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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門還沒完全關上,我從金手中的樹枝上摘了一片葉子,扔進機器里。丹尼爾沒回頭,系統(tǒng)也分別不了沒有生命體征的物體。 這位參賽者不對,你還沒參賽。你剛剛在做什么?一旁的裁判球眨著一雙大眼睛,向我詢問。 忘了有這貨。 金從剛剛聽見大賽最高權限被盜取,就一直陷入了沉思。就連我剛剛扯走葉子,他都完全沒有注意到,現(xiàn)在倒是回過了神,也疑惑地看向我。 我說:剛剛空中有一只蟲子,我就把它扔進那個機器,想看看什么反應。 裁判球啞口無言。它叫喚道:丹 我沒等它叫喚完,便堵住它身上的發(fā)聲器,一把劫走了這只智商堪憂的小球。干完這驚天動地的一票后,便直直朝著外面沖去。金一愣,也跟了上來。 第15章 NO.15 丹尼爾大人,最高權限確實曾被盜取。系統(tǒng)的聲音毫無起伏。 我們已經(jīng)制服住了。丹尼爾說,語氣也是冷冰冰的,現(xiàn)在系統(tǒng)很安全。剛才那個孩子過來參賽,為什么會發(fā)出警報聲? 系統(tǒng)說:其實我沒放警報聲。雖然的確沒檢測出來他的生命體征,但我還沒讓他站回監(jiān)測區(qū)域,您就過來了。如果是警報聲的話,或許是大賽中樞 他的話沒說完,就被生生掐斷了。 hihihihi~詭異又尖利的笑聲突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 丹尼爾沒被嚇到。他說:別鬧,快點回去。辦完事再陪你玩。 再沒聲響。 我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然跑到了離大廳很遠的地方。懷中抱著的裁判球掙扎不成,正在哇哇哇地叫喊,金看我突然停下,差點沒剎住腳步,跌進前方的水塘里去。 木,你到底怎么了?金一頭霧水地望著我,順勢瞄了瞄叫聲漸漸有氣無力的裁判球,毀壞裁判球是違規(guī)行為。 我說:我又不是參賽者,管他的違不違規(guī)。再說,它還好好的。說完,諒這小球跑得再快也是個小短腿,便毫無顧忌地將它放回地上。 它驚慌失措地蹦跳:你你你們想做什么! 我覺得你在大廳里忙忙碌碌太過辛苦,便自作主張帶你出來玩玩。我這么說。 裁判球居然沒有質疑這個理由,顯然智商不夠。它還遲疑起來:可是丹尼爾大人追究起來,我就是擅自離崗啊。雖然的確很想出來玩玩的說。 我覺得大天使長手下們的忠誠度,還有待考察。 顯然,還沒等到我圓了這個天大謊言,天使長大人就發(fā)現(xiàn)了自己小跟班的失蹤。一個囂張的人影漂浮在天空中:金,還有這位朋友,請不要擅自拐走裁判。 丹尼爾最后沒有多追究。我想大半是因為那裁判球淚眼婆娑,哭訴了自己工作的艱辛與無趣,裁判長大人的良心作痛,所以就不再理會我們的過失了。 于是我又回歸了無業(yè)游民的身份。 金問:木,你剛剛是想要做什么? 我說:你不覺得那個裁判長很奇怪嗎?他好像很不希望系統(tǒng)被入侵的消息被人知道。 金思量一會,道:其實這也是為了穩(wěn)定選手們的情緒吧。不過系統(tǒng)被入侵這樣的大事情,丹尼爾大人應該很快就會處理的。 我冥冥之中聽葉子傳聲,好像的確說是解決了。 于是我說:我只是覺得那裁判球太辛苦了,就帶它出來看看,誰知道風景沒看成,還惹來了一些小麻煩。 金表示不能理解。我也懶得細思我那些自己都覺得奇怪的行徑,便說:你不回鬼天盟看看嗎?那狐貍好像說有事找你。 鬼狐大人有這么說過嗎?金不解。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么了。只覺得頭腦微微發(fā)脹,眼前的視線模糊起來。我看見金手中的樹枝愈發(fā)頹然,葉子已經(jīng)蔫了。剛剛我摘下的,恰好是倒數(shù)第二片葉子。 那最后一片伶仃地蕭瑟在風中,幾近落下。 在我失去意識之前,看見最后一片葉子脫離了枝干。而后什么也不知道了,感覺有風呼嘯著掠過耳畔,等我再睜眼,卻是曾經(jīng)千篇一律的開頭。 行吧,我又回到這棵老樹上了。 我覺得之前發(fā)生的事情,就好像是一場夢境。沒有開始,也無疾而終。 回到老樹上之后,卻不大習慣了。不過偶爾還是有幾個熟悉的身影能走過這片山丘,現(xiàn)在我卻只能無意義地向他們揮手。 果然又看不見了。 但是自從發(fā)現(xiàn)葉片也有這么大的用處,我開始格外注意起來。不知不覺到了秋天,正好是落葉的時節(jié),整片山丘上就我一棵樹,所以風可以肆無忌憚地穿過這片曠野,順帶著將葉子散向星球的各個地方。 我發(fā)現(xiàn)不只是聽覺,就連視覺也能寄托在葉子上。只是時間有點短,等到葉子差不多蔫掉,我又該回來了。 我看見了許多東西。零零散散,不成篇章。 穿著白袍的人埋伏在草叢里,將路過的毫無防備的選手一網(wǎng)打盡。這樣的鏡頭很多,連起來,或許有二三十個人都遭此毒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