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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我在HP耍大刀在線閱讀 - 論如何偷出一只老鼠

論如何偷出一只老鼠

    1995年八月

    凌晨的格里莫廣場。

    深濃的黑夜中,兩聲“啪”“啪”的爆音在偏僻的窄巷里一前一后響起,除了一只在垃圾箱里找吃的的野貓之外,誰都沒有驚動。兩條黑影迅速靠近那墻面剝落的建筑,在十一號和十三號中間一晃,就憑空消失了。

    萊姆斯·盧平和尼法多拉·唐克斯走進格里莫廣場十二號的大門。此刻已過午夜,可鳳凰社總部的門廳里卻人頭涌動。

    十幾個人或站或坐,有人壓低著聲音向站在人群中央的高大白發(fā)巫師匯報情況,有人往傷口上扔治療魔咒,有人正仰頭喝魔藥。

    阿拉斯托·穆迪看到盧平和唐克斯,魔眼從他們身上掃過,“證明你的身份?!?/br>
    盧平說:“我名叫萊姆斯·盧平,是個狼人,守護神是條狼?!?/br>
    唐克斯沒說話,只是把亮粉色的短發(fā)一下變成了金黃色的小卷,得意地撥了撥。

    穆迪點點頭:“好了,看來最后一隊也平安回來了。今晚沒人犧牲,也沒人殘廢,真是十分成功?!?/br>
    唐克斯興高采烈地說,“沒錯!那幾個食死徒給我們打得抱頭鼠竄!”盧平溫和地笑著說,“是真的,唐克斯雖然年輕,但是不愧是傲羅,戰(zhàn)斗起來一點都不含糊?!?/br>
    斯內(nèi)普環(huán)視一周,皺起了眉頭,“瑪西婭娜·拉羅薩在哪里?”

    唐克斯正要回答,坐在一旁的西里斯卻也皺著眉頭問,“我剛才一直想問呢!你又不參與今晚的行動,你在這里干什么?!”

    “本人應鄧布利多要求,給今晚出去作戰(zhàn)的社員帶來了治療用魔藥?!彼箖?nèi)普板著臉冷冷地說,“當然,對于一直都舒服地待在家里的你來說,大概很難理解吧?!?/br>
    西里斯?jié)q紅了臉。

    “那個!我知道瑪莎在哪里!”唐克斯眼見這倆又要吵起來,趕忙插嘴,“她和我和萊姆斯一組,她給我們斷后呢,我們就先回來了。她很快也會到的?!?/br>
    斯內(nèi)普瞇起眼睛,“你們把她扔下自己回來了?”

    唐克斯對他的反應有些吃驚,“我們沒有扔下她,她斷后啊?!?/br>
    “她說她斷后,讓你們先走,你們就走了?”

    唐克斯蹙起眉頭,似乎覺得他的問題有些費解,“是啊。”

    她似乎想明白了些什么,十分友善地解釋道,“噢,斯內(nèi)普你可能不了解……瑪莎以前是傲羅,對我們傲羅來說,如果你的拍檔叫你走,尤其是更有資歷的拍檔,你就該馬上配合。她沒事的,那些敵人已經(jīng)被我們擊潰了,而且他們戰(zhàn)斗力很一般啊,那種人瑪莎一個可以打……”她掰了掰手指頭,“……至少十個?!?/br>
    斯內(nèi)普噎住。

    “我不會太擔心那丫頭?!蹦碌洗致暣謿獾卣f,“她出發(fā)之前特意跟我說過她今晚有安排,叫我不用等她?!?/br>
    “有安排?那是什么意思?”斯內(nèi)普皺眉。

    “就是字面的意思。”穆迪毫不客氣。

    斯內(nèi)普再噎住。

    “喲!難道是有約會?”唐克斯一下興奮了起來,用手肘拼命捅身邊的盧平,“你有沒有聽到什么風聲?”

    盧平無奈地護住自己的肋骨,“我想不是的……畢竟誰會挑在半夜兩點約會呢……”

    斯內(nèi)普仍然眉頭緊鎖,但他覺得自己表現(xiàn)得似乎有點太過了,于是轉身拿起魔藥箱,繼續(xù)一瓶一瓶往外掏各種魔藥。他覺得鄧布利多犀利的藍眼睛似乎在他身上轉了一圈——這一般不是什么好事。

    過了半個小時,受傷的社員已經(jīng)都得到了治療,少部分匯報完情況的社員已經(jīng)離開了。又過了半個小時,大部分人都已經(jīng)離開,只有鄧布利多,穆迪,西里斯,盧平,唐克斯和斯內(nèi)普還在這里。

    瑪西婭娜還沒回來。

    這下連唐克斯都有點擔心了:“她應該不會遇到什么麻煩吧……可能她在收拾我們戰(zhàn)斗的痕跡?”

    斯內(nèi)普坐在房間的一角,陰著臉,細長的雙眼微瞇,似乎在計算著什么——西里斯最討厭他這副模樣。

    斯內(nèi)普修長的手指輕輕敲了兩下桌面,慢慢地開口,“那天開會的時候,她問了我關于布防的很多問題……她一向都對地形那么感興趣的嗎?”

    “是,瑪莎是個出色的戰(zhàn)士,她向來不打沒有準備的仗?!蹦碌铣林卮鸬?,“她也并不沖動,是不會獨自摸進去刺殺伏地魔的?!?/br>
    “你是對的,她沒有那么蠢?!彼箖?nèi)普把手虛虛握成拳頭放在嘴唇上,“潛入食死徒總部可謂是送死的舉動??扇绾谓忉屗龑偛康匦蔚臐夂衽d趣呢?那里有什么值得……”

    電光火石之間,一個答案出現(xiàn)在他腦海里。他猛然站了起來,撞上茶幾發(fā)出了好大一聲刺耳的噪音。

    “該死!該死!我居然忘了他!”他快速踱起步來,喃喃自語,“沒錯……肯定是這樣……”他臉色煞白,從齒縫中嘶嘶地說,“……可惡!我真是個白癡!她套我的話!可惡!”

    “西弗勒斯!你發(fā)現(xiàn)了什么?”鄧布利多打斷了他的自言自語。

    “她潛入食死徒總部了。她在那里,我有九成把握?!彼箖?nèi)普快速地回答。

    鄧布利多雙目炯炯,簡短有力地說:“從頭說起。”

    “那天,就是我們開會那天,在會議之前她曾經(jīng)問了我關于蟲尾巴的很多問題,我當時沒有意識到……她一定是想潛進去抓他。去年她曾經(jīng)說過,蟲尾巴是從她手里逃脫的,她非要把他抓回來不可。之前找不到蟲尾巴的蹤跡,最近他隨著黑魔王重新出現(xiàn),她就行動了?!?/br>
    鄧布利多的臉色變得更嚴肅了:“那么告訴我,伏地魔今晚在他的老巢嗎?”

    “在的!他在??!”斯內(nèi)普失聲大喊道,他把手掌緊緊抵在額頭上,“這個沖動、魯莽、自大、一意孤行的傻瓜!她明明知道總部守衛(wèi)森嚴……她……為什么?!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穆迪臉上也出現(xiàn)了一絲擔憂,但他還是警告地瞪了斯內(nèi)普一眼,“喂,不許這么說瑪莎!”

    “西弗勒斯,你能確定嗎?”鄧布利多皺眉,“她為什么不和我們說呢?”

    穆迪思索了一刻,“這小子可能真的猜對了……我了解這個膽大包天的臭丫頭。她不告訴我們是因為知道我們不會同意的?!?/br>
    鄧布利多的臉上閃過了一絲明悟,“確實,與攻打食死徒總部的危險相比,彼得算得上是個無足輕重的小人物,并不值得為了將他繩之于法而大動干戈。抓住他其實沒什么用,除了……”

    老巫師把目光投向坐在一旁的西里斯·布萊克,“……除了能夠完全洗脫西里斯的嫌疑,讓他真正重獲自由之外?!?/br>
    西里斯坐直了,嘴巴張大,卻沒能說出一個字。

    斯內(nèi)普僵立在一旁,最后一絲血色都從他臉上褪去了。一個陰毒的、刀刃般又細又薄的聲音在他心里響起。

    她是為了布萊克這么做的。當然了,又是西里斯·布萊克!為了布萊克可以稱心如意地生活,她連命都可以不要。而你……她套你的話,欺騙你,利用你。

    他閉上眼睛,壓下那個聲音,開口道,“我可以現(xiàn)在過去。如果瑪莎被抓到了,我會設法制造機會讓她逃出來。”

    “你現(xiàn)在回去,有不被伏地魔懷疑的理由嗎?”鄧布利多平穩(wěn)地問。

    “我可以想一個……”一股無從壓抑的殺意忽然從他心頭燃起,他惡狠狠地看向西里斯,目光猶如兩把淬毒的黑刃。

    如果她為了你死了,我就要在黑魔王失敗,你大笑慶功的時候,把毒藥滴進你歡慶的酒杯。我不在乎鄧布利多會怎么做,她若因這樣愚蠢的原因死了,我必殺你。

    種種黑暗惡毒的想法在斯內(nèi)普腦里盤旋著,西里斯敏銳地覺察到了他惡意的目光,瞪了回去。

    就在這氣氛緊繃至極點的時刻,一只月光般皎潔的銀色馬鹿穿過墻壁跑到鄧布利多面前,它繞著鄧布利多踱了兩圈,神氣地揚了揚前蹄才消失。

    鄧布利多舒展開一個笑容,“是瑪莎,她讓我去魔法部一趟,說有驚喜給我?!?/br>
    “噢看在老天的份上……”唐克斯大松一口氣,“剛才可擔心死我了。”不過她幾乎是馬上就精神了起來,“不愧是瑪莎啊?!蹦碌弦部雌饋硎烛湴?。

    西里斯和盧平都放松了下來,后怕地拍著彼此的肩膀,互相安慰著。盧平低聲恭喜著西里斯,他們眼中都帶上了希望。

    惟有斯內(nèi)普陰郁地站在歡慶的眾人中,不能理解這種為了一個完全是扯淡的理由甘冒奇險的行為,也不明白為什么這種分明是該被狠狠責罵的行為,僅僅是因為僥幸成功了就能被大肆慶祝。

    “噢對了西弗勒斯,你手上有補血劑嗎?瑪西婭娜說她不得不砍了可憐的彼得一只手,我怕他失血過多有危險?!编嚥祭噢D向穆迪,“阿拉斯托,你也和我走一趟吧?我們需要你的慧眼……哦可能還有你的魔箱?!?/br>
    斯內(nèi)普沉著臉扔給他一瓶魔藥。鄧布利多和穆迪快步離開了。

    過了不過十五分鐘,大門處傳來輕盈的腳步聲,穿著一身黑色緊身衣的女巫走了進來,“喲!都還在呢?我還以為你們早睡了?!?/br>
    唐克斯尖叫一聲沖過去一把抱住瑪西婭娜,“你怎么不直接回來?我們擔心死了!”

    “唉喲可把我們小朵拉嚇壞了,都是我不好?!爆斘鲖I娜笑著揉她亮粉色的短發(fā),“我怎么可能把那只老鼠帶來我們的秘密總部?我把他交給阿不思了,等天亮魔法部開始辦公就把他送給威森加摩。”她朝西里斯揚一揚下巴,“你的案子過不了多久就能重審了。不用謝?!?/br>
    西里斯走過去猛拍她的肩膀,“干得漂亮瑪莎,大恩不言謝。我記住你這個人情了。”

    瑪西婭娜得意洋洋地哼哼。

    離抱作一團的格蘭芬多遠遠的一個陰暗角落里,鬼影般立著一個臉色比身上的袍子還黑的巫師?,斘鲖I娜一眼看見了他,連忙把正趁機蹭胸的唐克斯撕了下來,噠噠跑到他面前,笑逐顏開地說,“你怎么也在這里?都這么晚了。今天真是多虧你,當時沒敢直說,可是你的信息真是幫大忙了?!?/br>
    她不說猶自可,一開口,斯內(nèi)普之前的焦急、恐慌、憤怒、怨恨一涌而出,把他勉強維持至此刻的冷靜沖得七零八落。他陰惻惻地一笑,“我若不在這里,怎么能聽到我們大英雄拉羅薩的事跡?”

    這話怎么聽都不是好話,瑪西婭娜知道他真惱火了,好聲好氣地說,“我也是沒辦法,現(xiàn)在神秘人勢力還單薄,不趁機把蟲尾巴綁出來,以后就更難了。我想過的,雖是有些風險,但還是值得。”

    這值得二字簡直像是穿心一箭,斯內(nèi)普太陽xue一抽一抽地跳,聲音卻越發(fā)柔滑,“當然……當然……為了有價值的事業(yè)冒風險是你家的傳統(tǒng)嘛,我看你父親就是這么做的?!?/br>
    這一腳精準踩中要害,瑪西婭娜好似突然被人插了一刀,臉上慘白,“你……你何必說這話?!?/br>
    “你覺得你是誰?”斯內(nèi)普輕聲說,“孤身潛入黑魔王的大本營,很了不起是不是?你不過是運氣好,沒被他發(fā)現(xiàn)。”他嗤了一聲,“你知道你要是被發(fā)現(xiàn)了會是什么下場嗎?到那時,你會覺得死亡算是仁慈的。值得?”

    瑪西婭娜也冷下臉來,“不用你告訴我,我知道伏地魔的手段,我不是白癡。我也不需要你告訴我該做什么怎么做。我受過訓練,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斯內(nèi)普冷笑,“瞧我的記性,我差點忘記了不起的拉羅薩曾經(jīng)是個傲羅了?!彼b模做樣地一拍額頭,“還有誰是個厲害的傲羅來著?啊,想起來了,維塔利·拉羅薩??晌衣犝f他不是很小心啊……”

    瑪西婭娜握住了拳頭,雙手微微顫抖起來。

    “哦斯內(nèi)普你該閉嘴了!”西里斯想要沖上來,被盧平和唐克斯一左一右勉強按住。

    “你才閉嘴!”斯內(nèi)普向他咆哮,他重新轉向瑪西婭娜,他的怒火被西里斯一激,好比火上澆油。此刻他只想用一切方法刺痛眼前這個人,傷害她,看看她會不會也和自己一樣痛苦。

    “我說錯了嗎?你父親不是一個很厲害的傲羅嗎?可是他似乎沒能阻止他自己,他妻子,還有他兩個還沒有桌子高的小孩被人豬犬一樣宰殺在自己家里啊。”

    這是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這是致命的一擊。

    就連西里斯都知道斯內(nèi)普做過了,他們?nèi)藫牡乜粗氲椭^的瑪西婭娜。

    “你剛才說了什么?”她的聲音像冰一樣冷。

    在那句話出口的一瞬間,其實斯內(nèi)普就后悔了。他自詡為當世最強的大腦封閉術大師之一,然而可笑的是,他最大的弱點就是憤怒至極時會被情緒控制,做下令自己后悔不迭的事情。這種事十六歲的時候發(fā)生過一次,如今三十五歲,又發(fā)生了一次——十九年來,竟然毫無長進。

    一切都完了。

    可當他看見瑪西婭娜帶著nongnong的戾氣的碧藍眼睛,他被里面的敵意所刺傷。他無法道歉。他無法當著西里斯·布萊克的面道歉。

    “你聽見了我說了什么?!彼舶鸢鸬卣f。

    快道歉……他心里有一個細小的聲音說,你不應該這樣故意傷害她。

    不!她利用我!她先傷害我的!另一個鋒利的聲音尖叫,她不在乎!我要看她還能不能不在乎!我情愿她憎恨我也不要她不在乎!

    瑪西婭娜身旁的桌椅擺件開始嗒剌剌地震動起來,她的左手不斷被銀色的液體覆蓋又褪去,褪去又覆蓋,她直勾勾盯著斯內(nèi)普,身邊的物品一樣一樣地飄浮起來。

    一個沒來得及收拾的茶杯爆開了,碎瓷片炸得到處都是。唐克斯驚叫了一聲。

    “瑪莎!瑪莎你冷靜一下!”盧平焦急地喊著,“西弗勒斯快道歉呀!瑪莎你先冷靜下來!”

    斯內(nèi)普的臉頰和手背被碎瓷片劃出了細小的血口,但他一步都沒退。

    忽然,一切都停止了,浮在空中的物品啪一聲同時落地。

    瑪西婭娜閉上眼睛,深深地呼吸了幾次。她睜開眼睛,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火柴盒大小的箱子扔在地上,那箱子迅速變大,變成了她那個半舊龍皮箱。

    “打一架,現(xiàn)在,馬上。”她從齒縫里擠出這句話,“不然我不敢保證不會半夜摸到你房間,把你舌頭割下來?!?/br>
    說完她打開箱子鉆了進去。

    西里斯皺眉,“斯內(nèi)普這張嘴真該洗洗了,這么多年都沒改。不行,我不能讓他傷害瑪莎?!?/br>
    唐克斯呆呆地道,“我覺得你多慮了。我是怕瑪莎失手殺了他啊?!?/br>
    西里斯認真地說,“斯內(nèi)普知道很多黑魔法,又夠卑鄙,他很難纏的?!?/br>
    “你不懂?!碧瓶怂箵u頭,“瑪莎更厲害。”

    那邊盧平拼死拉著斯內(nèi)普,被他一把推開,他眼見斯內(nèi)普跟著鉆進了箱子,又見自己兩個沒用的隊友居然還站在一邊辯論誰更厲害,不由得悲從中來。

    斯內(nèi)普一爬進箱子,  蓋子就啪一聲關上了。幾乎是在他站定的那一瞬間瑪西婭娜就撲了上來——赤手空拳的,無劍無盾,連魔杖都沒拿。

    他條件反射地施了一個鐵甲咒,瑪西婭娜被彈了出去。她就地一翻身,更兇狠地撲了過來。

    “你瘋了嗎?你就這么空手和我打?”斯內(nèi)普大叫。

    “我以為你只是找打,沒想到你是找死。”瑪西婭娜咬牙,“我怕我拿了武器忍不住打死了你啊?!?/br>
    她閃電般來到他身邊屈肘撞去,斯內(nèi)普極其敏捷地放出一個鐵甲咒。瑪西婭娜馬上化撞為抓,在他肩上借力,一晃轉到他身后,攔腰抱住他猛一下腰,硬生生把他摔了出去。

    好在斯內(nèi)普鐵甲咒未消,不然這一下能把他摔個輕微腦震蕩。

    瑪西婭娜一刻不停地撲了上來,但斯內(nèi)普也不是省油的燈,此刻少年時期被劫掠者四人組圍追堵截時練出來的反應完全蘇醒了。他敏捷地就地一滾躲過瑪莎,同時瞄準補了一個昏昏倒地?,斘鲖I娜側身躲過魔咒,猛地蹬地躍起。

    大錯誤,斯內(nèi)普心想,你在空中怎么躲?他幾乎立刻甩出了一個昏迷咒。

    眼看這昏迷咒直沖著瑪西婭娜去,她忽然變成了一頭銀灰色的狼,咒語堪堪擦著一對尖耳飛過。狼不偏不倚地落在斯內(nèi)普身上,把他撲倒在地,快一百斤的重量把他壓了個結實。不僅如此,她居然還張開嘴叼著他的脖子,發(fā)出威脅的呼嚕呼嚕聲。

    斯內(nèi)普脖子被牙磨著,手臂被rou墊踩著,身體被毛茸茸暖烘烘的肚皮壓著,腿上還一有根大尾巴掃來掃去,覺得平生沒遇過比這更荒誕的事情了。他從一只爪子下掙扎出手臂,輕輕推那毛絨絨的脖子,“好了好了,你先變回來?!?/br>
    她變了回來,氣呼呼地騎在他腰上,雙手一把按住他手腕,大喊道,“你神經(jīng)病???你為什么這么說我家人?!”

    “是,那是我錯了,可你不也是神經(jīng)病嗎?!”斯內(nèi)普更大聲地喊道,“你他媽就為了布萊克可以不在魔法部監(jiān)視下散個步去拼命?!布萊克那個垃圾他值得嗎?”

    “你有病???這跟西里斯·布萊克有啥關系?!”她吼道。

    “別對我撒謊!你不是為了他能洗清罪名才去綁蟲尾巴的嗎!”斯內(nèi)普咆哮。

    “什么?不是!當然這是不錯的結果,可我當年有沒有說過我非抓蟲尾巴回來不可?我是不是那么說過?”

    “就為了這點意氣連命都不要?!你簡直和波特一樣魯莽!”

    “我不是為了我自己的意氣!”她大聲說,“都說了我是為了莉莉!”

    斯內(nèi)普愣住了。

    “我是為了莉莉。蟲尾巴是害死她的禍首,當然還有伏地魔,可是我一時半會不是還拿他沒辦法嗎。”她放開了他的手腕,“她是我的朋友。我要為她報仇。就這么簡單。”

    她直起身子來,“你也會為她這么做的,所以少來指責我。”

    “……你是不是先下去?”斯內(nèi)普尷尬地說。

    她哼了一聲,翻身下去,“不要岔開話題,你憑什么這么說我父親?!”

    他坐起身來,也冷哼一聲,“我不該這么說你母親和弟妹,是,我錯了,可難道我說錯了你父親嗎?一個丈夫和父親,不能保護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瑪西婭娜臉上結了一層寒霜,“閉嘴!不許你這么說!”

    “我沒說錯!”斯內(nèi)普倔性子上來了,此刻竟不知說的是哪一個丈夫,哪一個父親,他臉上出現(xiàn)痛恨的表情,“他應該保護她……他們的。把他們藏好,找一個靠得住的保密人,而不是逞英雄為所欲為……”

    “閉嘴!閉嘴!”瑪西婭娜臉色煞白,竟比方才惱怒十倍,她重新?lián)淞松蟻?,雙手直接去捂他的嘴,“不許說!閉嘴!”

    他眼疾手快地一把捉住她手腕,“憑什么不讓我說?難道不是嗎?我……”

    他忽然住嘴了。他突然意識到她臉上的表情不是憤怒,而是痛苦。她的眼睛里涌上了淚水。

    瑪西婭娜猛地把手抽了回來,重重推了他一把,眼淚撲敕敕掉了下來。

    “我不用你告訴我?!彼p眉倒豎,兩眼赤紅,一字一句地說:“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她把臉深深埋在掌心,無聲地彎下了腰,眼淚從指縫間大滴大滴地落下。

    斯內(nèi)普并不會安慰人,只好僵硬地支撐著她,遲疑地摸了摸她的頭發(fā)。

    好在她似乎并沒有在意他的反應,只是一直默默流著眼淚,直到眼淚也流干了,才嘆了口氣,把額頭無力地停在他肩膀上。

    “我想了很多年……我也不知道他為什么不把我們藏起來?!彼v地說,停頓了好一會,才又嘆了一口氣:“……其實我一看我的守護神就知道了,我內(nèi)心無法原諒他……我的守護神原本應該和我父親一樣是一頭狼的,他死之前我的守護神已經(jīng)有一個模模糊糊的形狀了……”

    “無法原諒自己的父親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他低聲說,“我就討厭我的父親,他是個酒鬼和懦夫。至少你父親活著的時候似乎還不錯。”

    瑪西婭娜發(fā)出一聲不知是輕笑還是低泣的短促聲音,“是啊……他是個好父親。你知道父母們說幾個孩子他們都一樣愛,但總有一個最偏愛的吧?”

    “……我不知道,我是獨子?!?/br>
    “好吧……我母親其實更偏愛我的meimei,但我父親偏愛我,其實孩子在父母兩個里也有稍微更喜歡的呢……我小時候就最喜歡父親。”她輕聲說,他看不見她的臉,但覺得她似乎微笑了。

    “唉,他其實把我寵壞了,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再怎么異想天開他都會弄到。只要是我想學的魔法,多難他都會背著mama偷偷教我,從來不會說我年紀太小不能學……”

    斯內(nèi)普忽然想起穆迪說過,她小時候曾經(jīng)主動為他料理家務,為見習傲羅們跑腿來換取他們教導她 。

    難怪。

    她這樣直覺敏銳的孩子,大概知道世上會無條件對自己好的人已經(jīng)逝去,才學會了小心翼翼地討好大人吧。

    “我很抱歉……”他低聲說,“你父親……他說不定已經(jīng)盡力了。那時候死了很多人……我不是故意說……”

    “你是,你就是故意的?!爆斘鲖I娜悶悶地說,“你不知道發(fā)什么神經(jīng)病,故意挑最難聽的話來激怒我?!?/br>
    斯內(nèi)普無法否認,“……對不起?!?/br>
    “你究竟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我氣你套我的話,我氣你為了布萊克冒險,還有太過托大。”

    “誰套你的話了,我是光明正大地問你?!彼龓е且粽f,“還有,我才沒有托大,我有把握的?!?/br>
    “你有幾成把握?你知不知道黑魔王今天在大本營?”

    “超過九成。我又不是去單挑伏地魔。我都計劃好了,跟著食死徒幻影移形到大本營,悄悄找到蟲尾巴,等他落單就偷襲制伏,再把他的魔手砍掉馬上幻影移形走掉。他這種不受重視的人,只怕失蹤了一兩天才會被想起來呢。” 她不服氣地說,“總比你回到伏地魔麾下那天的把握大?!?/br>
    “這兩回事能比嗎?”

    “你少瞧不起人了?!?/br>
    “……沒瞧不起你?!?/br>
    “你是個嘴毒脾氣壞,專踩人痛腳,口不擇言的家伙。”

    斯內(nèi)普張口結舌,半晌都無法反駁,“……我是?!?/br>
    “憑什么別人要忍受你的壞脾氣?下次你要再敢說難聽的話得罪我,我還揍你?!?/br>
    他想說你脾氣難道很好嗎,又不是七歲,誰開口閉口要揍人的,可轉念一想自己確實理虧。她沒有說錯,自己這打人專打臉,罵人專揭短的毛病算是痼疾。平時對著布萊克之流還算是學以致用,可脾氣一上來,受累的反而是身邊無辜的人,比如當年的莉莉,還有今日的瑪莎。

    “好吧,這也算公平?!彼磺椴辉傅卣f,“誰揍誰還說不準呢。”

    瑪西婭娜信心十足地哼了一聲,格蘭芬多四肢發(fā)達的本性暴露無遺。

    他們并肩在地上坐了一會,瑪西婭娜推了推他,“你先走吧,我洗個臉再上去。”

    斯內(nèi)普走后,瑪西婭娜抱膝坐在墻邊。

    大哭一場之后,似乎有一塊大石從她胸口被移開了。

    她閉上雙眼,仿佛還能看見母親站在廚房里舀起湯羹嘗味道,陽光在她的頭發(fā)上火焰般跳躍著。

    瑪西婭娜記得客廳里的所有擺設,食物的氣味,陽光照在肌膚上的溫度。

    她記得茱莉亞還沒桌子高,踮著腳扒著桌邊偷偷去看桌上剛炸出來的一大盤薯角。

    她記得茱莉亞怎么仰著小腦袋,乖乖巧巧地抿著嘴笑,鼓鼓的小臉蛋上一對兒酒窩甜得不得了——唉,這狡猾的小壞蛋才幾歲就知道利用可愛的相貌叫人心軟了。

    她會從盤子里偷偷拿走還燙手的薯角,背著父母悄聲向茱莉亞說,“吹吹,吹涼了才能吃。”然后茱莉亞就會嘟起花瓣一樣的小嘴唇,呼呼地吹氣,就著她的手小口小口地咬薯角吃。

    “呼神護衛(wèi)?!爆斘鲖I娜輕聲說,她的魔杖頂端鉆出一只高大的銀色馬鹿,用頭拱一拱她的臉,在房間里轉了一圈消失了。

    可是父親在哪里呢?她記得桌上擺的是黃玫瑰和小蒼蘭,是父親買給母親的;她記得餐具的顏色和花紋,是父母結婚時他們一起挑選的;她記得一切,連家具擺放的角度都能原封不動地復刻出來——可是,父親在哪里呢。

    她覺得一股塵封的酸澀從胸腔翻涌而起,直擊她的鼻腔,她一時無法承受這樣強烈的感情,把頭埋在膝蓋上喘息起來。

    是了,她看見了。他就在這里。

    父親穿著白色的亞麻襯衫,下擺隨便地塞進牛仔褲頭,衣袖卷起露出結實的前臂。他大笑著說要給她們看他的絕活,把一個柔軟的面團轉成一張圓溜溜的薄餅,還故意大聲唱著一首意大利民謠。母親笑著說他賣弄,踮起腳去親吻他。父親笑得露出了整齊潔白的牙齒,年輕英俊得一塌糊涂。

    憤怒和傷痛像是老照片上的墨漬,被沖刷淡去之后,就浮現(xiàn)出后面那一直都在的,高大的的身影。

    對不起啊,爸爸,我刻意遺忘你這許多年。

    我原諒你了爸爸。

    對不起,我愛你。

    眼淚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呼……呼神護衛(wèi)……”,一股銀色的煙霧噴出了杖尖,卻不成形狀。

    她閉上眼睛。這樣多的記憶爭先恐后地涌上來。父親把幼小的她放在肩上,讓她把他的頭發(fā)抓得亂七八糟。她用胖嘟嘟的手捧著父親的臉說她覺得父親是世界上最英俊的男人。父親把小小的她拋到空中又接住,她發(fā)出一連串咯咯咯的笑聲……

    “呼神護衛(wèi)?!便y色的煙霧形成了一只模模糊糊的四足動物,看不清是什么,卻比馬鹿矮得多。

    是誰第一個教她呼神護衛(wèi)的呢?

    “瑪莎你看好了,呼神護衛(wèi)!”,父親說,一匹銀色的巨狼從他的杖尖冒出,神氣活現(xiàn)地奔馳著,她興奮地尖叫著追著銀狼奔跑。

    “嗨呀!難道你就是傳說中的女英雄瑪莎!你可接受我的挑戰(zhàn)!” 父親做出一個滑稽的決斗姿勢,和她用木劍叮叮當當?shù)卮蚱饋怼?/br>
    瑪西婭娜忍不住笑了,“呼神護衛(wèi)!”,一只和記憶中頗為相似的銀狼從杖尖鉆出,只是體型嬌小一點。

    銀狼看著她,把頭湊到她臉頰邊,她輕輕地伸手去摟抱它。

    盡管手中空無一物,她卻覺得身上暖洋洋的,好像一個沉疴被治愈了,或是一個長久的重擔被放下。她又笑了,一大串淚珠穿過銀狼,打在腿上。

    當一只月光般皎潔的銀狼穿過墻壁出現(xiàn)在他面前時,西弗勒斯·斯內(nèi)普剛從浴室中出來。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盧平有消息帶給他,但那銀狼開口,卻是個女聲,“我做到了?!?/br>
    他放下正擦拭濕發(fā)的毛巾,訝異地看著那美麗矯健的守護神,它繞著他跑了一圈,身上的銀光照亮了陰暗簡陋的走廊。銀狼停在他面前,一雙上挑的眼睛看著他。

    他伸出右手,它向前邁了一步,低下頭顱蹭了蹭他的手,化作銀霧消失在他的指間。

    他握住手心那并不存在的溫度,微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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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斯內(nèi)普說錯了話。

    莉莉:絕交!絕交!!

    瑪莎:過來挨打 :)

    斯內(nèi)普:……有沒有溫柔可人能夠和平接受我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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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章成功推倒了……大概也算是感情線的大進展(誤

    不過我認為瑪莎之所以和教授處得來,就是因為這女的不忍他,有仇當場報,心里不記恨,反而能和他長期做朋友♂

    驚不驚喜,意不意外?這一章教授——咱們常規(guī)需要被治愈的教授!——反向治愈了瑪爺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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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不少小天使問我來著,這里我有一點不算私設的私設,解釋一下。

    瑪莎的守護神在之后仍然是馬鹿。

    她能夠用對父親的回憶放出狼,但是比較費勁。她的守護神基本已經(jīng)定型,用一般的開心回憶時守護神還是大馬鹿~

    這種守護神的變幻性是我根據(jù)原著描述推斷的(撓頭

    原著中解釋守護神會變成愛人的守護神形狀,其實是因為兩個人之間有很多開心的回憶,漸漸會習慣用這些和對方有關的回憶放守護神。所以我(合理)推斷,守護神和記憶的內(nèi)容有關系,并且可以根據(jù)你使用的記憶改變。這當然是極其困難的?,斏昧诉@么多年的馬鹿守護神,已經(jīng)定型了,在使用中不會再千辛萬苦地去設法放出狼型守護神。

    另,羅琳提到過盧平有時候會有意把自己的守護神(狼)弄成模模糊糊的樣子,因為不想別人聯(lián)想到他是狼人。由此可見,巫師對守護神的外型并非毫無掌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