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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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邊也沒大事了,你去……” “看這醫(yī)院風(fēng)景不錯,”邊敘舒坦地靠著椅背,指指窗外,“打算在這兒找一天靈感?!?/br> “……” * 梁以璇托巡房護(hù)士幫忙看著點外婆,讓邊敘送她回了趟外婆家,取了些換洗衣物和生活用品,回程路上買了點早餐。 回到醫(yī)院住院大樓,經(jīng)過走廊咨詢臺時聽護(hù)士說外婆已經(jīng)醒了,梁以璇匆匆趕去病房,進(jìn)了門快步上前:“外婆?!?/br> “哎,小璇……”曹桂珍躺著朝她招了招手。 梁以璇在床沿坐下來,湊近了看她:“外婆,你現(xiàn)在頭暈不暈,疼不疼?” “外婆不疼,剛剛有個醫(yī)生來過,說那個麻藥還有勁……”曹桂珍握著她的手,“護(hù)士小姑娘說你是半夜趕過來的?你方阿婆電話怎么打到你那里,你這么忙的……” “我不忙,外婆你以后不舒服要跟我說的,頭暈眼花不能當(dāng)小毛病,這次要不是方阿婆剛好聽到響動……” “你方阿婆有我們家鑰匙,大家左鄰右舍都照應(yīng)著的,你就放心好了!”曹桂珍說著說著,注意到門邊杵了個高高瘦瘦的年輕男人,瞇起眼望過去,“那個是?剛才護(hù)士小姑娘說,今天是有個小伙子陪你來的……” 梁以璇回過頭去,才想起剛剛著急來看外婆,忘記把邊敘給“安排”妥當(dāng)了。 “哦,他是……”梁以璇話到嘴邊猶豫了下,想著按照目前綜藝?yán)锏年P(guān)系,那就是—— “是我同事。” “……”邊敘臉色一僵過后,對曹桂珍點了點頭。 “同事這么好啊,還半夜給你送過來,那你快請人家坐坐?!?/br> 梁以璇想起剛才邊敘看她在便利店買早餐時那五味雜陳的眼神,哪里是不愿意請他坐,是怕寒磣的折疊椅“玷污”了大少爺尊貴的身軀。 梁以璇看了眼邊敘:“你要坐?” 邊敘本來確實不想坐,聽見這話眉梢一挑:“不然我站著給你當(dāng)門神?” 曹桂珍愣了愣,輕輕拍了拍梁以璇的手背:“怎么這么不客氣的?!?/br> “外婆我不是——”梁以璇撇撇嘴,起身把折疊椅展開。 邊敘把梁以璇的行李和早餐擱上床頭柜,回頭盯住了椅座上那幾粒白灰。 梁以璇對上他的眼神,抽了張紙巾拂掉灰塵:“邊老師請坐?!?/br> 邊敘坐了下來。 梁以璇拆開粥盒,扶曹桂珍起來,給她喂早飯。 曹桂珍吃完粥吃了藥,坐久了犯頭暈,又躺了回去,問兩人:“你們吃過早飯沒有?。俊?/br> 梁以璇指指床頭柜的豆?jié){和奶黃包:“我這就吃。” “那小伙子呢?” 邊敘擺了下手:“我不吃早餐?!?/br> 這附近也沒有能入邊敘眼的餐廳,梁以璇知道他不吃這些,從購物袋取了瓶牛奶出來——這已經(jīng)是剛才在便利店目之所及最考究的牛奶。 她把牛奶遞給邊敘:“愿意喝就喝點,不喝你自己聯(lián)系助理?!?/br> 邊敘接過瓶子擱在掌心掂量了下:“哦,過來需要時間,先喝點吧。” ——看著還挺勉強(qiáng)。 曹桂珍瞅瞅邊敘,又瞅瞅梁以璇,也不知是頭暈著想不明白還是怎么,問出了困惑好一會兒的問題:“小璇啊,外婆記得你不是跟小潔住在一起嗎?” 蕭潔會開車也有車,凌晨那種時間,梁以璇照理說應(yīng)該麻煩她,而不是被一個奇怪的男同事送來。 梁以璇照實說:“我最近接了份額外的工作,我們好多同事住在一棟樓里。” 邊敘笑了一聲:“梁老師真會說話?!?/br> 三言兩語撇得清清白白,一絲曖昧影子都不留。 梁以璇皺皺眉頭,回過頭壓低聲說:“喝你的牛奶。不說話沒人當(dāng)你是啞巴。” “……” * 腦震蕩需要靜養(yǎng),梁以璇陪外婆坐了個把小時,跟邊敘一起離開了病房。 這一忙完,暫時無所事事了,梁以璇的困意也姍姍來遲。 邊敘看她眼睛熬得通紅,讓她去附近的酒店睡一覺。梁以璇怕外婆有什么需要,不想走遠(yuǎn),打算在走廊打會兒盹。 住院部開了中央空調(diào),走廊還算暖和,梁以璇以前在外演出累了,后臺隨便一個角落也能睡,靠著長椅沒一會兒就昏昏沉沉失去了意識。 邊敘也坐在一旁閉目養(yǎng)神起來,過了不久,突然感到肩上一沉。 睜開眼,見是梁以璇的腦袋歪歪斜斜枕了過來。 邊敘呼吸一窒,垂下眼去看她,看她濃密的長睫平鋪在眼下,沒有顫動的跡象,睡得正香。 他緩緩抬起另一只手,把她額前垂落的碎發(fā)往耳后撥了撥,側(cè)過頭,下巴抵在她柔軟的發(fā)頂輕輕摩挲了下,然后滾動著喉結(jié)移開眼去,靜靜盯了會兒面前的白墻,重新擺正身體,閉上眼睛。 聽覺忽然變得極為清晰。 清晰到他可以分辨出周遭一切流動的聲音。 護(hù)士們窸窸窣窣的低語,空調(diào)運(yùn)轉(zhuǎn)的機(jī)械動靜,茶水間傳來的水聲,以及,細(xì)鞋跟敲在地面發(fā)出的噠噠清響。 清脆的響聲漸行漸近,最后突兀地頓住。 邊敘耳朵靈敏,準(zhǔn)確感知到鞋子的主人正正停在了他面前,鞋尖恰好對準(zhǔn)了他。 他睜開眼,掀起眼皮。 看到了一雙屬于中年女人的,審視的眼睛。 女人穿一件駝色風(fēng)衣,打一條褐色薄絲巾,長發(fā)低低綰了個髻,有著與梁以璇三四分相似的眉眼。 四目相對,女人眼底審視未消,嘴角帶上溫柔卻不含溫度的微笑:“你好?!?/br> 邊敘用眼角瞟了眼熟睡的梁以璇,沒有說話,對她點了一下頭。 女人對他這反應(yīng)似乎談不上認(rèn)可,笑意更深了些:“請問,我可以叫醒我的女兒嗎?” 梁以璇驀地睜開了眼,抬頭看到來人,意識到自己正枕著誰,立刻站了起來:“媽……” 邊敘甚至感覺到,她離開他肩膀的那瞬,身體有一絲膽顫的痙攣。 他不太舒服地挑了下眉,跟著起了身。 梁琴看了邊敘一眼,笑意不變地轉(zhuǎn)向梁以璇:“有陣子沒見,交了新朋友?怎么不跟mama介紹一下。” 梁以璇抿了抿唇,垂著眼說:“不是您看到的那樣?!?/br> “那是我聽到的那樣嗎?” 梁以璇知道這個“聽”是在說綜藝的事。 她mama不關(guān)注網(wǎng)絡(luò),不會是從網(wǎng)絡(luò)上看到她的消息,應(yīng)該是從芭蕾圈的人嘴里得知的。 老一輩的藝術(shù)家未必看得過眼這種拋頭露臉,娛樂大眾的事,說的話也許不會很好聽。 梁以璇沉默下來。 梁琴仍在微笑。 場面到這個地步,即便這是邊敘第一次跟梁琴打照面,邊敘也能猜到母女倆的大致關(guān)系。 結(jié)合梁以璇從前似乎從未對家里透露和他的關(guān)系,梁琴的態(tài)度已經(jīng)非常明顯。 邊敘忍耐著揉了揉脖子。 梁琴笑著看了過去:“這位先生,請問我可以和我的女兒單獨談?wù)剢???/br> 邊敘扯了下嘴角:“我說不可以,您就不談了嗎?” 梁琴似乎沒想到邊敘會對初次見面的人這樣咄咄逼人,微微滯了滯。 “那您何必多這一問?”邊敘攤了下手,“我這人喜歡直接點,我可以回答您想問的問題——第一,您女兒目前單身,第二,雖然您女兒暫時沒有答應(yīng)我的意思,但我的確在追求她。所以,您找她談是找錯了人,這件事,您應(yīng)該找我談?!?/br> 梁以璇眼睫一顫,看向邊敘。 梁琴抬起下巴:“看來你愿意和我談?wù)?。?/br> “是,并且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知您結(jié)果,”邊敘揚(yáng)眉一笑,“我追求您女兒的意志,絕不可能因為任何人的干涉而終止?!?/br> 第30章 混賬。 梁琴嘴角的最后一絲笑意蕩然無存, 臉色陰沉下來。 自記事起,梁以璇幾乎沒見mama在外人面前掛過臉。 印象中不管發(fā)生什么,mama始終腰背筆挺, 帶著優(yōu)雅端莊的微笑, 喜怒從不形于色。 mama教她,這是一名舞者應(yīng)有的脾性和姿態(tài)。 雖然邊敘的沖撞的確噎人, 但mama此刻的反應(yīng)也叫梁以璇始料未及。 她下意識地輕輕拉了把邊敘的衣袖。 梁以璇的本意是想讓邊敘別說了, 但這一幕看在梁琴眼里儼然成了另一種意思。 也或者, 這下意識的舉動確實暴露了梁以璇在這件事上的立場傾向。 梁琴慢慢深吸一口氣, 對邊敘點了點頭, 然后面朝梁以璇說:“小璇,mama對你很失望。” 像一盆冷水兜頭澆下, 一種熟悉至極的, 冰涼的窒息感牢牢包裹住了梁以璇的心臟。 有那么幾秒鐘, 她甚至感知不到呼吸的存在。 “mama當(dāng)初答應(yīng)讓你回南淮, 是以為你能更適應(yīng)南芭的風(fēng)格體系, 比起留在mama那里可以更快出挑。而不是想看到你跳了整整四年的群舞獨舞, 反反復(fù)復(fù)原地踏步, 至今拿不到一個主演, 還把心思花去了可笑的歪地方。”梁琴搖了搖頭, “小璇,mama不強(qiáng)迫你做決定,但你應(yīng)該清楚什么是正確的事,不要等自毀前程了才后悔莫及?!?/br> 梁以璇嘴唇打著顫,沒有說話。 “mama就說這些,你自己好好考慮清楚?!绷呵倩謴?fù)了從容的笑容,好像剛剛什么都沒發(fā)生似的, 指了指病房,“我先進(jìn)去看你外婆了?!?/br> 房門被輕輕推開,又被輕輕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