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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達臨走前留下了一個便筏,她知道,她終將有一天對我要說這句話,而且,她覺得這個日子越來越近了。她望了一眼仿佛還在夢中的我,輕輕地吻了一下我的額頭,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家,離開了這個小島,她的蜜月有一個美好的開始,卻有一個失落的結(jié)束。其實我是醒的,她的不辭而別,也在我的意料之中,我只是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等她轉(zhuǎn)身之后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房門口。 有的人認(rèn)為聽貝多芬的曲子會使人變得更和平,更善良。 那你相信嗎?這是德國影片《信仰》中的一句對話。 僅僅一個月后,老謝突然被逮捕。 什么?扎赫萊那個無賴被槍殺了?那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老謝聲嘶力竭地一邊大叫一邊抗?fàn)幹?,但四名強壯的警察象捉拿一只瘦弱、老邁的母雞一樣把老謝塞進了警車。我無奈地望著這一切。 誰他媽的槍殺了扎赫萊?我一時有點莫名其妙,老謝沒這膽量敢開槍殺人,他是個僅僅依靠謹(jǐn)小慎微、引人退讓生活的中國人,只要還有一步退路,他決不會選擇殺人。 你說呢?艾達聽到我在電話里的疑問后,卻異常冷靜,老謝不過是一個礙事的破木頭,誰希望你離開這個馬場呢?還有誰能輕而易舉地殺掉一個人! 斯特倫!又是這個混蛋! 不,不是他,維加突然闖進我的臥室,斯特倫是個高尚的商人,他不會親自動手?jǐn)f死一只蒼蠅! 那么是你這個混蛋?!我看了這個唯一膽敢半夜闖進我臥室的家伙,惱怒而冷漠地說。 我也有良心發(fā)現(xiàn)的時候,瞧,一會警察就會來找你,我只是來告訴你一聲,也許我們該走了。 警察?找我?為什么?我又是一驚,不知道這個混蛋干了什么。 因為你罪惡累累。維加獰笑著走了出去,因為警笛的聲音已經(jīng)淹沒了他的聲音。 我只好無奈地起床,等待警察的到來,斯特倫和維加可能會了解一些我的過去,但應(yīng)該并不十分清楚細(xì)節(jié),而且,我透過窗簾看到來的不是土耳其國際刑警,還是昨天帶走老謝的那些地方警察。 聽說你收藏了這把槍?那個昨天的彪形大漢土耳其警察進門就舉著一張大照片問道。那上面就是那只英勇海軍的手槍。 天!他媽的這是個陷井!我立刻明白了斯特倫為何送來這個禮物。 對,但我有合法的手續(xù)! 這我們清楚。但你還得解釋一下你的身份,為什么為什么你的身份非常奇怪,我們找不到你的任何家庭紀(jì)錄!還有你的出生證明? 我在國外出生的,怎么?我的身份證明不合法嗎? 不,不是,你的身份證明是真的,但我們找不到你的家人,你就像是突然從火星回來的一樣,就這樣突然出現(xiàn)在這兒! 這是你們的事,如果你們有證據(jù),我想你們不會這么遲疑。我知道他們沒有什么真憑實據(jù),我也不想多說,這肯定會露出馬腳。 好吧,我們會弄清楚的!這個警察瞪著他那土狼一樣的眼睛,最后一個問題,這個人為什么出現(xiàn)在你的結(jié)婚典禮上?說著,他突然拿出一張維加的照片,而很可能是他槍殺了扎赫萊! 呃,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為什么出現(xiàn)在典禮上我立刻感到一陣緊張,媽的!這顯然是維加有意把線索留給這些愚蠢的警察。我不認(rèn)識這個人,他只是和我的一個朋友一起來的 你說的是這個人?他指著照片中談笑風(fēng)生的斯特倫問道。 對。 可是這個人好像很有來頭?這些警察顯然對斯特倫家族有所耳聞。 對,我是他的奴仆!維加突然從臥室側(cè)間走出來,手上拿著一把手槍,槍口指著這幾個警察,那個混蛋就是我殺的,當(dāng)然,還有你們這些混蛋!說完,維加的槍口突然噴出一股烈焰,槍聲在寂靜的黑夜中異常響亮刺耳,一個警察應(yīng)聲倒地。 不!你這個惡棍!這聲槍響讓我全身一震,天!媽的!竟然在我臥室里槍殺警察,這顯然在逼我就范! 去你媽的! 我突然一腳踢中了他的腹部,他隨即痛苦地一手捧著腹部蹲下,但另一只手卻連開數(shù)槍,三名警察先后倒地,另外一名警察躲到了柜子的后面,拔槍還擊,但顯然他的槍法太差,他早已渾身顫抖,手中的槍竟然連近在咫尺蹲在地上不動的幽靈屠夫都沒有擊中,卻準(zhǔn)確地打碎了我和艾達擺放在床頭的照片。 嘭! 幽靈屠夫獰笑著一槍就擊中這名警察的手腕,子彈在他的手腕上打出一個圓圓的洞。 站出來吧!你這雜種!我來教你怎么瞄準(zhǔn)!幽靈屠夫站起來走上前去,槍口緊緊地指著這個瑟瑟發(fā)抖的警察的眉心。 cao!蠢貨! 我頓時大怒,一把抽出放在枕頭下的那把英勇海軍手槍,一槍將這個幽靈屠夫的后腦打穿,子彈從前腦穿出,打進了那名警察的耳際旁的墻壁里,從幽靈屠夫頭顱中濺出幾滴血濺在這個蠢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