(jīng)不怎么習(xí)武,全然是習(xí)文。 而平章侯是以武起家的,選擇自家男人本來就是最好的選擇。 蘇映真當(dāng)然很清楚祖父肯定是很滿意自家爹的,尤其是爹從不站隊各位皇子,但是祖父滿意不代表就完全沒有波折,甚至于自家繼承了爵位還得把長房供著。 她和清河縣主道:“祖父是這個意思,那祖母要是勸爹放棄讓給大從兄呢?” 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是沒有發(fā)生過,清河縣主的婚事不就是這樣得來的,她本只是側(cè)妃所出的庶女,也沒有親兄弟,婆婆當(dāng)初放棄品級地位都比她高的嫡姐,而選擇了她,這不也是婆婆作怪嗎? 女兒的話讓她晚上推醒了正睡的很熟的丈夫蘇潤,蘇潤人如其名,人生的非常白皙精致,男生女相,但是脾氣也不大好,被夫人推醒就嘀咕道:“還讓不讓人睡了?柳飛飛,你不睡我還想睡。” 清河縣主在外人面前十分兇悍,但是在蘇潤面前那是柔順的很,她把女兒映真的話跟丈夫一五一十的說了。 “映真這孩子平日里不管這些的啊,她這么跟你說,可見是真的懂事了?!碧K潤還是很欣慰的,他從小沒得到愛,所以對兒子女兒寵溺非常。 尤其是掌珠映真,真是要星星就恨不得去摘。 清河縣主急道:“不是懂不懂事?是她說的這事兒,咱們要怎么應(yīng)對。老夫人咱們知道她一貫是幫著長房,那也就罷了,咱們的兒子若是也幫長房,那我真是氣死了。還有映真說指不定長房會讓我們答應(yīng)什么條件呢?” 蘇潤也坐了起來,“照顧她們孤兒寡母也實屬正常,大哥和我關(guān)系雖然也算不上多好,但也不壞,她們會提什么條件呢?” “難道是映雅的婚事?” 清河縣主想,按照她的想法,大嫂擔(dān)心的不就是子女。 “映雅你不必?fù)?dān)心,大姐不是說讓她嫁到東平郡王府嗎?” “或者是端兒?” 蘇潤搖頭,“必然不是,明天你把映真喊過來,我問問她。” 翌日早上,映真陪著爹娘進(jìn)餐,她爹還是那樣,不停的把包子夾在她的碗里,生怕她吃不飽,映真不得已道:“爹,女兒吃不了那么多,再吃就成了大胖子了?!?/br> “富態(tài)點(diǎn)好,這樣看著都貴氣?!碧K潤擠擠眼睛。 映真吐吐舌頭:“女兒才不想那么胖呢?!?/br> 很好,還是小姑娘的樣子,蘇潤心想。 等吃完飯,他把下人打發(fā)出去,映真心道,來了來了。 果然蘇潤問道:“真真,你昨兒和你娘說的話,還記得嗎?” “爹,女兒記得?!蹦軌虻玫降脑儐枺磥泶耸乱膊皇菦]救。 “那你說說你大伯母會讓我們答應(yīng)什么條件?” 蘇潤單刀直入。 映真知道如果按照前世那么說,她爹絕對不會相信,而且還會把她當(dāng)異類處理,所以她要換一種方式說。 “爹,女兒最近在看楚武王罰隨的故事,您說隨國為何都沒有挑釁過楚國,卻被楚武王滅掉了呢?漢陽諸姬是周王室布置在楚國身邊為了防止楚國壯大的,即便他們此時沒有動作,但是依舊會被楚國忌憚?!?/br> “就像您現(xiàn)在可能要承襲世子,即便您什么都不做,于她們而言,您都是一個威脅?!?/br> 映真撓了撓頭:“這是女兒想到的,對不對,我就不知道了。” 蘇潤驚喜道:“對,怎么不對,你娘一個棒槌倒是養(yǎng)出你一個七竅玲瓏心的姑娘了?!彼窃桨l(fā)高興女兒聰明,但是轉(zhuǎn)念一想,聰明的也要嫁人,太悲傷了。 而清河縣主則被丈夫脫口而出的棒槌氣的半死,把蘇潤的胳膊都掐紫了。 看到爹娘心里有數(shù),映真就放心了,現(xiàn)在有個心理準(zhǔn)備,到時候也不會至于措手不及。至于事情發(fā)展到底如何,她也要走一步看一步。 剛回房,便見櫻桃進(jìn)來道:“三姑娘,陳小姐來了?!?/br> 陳柳? 她揚(yáng)眉:“讓她進(jìn)來吧?!?/br> 陳柳和記憶里的張牙舞爪不同,此時她身著一身銀白小朵菊花青領(lǐng)對襟褙子,鵝蛋臉兒,看起來素雅又好看。 她就是憑著端莊賢淑的外表,騙過了所有人,以至于大哥救了落在水里的她,反而還被她纏上,硬是要嫁,大哥不理會她,要尋覓良人的時候,她知道哪家姑娘她上門去鬧,后來實在受不了族里的流言蜚語,大哥都被她逼的不打算成親了。 祖母周氏勸說幾個月,大哥才同意她進(jìn)門,哪里知道后來父親中風(fēng),她這個做兒媳婦的去侍疾,她主動要上父親的床,到處說爹扒灰,若非如此,父親也不會被氣死。 這個陳柳,她就先解決她吧! 第4章 設(shè)套 設(shè)套 “映真meimei,聽聞你身子骨不大舒服,我便過來看看你,沒事吧。” 她眼眸里透出nongnong的關(guān)心,若是不知道的,還真的以為她多么關(guān)心自己呢,現(xiàn)在映真可不是以前那個真的十歲的小姑娘,能夠讓她騙過去。 故而她臉上帶著笑,“陳jiejie這般客氣做甚,我不過是坐船久了,有些悶氣罷了,倒是jiejie一家,也打算去扶風(fēng)郡嗎?”陳柳原籍滁州,和扶風(fēng)郡相隔可是很遠(yuǎn)的。 這就是明知故問了,事實上陳柳一家到底是為了什么去的,蘇映真一清二楚,陳父仕途不順,故而寄希望于女兒身上,這次陳柳祖母陳老夫人帶著陳柳和她的一個庶弟,明著說是要去探望喪夫的姨侄女,但實際上是想做成親事。 無論是蘇端還是蘇質(zhì),能攀上一個就是一個。 蘇端是寧遠(yuǎn)郡主之子,順安親王的外甥,再者還是平章侯的嫡長孫,也不是沒可能繼承侯位,而蘇質(zhì)是陳柳退而求其次的選擇,蘇質(zhì)是三品宣尉使嫡長子,其父也有可能繼承世子之位,日后前途更是無可限量。 至于為何不選孟家的子弟,一來孟相這一代人丁并不多,也壓根輪不到陳老夫人這個庶出的一脈,二來孟相剛被皇上訓(xùn)斥,陳家趨利避害。 倒是這陳柳,作傷心狀,“聽聞表姑父過世,我們一家也是傷心的很,祖母同我原本是打算回家祭祖,但路上又接到侯夫人的喪信,這才決定去府上吊唁,映真meimei可一定要節(jié)哀呀。” 映真自然不想讓她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知道她的真面目,遂道:“哎,其實meimei我也愁啊,我從小都是在外邊長大的,也沒有回去過,還不知道如何和族中人相處呢。正好陳jiejie和我們認(rèn)識,到時候還可以一伴兒呢?!?/br> 這正是陳柳想聽到的,她在平章侯府可不認(rèn)識誰,她祖母的jiejie平章侯的夫人早就過世了,寧遠(yuǎn)郡主更是和不親,若非是她祖母寫了一封信給那位周氏,她們也不會過來的這么容易,周氏是蘇映真的祖母,她和蘇映真交好,日后必定能夠順利留在侯府。 她含羞一笑:“我算什么伴兒,只怕meimei不嫌棄我笨嘴拙舌的就成?!?/br> 蘇映真也一笑:“瞧jiejie說的什么話,jiejie若是笨嘴拙舌,那我們就是那鋸了嘴的葫蘆了。只是有一件事,我昨兒聽了我母親說,心神不寧?!?/br> 又聽映真道:“我兄長年滿十五,自長大之后便未曾再和我們一起,我爹娘很是擔(dān)心。若是娶個嫂嫂,再不親熱,那又如何是好?” 陳柳心里一動,她原來去平章侯府,瞄準(zhǔn)的就是那幾位,其中蘇質(zhì)是她能夠攀上就絕對不放手的,故而聽映真這么一說,心就動了。 她照例安慰了映真幾句,緊接著回到房中同她祖母陳老夫人說了此事,陳老夫人撫掌而笑:“看來你的機(jī)會來了?!?/br> “可是祖母,我要怎么取信于清河縣主呢?” 陳老夫人笑而不語。 這邊映真又派櫻桃出去,櫻桃是她的貼身奴婢,又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極聽從她的話,故而映真一說,她只聽不多問。 陳老夫人出手闊綽,畢竟出身于孟家,即便是庶出,嫁妝也是十分可觀的,買通幾個下人打探消息還是十分容易的,很快她們就了解了,清河縣主喜歡吃杏仁糕,最近因為中元節(jié)到了,還準(zhǔn)備放河燈。 這次映真準(zhǔn)備提前解決她,當(dāng)然不會讓她有好果子吃,不僅讓她沒有好果子吃,還要她自己設(shè)圈套自己跳下去。 “娘,中元節(jié),我們一起放點(diǎn)河燈吧?!?/br> 清河縣主看著女兒:“也好?!?/br> “那女兒讓陳家人也一起過來,成嗎?” “你不是說不喜歡陳柳嗎?” “娘您接著看大戲就好了?!?/br> 一瞬間,清河縣主覺得女兒好像長大了,她很欣慰,又覺得很心酸,她雖然是庶出,但是因為生母頗受眷顧,在府中活的恣意,她也希望女兒和她一樣,在閨閣中能夠快快樂樂的,顯然女兒長大了。 中元節(jié)這天,二哥蘇瑾過來找他,這是個有點(diǎn)狐貍眼的少年,鼻子被冷風(fēng)吹紅了,映真親手端了熱茶給他:“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船上風(fēng)大,你就這么跑過來了啊?!?/br> 蘇瑾笑道:“我是來看看你呀,真真,你還欠著二哥一個荷包呢?” “呀,我還真的忘記了,趕明兒做了給你就是?!?/br> 蘇潤夫妻寵她歸寵她,但是該學(xué)的還是學(xué)了的,映真五歲就開始拿針線,十歲的她已經(jīng)會裁荷包會繡花了。 這蘇瑾也不是真的為了荷包來的,他就是借個由頭來看看meimei,映真當(dāng)然知道,又拿了豌豆黃給他,“喏,你最愛的?!?/br> 蘇瑾放了一塊在嘴里,“好吃。” 這么跟小狐貍一樣的二哥,現(xiàn)在還跟個小孩兒似的,誰都沒想到日后撐起門戶的人是他,他現(xiàn)在還一心想著玩兒呢! “真真,我聽王伯說老家管束子弟特別嚴(yán)格,你哥日后要打個盹兒都不成了?!?/br> 這廝平時沒少裝肚子疼騙先生,就連蘇映真都被他當(dāng)作幌子,說是meimei生病了,所以不去上學(xué),聽聽,這還是人說的話嗎? 映真打趣道:“管嚴(yán)點(diǎn)才好,最好讓大哥管著你?!?/br> 一聽說大哥,蘇瑾又有些不忿:“大哥一年也跟爹娘寫不了幾封信,你還把他掛在嘴邊做甚?!北绕鹛K映真來說,蘇瑾年紀(jì)更大點(diǎn),人心思又活泛,堪稱清河縣主的小棉襖,他可是把他爹娘心里的怨氣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二哥,若是你被放在家中也沒準(zhǔn)會這樣的,大哥從小到大都跟著祖母,祖母是什么樣的人,他自然會跟著學(xué),咱們?nèi)蘸蠡厝チ?,他多跟我們接觸就好了?!?/br> 看著二哥還是那個愛答不理的樣子,映真莞爾一笑:“你該不會怕大哥更得爹娘喜愛就冷落你了吧?!?/br> 蘇瑾跟炸了毛似的跳起來,“那怎么可能,爹娘喜歡誰那是誰的本事,我為何要怕?!?/br> “好好好,你不怕?!?/br> 前世大哥知道自己被人算計選秀不成,替她出氣,還被關(guān)在祠堂,出嫁后怕自己受委屈,主動替肅王辦事,大哥和二哥還有爹娘,是對她最好的人,她要讓他們好好的才好。 “二哥,不說這些說,你的花燈做好了嗎?若是沒有變在我這里拿一個,許個愿唄?!?/br> 蘇瑾挑挑揀揀哪個個粉紅色的,出來丟給小廝就去給清河縣主請安了,映真看著直想笑。 到了天黑,女眷們披上大氅,站在一處,陳柳看見她們往這邊走過來,心里正高興呢!這老話怎么說來著,救命之恩以身相許,自然她不是要清河縣主以身相許,但是讓清河縣主欠她這條命,那也夠了。 映真卻停住了腳步,“娘,就在這里放花燈吧?!?/br> 這清河縣主是何等身份,雖然尊重陳老夫人是長輩,但是對她也主人心態(tài),“陳老夫人,陳姑娘,過來這邊吧?!?/br> 陳柳有點(diǎn)緊張,因為她買通了船工在刷桐油的時候?qū)iT刷在這一條路上,再者,陳老夫人也出力幫忙,這個計劃通的可能性為七八成了。但現(xiàn)在清河縣主讓她們自己走過來,陳柳冷汗涔涔,生怕自己不小心就掉下去了。 映真放了花燈,看她過來,瞇了瞇眼,又疑惑道:“陳jiejie怎么走的這般小心翼翼,你們拿燈籠過去替她照照?!?/br> 人影一走動,船艙就晃動起來,旁人倒是還好,只是走在鞋底早就被刷了桐油的陳柳和陳老夫人二人,雙雙被甩入水中,清河縣主喊著讓人趕緊下去救人,又聽劉姨娘“咦”了一聲,“縣主,這里怎么有人刷的桐油……” 這就是故意的了。 蘇映真連忙俯身在清河縣主耳語,清河縣主跺了跺腳:“賤人,還敢算計我!簡直是找不自在?!?/br> 秋天的永定河上雖然未曾結(jié)冰,但晚上的水寒涼刺骨,即便陳柳水性不錯,但是拋出去容易,爬上來難,她還得拉著祖母,越發(fā)沉重。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