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有多開心，開學就有多慘，這是舉世皆知的真理。只是瑪西婭娜沒料到，此條真理對學生和教授都適用。

    原本開學沒什么不好的，又可以經(jīng)常見到米勒娃他們，想想還挺開心，但她萬萬沒想到這個學年會來這么個新同事。之前鄧布利多通知了他們，福吉強硬施壓，今年黑魔法防御術(shù)教授將由魔法部直接委任。她原本以為大不了是派一個親部長的傲羅監(jiān)視監(jiān)視鄧布利多，沒想到。

    多洛雷斯·簡·烏姆里奇正坐在鄧布利多下首，和他咬耳朵咬個沒完——也不知道哪兒來這么多事囑咐。

    瑪西婭娜坐在斯內(nèi)普身邊，恨恨地說：“……開什么玩笑?！?/br>
    教職員全體低氣壓，連斯普勞特教授都笑不出來了。

    晚宴時瑪西婭娜賭著氣吃了特別大一塊牛排，坐在她身邊的斯內(nèi)普不由得猜想她是在把牛排當烏姆里奇切。當然，也有可能是她打算吃飽了好干架。

    吃完了飯，鄧布利多正講話，烏姆里奇突然裝模做樣地咳了兩聲，站起來打斷了他。鄧布利多的臉上閃過一瞬的驚訝，但他馬上坐了下去，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

    瑪西婭娜迅速瞟了同事們一眼——從米勒娃和波莫娜的表情看來，烏姆里奇已經(jīng)深深地得罪了這兩位院長。斯內(nèi)普從鼻子里發(fā)出一聲冷哼，而弗立維教授只能勉強維持紳士的態(tài)度。

    至于底下的學生，他們要么昏昏欲睡，要么帶著惡作劇的表情竊竊私語，要么開始聊天做自己的事情。如今還在認真聽、似乎還聽懂了幾分的惟有格蘭芬多的赫敏，還有——令人驚奇——斯萊特林的德拉科。只是這兩人面上表情很是不同：赫敏神色凝重，德拉科卻帶著一臉壞笑。

    烏姆里奇在臺上流利地打著官腔：“……因為有些變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變化到了適當?shù)臅r候，就會被發(fā)現(xiàn)是決策失誤。同時，有些舊的習慣將被保留，這是無可厚非的，而有些習慣已經(jīng)陳舊過時，就必須拋棄……堅決保持應該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棄那些我們應該禁止的?！?/br>
    說完，她坐了下來。鄧布利多帶頭鼓掌，瑪西婭娜心不在焉地跟著拍了幾下。他們都聽懂了這一大段官腔的言外之意：烏姆里奇將借魔法部的權(quán)力，大肆干涉霍格沃茲的教學管理方式，甚至教員任命。至于什么是陳舊的，什么是為進步而進步的，什么是應該保持的，恐怕就要由她說了算了。

    倒也不是意料之外，既然鄧布利多說要與福吉分道揚鑣，福吉總得展示一下自己的權(quán)力才行?，斘鲖I娜其實不甚在意這點，烏姆里奇當然非常討厭，大概也會把這一年的學校生涯搞得令人不快，但是和學校外的形勢相比，這不算什么大事。

    令她在意的是烏姆里奇這個人。

    在離席的時候，她悄聲問斯內(nèi)普：“你……有沒有見過她？”

    斯內(nèi)普深知她問的是什么情況下的“見過”：“……沒有。她的嗓音和身材太好認了，她不是?！彼麄?cè)過頭：“你懷疑她？”

    “與其說是懷疑，不如說是她令我不寒而栗。”她低聲說，把他拉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你看見她的眼睛了嗎？除了冷酷什么都沒有……和提多斯·羅爾一模一樣?！?/br>
    長年雙眼空洞的斯內(nèi)普：“……”

    “你不一樣?！彼龂@了口氣，“我不喜歡她，但我不怕她?？晌矣悬c擔心她會對付哈利，現(xiàn)在魔法部十分忌憚他。我面對烏姆里奇時，感覺像是……像是面對一個施虐狂和心理變態(tài)……”她咬著嘴唇，“你不要不相信我，我不是隨口亂說的。我之前在魔法部見過她幾次的。阿拉斯托告訴我她父親從前是部里的清潔工，但她進入魔法部之后他就消失了。有一次我親耳聽到一個女秘書問烏姆里奇是不是和那個清潔工有親戚關系，她兩天之后她就莫名其妙地長出了一臉狗毛，除了犬吠再也沒能說出一個字……到現(xiàn)在都還躺在圣芒戈。烏姆里奇是個不擇手段的人，為了達到往上爬的目的，她沒有底線的，她真的什么都做得出來。這種人太容易被神秘人收買了，只要給她權(quán)力，她會毫不猶豫地折磨和殺戮。”

    “我知道了。”斯內(nèi)普低聲說道，“我相信你。她給我的感覺很不好。”他冷笑一聲，“可能比很多真正的食死徒更糟?！?/br>
    他又皺了皺眉：“至于波特，她不可能明目張膽對他做什么的。他畢竟還是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再說了，波特有什么事，他不會跟米勒娃和鄧布利多說嗎？那兩人肯定護著他的。你擔心他還不如擔心自己，烏姆里奇肯定會先從教職員開刀?！?/br>
    瑪西婭娜心里知道他說得沒錯，只是不愿意示弱，嘟嘟噥噥地說些我不怕她的話。

    斯內(nèi)普的判斷非常準確，沒過幾周，《預言家日報》頭版頭條就登了多洛雷斯·烏姆里奇被任命為第一任高級調(diào)查官的新聞。第二十三號教育令給了她“審查教員同事，確保他們都能達到標準”的權(quán)力。

    “棒極了?！爆斘鲖I娜賭氣地說，“他們趁著鄧布利多不在開始興風作浪?！?/br>
    “鄧布利多在這里也無濟于事，這權(quán)力是魔法部的?！彼箖?nèi)普悄聲說。

    “鄧布利多絕對不會允許她亂來的，你瞧著吧?！丙湼駡远ǖ卣f，嘴唇抿成了一道刀鋒，“我看她打算怎么審查我?！?/br>
    “她來了?！彼蛊談谔亟o他們使了個眼色，幾人一齊閉嘴，警惕地看著那越走越近的，穿著粉紅色開襟毛衣的矮胖女巫。

    “咳，咳！”烏姆里奇清了清喉嚨。幾個教授沉默地盯著她?！袄_薩教授，我是來找你的。”

    瑪西婭娜甜甜地一笑，“有什么事啊……嗯，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了，烏姆里奇高級副部長？烏姆里奇教授？烏姆里奇高級調(diào)查官？”

    烏姆里奇似乎很是為自己的一長串頭銜得意，麥格卻和斯普勞特交換了一個促狹的笑，斯內(nèi)普假裝轉(zhuǎn)過身去找什么，狠狠地翻了個白眼。烏姆里奇沒發(fā)現(xiàn)教授們的眉眼官司，拿腔拿調(diào)地說，“哎呀，在霍格沃茲就不要講究什么高級副部長的身份了，大家都是為了教育事業(yè)服務嘛。我很隨和的，叫我高級調(diào)查官就好?！?/br>
    “那，烏姆里奇高級調(diào)查官，我有什么可以效勞的？”瑪西婭娜仍是笑瞇瞇地問。

    “我想通知你，今天下午的麻瓜研究課，我將給你打分。你是第一個接受審查的，是不是覺得很榮幸呀，呵呵呵。”烏姆里奇咧開大嘴像小女孩兒一樣咯咯笑起來，露出一口尖牙。

    “沒問題，恭候大駕?！爆斘鲖I娜點了點頭。

    烏姆里奇一走，麥格就拉過她叮嚀：“你不要擔心，教你的課，別理她。你是個很好的教授，我們都知道?！蹦觊L的女巫雙眼威脅地瞇起緊盯著那走遠了的粉紅色背影：“我看她敢把你怎么樣！”

    下午，麻瓜研究課。

    “今天我們將繼續(xù)講解麻瓜現(xiàn)代科技。上次我們講完了現(xiàn)代軍工和航天科技，今天我們將講解現(xiàn)代通訊科技……”瑪西婭娜在黑板上變出“電話，手提電話，電腦，互聯(lián)網(wǎng)”等字樣，正要開口，被兩聲咳嗽聲打斷了。

    她不緊不慢地繼續(xù)往下講：“要了解麻瓜的通訊手段，我們就要從通信技術(shù)說起。如今最高新的技術(shù)，莫過于光纖通信，衛(wèi)星通信，和移動通信三種了……”

    “咳！咳！拉羅薩教授，我有問題要問！”

    幾個學生看向走到課室正中央的烏姆里奇，瑪西婭娜只好說，“您請。”

    “你擔任麻瓜研究教授多少年了？”

    “今年是第三年了。”

    “哎呀，資歷有點淺啊……”烏姆里奇嘖嘖有聲，在手里的寫字板上狠狠劃了一下，“是鄧布利多聘請你的？”

    “是?！?/br>
    “你之前有相關工作經(jīng)驗嗎？”

    “我之前是黑魔法防御術(shù)的教授。我有o.w.l.和.兩張麻瓜研究證書，都是優(yōu)秀?！?/br>
    “沒有相關經(jīng)驗?！睘跄防锲娲舐曊f道。

    “恕我不能認同，高級調(diào)查官女士，我曾在麻瓜中生活過很長時間，我認為我對非魔法界的習俗和文化還是很了解的?！?/br>
    烏姆里奇惡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傲慢地環(huán)視教室：“你班上的學生一直都是那么少嗎？看來你的教學沒能引起學生的學習興趣啊?！?/br>
    幾個學生坐立不安地挪動了一下，一個赫奇帕奇的女生細聲細氣地說：“拉羅薩教授的課很有趣……”

    烏姆里奇瞪了她一眼，那孩子立刻瑟縮著不說話了。

    瑪西婭娜安撫地看她一眼：“就業(yè)面有限，學生時間寶貴，麻瓜研究本來就是選修，人數(shù)不多是正常的?！?/br>
    “我注意到，你講了很多根本不在教綱上的內(nèi)容，那什么……手提電化，位星，根本不是魔法部規(guī)定的教學內(nèi)容。”

    “是這樣的高級調(diào)查官女士，魔法部的教綱在二十年代之后就沒有修改過了，就用我們今天要講的內(nèi)容來說吧，雖然電話還沒完全退出歷史舞臺，但是新型的通訊技術(shù)和通訊工具，比如說手提電話還有互聯(lián)網(wǎng)，已經(jīng)越來越廣泛地被使用，而這些在教綱里都是沒有的。我認為我們的畢業(yè)生如果不了解這些，會難以勝任某些需要經(jīng)常和麻瓜打交道的工作?！爆斘鲖I娜彬彬有禮地說，“我認為這是對教綱的合理拓展。”

    “是不是合理的拓展由我說了算！”烏姆里奇粗暴地說，輕蔑地環(huán)視學生們，一眼盯住剛才那嚇得瑟瑟發(fā)抖的赫奇帕奇女孩子，“你倒給我說說，那個位星是什么？”說完她目帶威脅地盯著她。

    “衛(wèi)星是……準確地說人造衛(wèi)星是麻瓜做的一種航天飛行器。麻瓜把它們送上太空，用它們觀察天氣，觀測地形，還有……還有通訊……” 那女孩兒磕磕巴巴地說完了。

    烏姆里奇夸張地咯咯笑起來，“你是說，麻瓜不用魔法，把一個又大又沉的玩意兒放在天上？說謊！它怎么不掉下來呢？”

    “因為它已經(jīng)脫離引力。只要它的速度和地球的引力正好抵消，它就能繞著地球旋轉(zhuǎn)，這和月球不會掉下來是一個道理?！蹦呛掌媾疗媾旱耐?，一個扎著馬尾辮的女孩子護著自己的朋友大聲說。

    烏姆里奇愣了——她沒有聽懂。她狠狠瞪了那女學生一眼，轉(zhuǎn)過身去點著一個懶洋洋趴在桌上的拉文克勞少年問：“你說，拉羅薩教授教得好不好？不用害怕，在我面前你可以說實話，我保你沒事。”

    “非常好。我是因為她才選的麻瓜研究?！蹦巧倌耆允菓袘械嘏吭谧郎希┝怂谎?，“你大可去問別人，看我說的是不是實話。”

    其他學生紛紛點頭七嘴八舌地附和起來。

    烏姆里奇氣急敗壞，在寫字板上橫七豎八地重重劃了幾道之后說，“好吧！你會在幾天后收到你的報告。說完她怒氣沖沖地離開了教室，用力帶上門，發(fā)出好大一聲砰。

    烏姆里奇對瑪西婭娜的針對自此可以說是毫不掩飾。出乎斯內(nèi)普的意料，瑪西婭娜一一忍了下來，對她一直是彬彬有禮，話說得滴水不漏——斯內(nèi)普第一次發(fā)現(xiàn)瑪西婭娜的官腔可以打得比烏姆里奇還溜。烏姆里奇氣得半死，可除了給她寫了一份極不公正，差得離譜的報告之外，一時也拿她沒什么辦法。

    本來這兩人之間就這么僵持下去了，直到這天夜里瑪西婭娜碰見關完禁閉出來的哈利。

    這天快要到宵禁的時候，瑪西婭娜在走廊上碰見了哈利。本來這個時間點她應該在辦公室的，可是今天晚上她正好和斯內(nèi)普練習決斗，一不小心練過了時間，只好匆匆趕回辦公室換衣服準備巡夜。哈利正好從烏姆里奇辦公室關完禁閉出來，孤零零一個人溜著墻根往格蘭芬多塔樓趕。迎面碰見瑪西婭娜，少年躲躲閃閃地和她打了個招呼就快步走了。

    瑪西婭娜皺起眉——哈利自從目睹三強爭霸賽慘劇之后就有些焦慮暴躁，瑪西婭娜認為這是難以避免的創(chuàng)傷應激反應?？梢膊恢劣谶@樣垂頭喪氣的?。?/br>
    不對，空氣中似乎有血腥味。

    瑪西婭娜頓住了腳步，轉(zhuǎn)過身來：“站住，哈利?！?/br>
    哈利頓了頓，似乎在聽話站住和跑走之間猶豫了一秒，終于還是站住了。他轉(zhuǎn)過身來，把一只手往后藏了藏，“什么事，拉羅薩教授？我該回格蘭芬多塔樓了，要宵禁了。”

    瑪西婭娜走近幾步，血腥味越發(fā)濃了：“把手伸出來?！?/br>
    哈利愣了愣，伸出左手。

    “另外一只?！?/br>
    哈利又猶豫了一刻，終于慢慢地伸出右手。他的手背上亂糟糟地纏著一條被鮮血浸透的帕子。

    “你受了傷怎么不趕緊去醫(yī)療室，嚴重嗎？”瑪西婭娜把他拉到窗邊，動作輕柔地掀起了帕子，“我?guī)湍阆戎寡?/br>
    她愣住了。少年手背上一行血字正汩汩往外冒著鮮血——“我不可以說謊”——這是黑魔法傷害。

    “誰干的?！彼犚娮约簡枴?/br>
    “烏姆里奇教授。我……我惹怒了她，她關我禁閉?！?/br>
    “烏姆里奇教授?！爆斘鲖I娜輕柔地重復，她的聲音像是冰刀一樣，“烏姆里奇教授會后悔的?！?/br>
    她一手扣住哈利的肩膀：“我送你去醫(yī)療翼?！?/br>
    “不用了，我不愿意驚動校長……”少年似乎意識到自己失言，趕緊接到：“……我是說，龐弗雷夫人?！?/br>
    “噢校長是不在，可是我們還有些別人可以驚動。”她一邊推著哈利往醫(yī)療翼快步疾走——哈利發(fā)現(xiàn)拉羅薩教授看著苗條纖細，力氣卻大得驚人——一邊舉起魔杖一揮，四只銀光燦爛的馬鹿從魔杖里跳出。她對著馬鹿們說：“米勒娃，波莫娜，西弗勒斯，菲利烏斯，麻煩到醫(yī)療室來一趟?！彼闹获R鹿朝不同的方向飛馳而去了。

    哈利大吃一驚，抗議說很不必驚動這樣多人，卻被瑪西婭娜完全無視。她幾乎是拎著哈利到了醫(yī)療翼。哈利絕望地發(fā)現(xiàn)他最為討厭的斯內(nèi)普教授居然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他一見瑪西婭娜就快步上前問：“發(fā)生了什么事？”接著他那雙黑眼睛銳利地在哈利身上一轉(zhuǎn)，神色一變。

    瑪西婭娜知道他也聞到血腥味了，沉著臉說：“進去說”

    龐弗雷夫人看見哈利手背上的傷口，又驚又怒，斯內(nèi)普湊過去仔細研究了一番，抬起臉看向哈利：“我——不可以說謊？”

    哈利繃著臉不作聲，瑪西婭娜簡潔地說：“是關于伏地魔回來的事情?！?/br>
    魔藥教授直起身子，無視了哈利，對龐弗雷夫人說：“我手上有幾種魔藥……”

    說話間，麥格和斯普勞特教授一齊趕到了，弗立維教授緊隨其后。

    “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嗎瑪莎？我們都得開始巡夜了……”麥格教授抿著嘴說，看到瑪西婭娜遞到她眼前的一只血淋淋手背，不禁捂住胸口，“噢天！這是怎么了！”

    哈利于是解釋了自己如何在課堂上提起伏地魔，激怒烏姆里奇，被她關禁閉，而那根羽毛筆又是如何能夠劃開他的肌膚，用鮮血作墨書寫。

    四位院長面面相覷，臉色凝重。

    龐弗雷夫人端來一小碗藥劑，用濕棉花蘸著敷在傷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傷口也開始愈合。

    “唉……波特，你為什么不告訴我呢？”麥格又急又氣。

    哈利訥訥不言。

    “你告訴西里斯了嗎？”瑪西婭娜皺眉問。

    “沒……沒有……”哈利悶悶不樂地說，“他，還有鄧……還有你們都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嗎，我不愿打擾他?！?/br>
    瑪西婭娜十分疲憊把臉埋在了手掌里——這孩子不信任他們，這是毋庸置疑的。

    “你這個自以為是的白癡！”斯內(nèi)普大聲說道，哈利非常憤怒地直起身子，斯內(nèi)普惡狠狠地瞪回去：“你的教父可沒有什么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而且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你有沒有想過烏姆里奇會用同樣的手段折騰別的學生？”

    哈利愣了愣。

    斯內(nèi)普冷笑，“沒有想過吧？你這個自以為是、自我為中心的……”

    “夠了西弗勒斯！看在波特還是病號的份上！”麥格板著臉打斷了斯內(nèi)普，“波特先生，你確實應該把此事告訴我。霍格沃茲并不允許這樣體罰學生?！彼龂@了口氣，“你先跟龐弗雷夫人去吧。”

    龐弗雷夫人把哈利領走了：“傷口長好了，我給你涂點白鮮，免得留疤……”

    瑪西婭娜把臉從手掌中抬起來，雙目灼灼地看著四位院長：“烏姆里奇要為此付出代價?！?/br>
    連最守規(guī)矩的麥格教授都沒有反駁她這句戾氣十足的話。

    斯內(nèi)普雙手抱胸：“我們得回去盤問一下學生，看她有沒有把這手段用到別人身上，如果有，需要采集證詞……”

    另外三位院長相視點頭。

    “這是個好法子。我還有一個更快見效的辦法?！爆斘鲖I娜冷笑，“哈利的禁閉要關到這周結(jié)束，也就是說明晚他還要再去“抄句子”?！?/br>
    麥格看起來怒火沖天，猶如一個活生生的復仇女神：“烏姆里奇要想再碰哈利·波特一個手指頭，她得先從我尸體上踩過去?！?/br>
    “但這是人贓并獲的最好機會?！彼箖?nèi)普聽懂了瑪西婭娜沒說出口的話，幫她說了出來。

    “可是我們不能硬闖進烏姆里奇的辦公室，”斯普勞特擔憂地說，“這要怎么解釋呢？”

    “但如果中規(guī)中矩敲門進去，她一定會收起那根羽毛筆的，如此就沒有證據(jù)了?！备チ⒕S也憂心地補充道。

    “這些我都有辦法?！爆斘鲖I娜勾起嘴角，“如果你們信得過我，配合我編一個明晚要開緊急教職員會議的借口，再找兩個人陪我去她辦公室——我們抓她一個現(xiàn)行?！?/br>
    四個院長交換了一個肯定的眼神。

    “我陪你去?！丙湼竦谝粋€說。

    “我也去?！彼箖?nèi)普簡短地說。

    “那好，我想我們都有一些關于教綱修改的問題可以問高級調(diào)查官女士，明晚正是開會的好時間?！备チ⒕S教授和斯普勞特教授相視一笑。

    “至于怎么進去，找什么借口?！爆斘鲖I娜微笑，“我正好有一個不成熟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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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姆里奇是施虐狂(sadist）這點是羅琳親自認證的，不是我冤枉她。而且她這種酷愛折磨人的性子，的確有一些心理變態(tài)(psychopath)無法共情的性質(zhì)，所以瑪莎的結(jié)論……是完全學術(shù)性的（推眼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