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替jiejie嫁給病嬌反派后、琴寓樓錄、桃挖核香蕉扒(NPH)、一心向我(1v1)、午后風(fēng)鈴、心之所屬、悍夫(重生 1v1)、前男友的白月光(H)、誘導(dǎo)出格(純百合哨導(dǎo)篇)、雙姝 (4p,雙出軌)
但陸源從沒見過邊敘這個樣子。 說“出去”的時候也沒見有一點(diǎn)火氣,整個人都像熄了一樣。 “您還好吧?”陸源小心翼翼地問。 邊敘沒有應(yīng)聲。 “那我給您收拾下東西再出去?”陸源試探了一句,見他沒反駁也沒發(fā)脾氣, 上前扶起酒瓶,拿上煙灰缸去倒垃圾。 邊敘的視線重新落回了手邊的筆記本。 梁以璇的標(biāo)識貼只貼了那幾則表明她心意的日記,大概是不想強(qiáng)調(diào)后來的不愉快,但他沒法不去看。 他把她從去年十二月開始積攢的每一則日記都仔仔細(xì)細(xì)看了一遍,親眼看到一個小姑娘從熱烈歡喜,滿懷期待,到患得患失,心如死灰的全過程。 像有一把遲來的刀子跨越時空在對他一刀刀凌遲,每看一則,他都得費(fèi)力地緩上片刻。 然而翻到最后一頁,他卻看到那面嶄新的紙張上寫了一行工整而鄭重的話:“如果可以,我想讓這里好的話全都作數(shù),壞的話通通收回,重新喜歡他一次。” 看到這行字的瞬間,邊敘二十四年的人生里第一次對自己產(chǎn)生懷疑—— 他該拿出什么,才值得擁有這樣好的姑娘。 * 次日周五晚七點(diǎn),梁以璇在舞蹈中心打卡下班,到了路邊下意識想打車去北郊,這才記起綜藝錄制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這幾天暈暈乎乎想著和邊敘的事,前天晚上跟大家告別的時候都是匆匆忙忙,這會兒反倒有點(diǎn)后知后覺的悵然若失。 梁以璇改而步行去了附近的地鐵站,準(zhǔn)備像從前一樣坐地鐵回西江花城。 到了地鐵上難得有座,她在角落坐下來拿起了手機(jī)。 不知是不是女孩子容易想到一塊去,微信通訊錄里忽然跳出一位“新的朋友”,一個昵稱叫“小程小程心想事成”的用戶發(fā)來了好友驗(yàn)證消息。 梁以璇一眼認(rèn)出是程諾,通過了申請,很快被拉進(jìn)了一個三人群—— 小程小程心想事成:「終于拿到大家的聯(lián)系方式了,可憋死我了!」 林夕因心:「咔咔咔,昨晚怎么樣?脫單了嗎?」 小程小程心想事成:「嗯,今早恢復(fù)的單身。」 林夕因心:「?」 小程小程心想事成:「你對合約愛情有什么疑問嗎?」 林夕因心:「那你們這個合約到期得也太快了吧,好歹等今晚節(jié)目播完……」 小程小程心想事成:「連昨晚的表白臺詞都是我寫的劇本,讓段大少爺擁有一夜女朋友已經(jīng)是我的極限了:)」 林夕因心:「好的,他不配,下一個,梁老師呢?」 小程小程心想事成:「以璇快出來!我要比全國觀眾早一小時嗑到糖!」 梁以璇看程諾和趙夢恩討論得熱鬧,一直沒插話進(jìn)去,這會兒被點(diǎn)到名,思忖了會兒,捏著手機(jī)打起字來。 她打字速度不快,再加上斟酌的功夫,程諾和趙夢恩已經(jīng)等不及發(fā)來新消息。 林夕因心:「cp粉別急,這個時間梁老師和邊老師可能在約會呢。」 小程小程心想事成:「哦,該死的,我是被段野傳染了才這么沒眼力見嗎?」 打好的字不能用了。 梁以璇刪掉原來那行話,重新打字:「沒有,我剛下班,在地鐵上,我跟他還沒在一起……」 林夕因心:「?」 小程小程心想事成:「我天,三億cp粉的夢要破碎了!你昨晚拒絕了邊老師???」 三億當(dāng)然只是個夸大的虛數(shù),不過梁以璇也有點(diǎn)擔(dān)心今晚的觀眾反響。 導(dǎo)演組從昨晚到今天白天給她發(fā)了一條又一條消息,打了一通又一通電話,一直在問表白結(jié)果出了沒有,說他倆要是不給個說法,這檔節(jié)目可怎么完結(jié)。 可邊敘還沒動靜,梁以璇實(shí)在沒法給準(zhǔn)話。 因?yàn)樗约阂矝]有十足的把握。 前幾天她一直在想,她和邊敘好像還少了點(diǎn)什么,但又說不出到底是什么。 直到前天晚上得知那個誤會的存在,她才終于想通了,是坦誠。 是她過去從沒真正向邊敘坦誠自己的心意,也從沒給彼此溝通的機(jī)會,就在心里給邊敘定了罪。 而邊敘對她也一樣。 所以昨晚她不顧曾經(jīng)的難堪,拿出了她最坦誠的東西。 但她也知道,那本日記里的真相和心意對拿到它的人來說可能很“重”。 尋常男人拿到它,第一反應(yīng)恐怕不會是感動。 如果他沒有同等的心意,那么她的貴重對他來說就是沉重。這種沉重也許會把人壓得喘不過氣,讓人想冷靜逃避。 可那是邊敘。 所以她想賭一把。 手機(jī)震動一聲,程諾從她的回復(fù)中聽出了端倪:「等會兒,“還沒”的意思是……?」 梁以璇慢吞吞打出幾個字:「是我在等他?!?/br> * 十一月下旬的天,夜里氣溫已經(jīng)只有個位數(shù)。出了地鐵站還有幾百米路,梁以璇吹了會兒冷風(fēng),走進(jìn)小區(qū)后低頭揉搓著僵冷的手,一路走到公寓樓下,無意間瞥見遠(yuǎn)處地上投落著一道斜長的人影。 她腳步一滯,緩緩抬起頭來。 公寓樓門前路燈下,邊敘正筆直地站在那里,眼睛一瞬不眨地望著她,不知等了多久。 梁以璇拿起風(fēng)衣兜里的手機(jī)看了眼。 她昨晚就已經(jīng)把邊敘放出黑名單了。但并沒有未接來電。 見邊敘光遠(yuǎn)遠(yuǎn)看著她也不說話,梁以璇猶豫著走上前去:“什么時候來的,怎么不給我打電話……” 邊敘盯著她慢慢說:“你不也這么等過我嗎?” 他這一出口嗓音干澀,聽得梁以璇的嗓子也發(fā)了緊。 “我……”她一張嘴,不知怎么醞釀出一絲奇怪的哭腔,趕緊收住了話,捏著門禁卡朝門走去,“進(jìn)去再說吧?!?/br> 邊敘跟著她進(jìn)了公寓樓的電梯,一路上視線始終流連在她身上。 沉默逼仄的空間里,梁以璇被他毫不掩飾的注視壓迫得心慌意亂,想著說點(diǎn)什么,抬起頭來:“不是說好帶玫瑰花來找我的嗎?” 邊敘垂眼看著她:“梁以璇,別又站著說話不腰疼,我還有什么心思能分給玫瑰花?!?/br> 他說著玩笑話,語氣里卻一點(diǎn)笑意也沒有,嗓音像是一天一夜沒睡的沙啞。 梁以璇鼻端那陣酸楚不知怎么又涌了上來。 電梯門“?!币宦曇崎_。 她定了定心神,走出去摁起公寓門的密碼鎖,用盡可能輕松的語氣說:“那你兩手空空也太不像話了吧?!?/br> “我把自己帶來了?!?/br> 密碼通過,門咔噠一聲打開。 梁以璇呼吸一窒,遲遲沒去握門把手。 靜到落針可聞的走廊里,邊敘隱忍著什么的聲音低低響起:“……你還要嗎?” 梁以璇的眼眶里瞬間漲起熱潮。 沉默片刻,她放棄了這沒用的忍耐,轉(zhuǎn)過頭去看著他:“要……” 邊敘看著她淌下的熱淚,一手拉開房門,一手抓起她手腕把她往里帶。 門關(guān)上,梁以璇背抵上門板,黑暗中感覺到一雙手捧起了她的臉。 她還沒來得及從心潮翻涌中緩過一口氣,邊敘的唇就壓了下來。 熱意噴薄,濕濡交融,他長驅(qū)直入,像沙漠里孤獨(dú)漂泊已久的旅人汲取著能夠讓他活下去的甘露。 梁以璇甚至感覺到,他捧著她臉的手在細(xì)微地顫抖。 她頭昏腦漲,一動不動地滯了好一會兒,終于慢慢找回神志,眨了眨眼,眨掉眼眶的淚,抬手牢牢環(huán)住了他的腰。 淚珠滾落,一并被他舔舐了去,嘗到咸澀,邊敘驀地一頓,緩緩松開了她,在黑暗中摸索到她的眼角,用拇指指腹輕輕摩挲了下:“不哭了,都是你的了?!?/br> 梁以璇恍惚了下才明白他在說什么。 他在說,他把自己給她了。 他的人,他的愛,他的自由,從今天開始,全都完完整整地屬于她了。 梁以璇又哭又笑地,踮起腳重新吻上了他的唇:“好,都是我的了?!?/br> 第52章 先對我負(fù)個責(zé)。 察覺到梁以璇費(fèi)力地踮起了腳, 邊敘躬下背脊,捧著她臉的手挪到她后腰,把她輕輕往上撐。 梁以璇順著他給的力道攀上他的肩, 雙臂勾住了他的脖子。 寂靜的黑暗里, 兩道喘息交錯著起起伏伏。 梁以璇從沒覺得接吻是如此迫切的事,就算窒息也不想分離片刻, 好像只有這樣交纏在一起才能讓她感覺到他們是真正屬于彼此的。 同樣的迫切也讓邊敘沒顧得上使用任何技巧, 吻得像最原始的撕咬。 僵冷的身體漸漸回溫, 空氣里浮動起潮熱。 邊敘騰出一只手繞到前面, 去剝梁以璇的外套。 薄薄的門板外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啪嗒”。 邊敘動作一頓。 梁以璇一個激靈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