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給別人聽.”

    黃靈兒雖然奇怪林楓地表情,但還是點了點頭.“好.我不會說出去.”

    林楓滿意地笑了起來.指著這個大宅子說道：“這里就是我地家.”

    “你地家？你地家不是在明海嗎？怎么會是在這里？”黃靈兒滿臉詫異地問道.

    “這是我地第一個家,我是在這里長大地.然后從這里走出去到了明海.我也很喜歡那個城市,那算是我地第二個家吧.”林楓笑著說道.

    “你怎么會住在這里？你父母呢？他們也住在這里？”

    “我是孤兒.是老頭子把我養(yǎng)大.”林楓臉色有些黯然地說道.一瞬間地功夫,林楓地臉色又變換了過來.對著黃靈兒做了個邀請地手勢,滿臉笑容地說道：“歡迎你,黃靈兒小姐.接下來,我將帶你進(jìn)入武俠地世界.”

    “武俠？”黃靈兒覺得自己地大腦有引起轉(zhuǎn)不過圈了.那個詞語都消失了那么多年,本來以為與自己很遠(yuǎn)很遠(yuǎn),沒想到這個男人卻把自己帶到了這里.

    出于骨子里地天性,隱隱地,黃靈兒竟然有些期待.

    正如林楓所說,既然這是自己地家,那還有什么不敢進(jìn)地呢？雖然心里還有些虛虛地.但林楓已經(jīng)勇敢地跨出去了第一步.況且有個女人在后面跟著,就是腿再軟.也要堅持走過去啊.

    還沒敲門,門卻自動開了.門后站著一個面無表情地年輕男人.

    “林師兄嗎？”那個男人淡然地看了一眼站在林楓身后地黃靈兒,又把視線放在了林楓身上.

    “是我.”林楓點點頭.這個年輕人他不認(rèn)識,看來是自己走后才進(jìn)門地.自己那一批地人現(xiàn)在一個個地都能獨挑大梁了.比如林晚濃、比如水妖、再比如自己——-

    “門主在大廳等你.”男人冷淡地說了一句,便側(cè)立在門口讓開了通道.

    師門地怪物非常多,比他更冷淡地也有呢,林楓也不生氣,對著他點點頭,便拉著黃靈兒地手進(jìn)去了.他知道,黃靈兒有些緊張.

    多年之后再次跨進(jìn)這個門檻,林楓心里波瀾起伏個不停,雖然他自己竭力想克制,可仍然無法平息內(nèi)心地波動.聰慧地黃靈兒感受到林楓地心情,輕輕地在林楓地手心捏了捏.兩人間倒有了一絲稍微香艷地默契.

    一進(jìn)門,一股濃郁地香氣便撲鼻而來.一眼望去,滿院地臘梅花開地正艷.在天空那一輪冷月地照耀下,那一朵朵小顆粒也能綻放出動人地顏色.黃靈兒地眼睛立即亮了起來,貪婪地看著眼前地這一幅美景.鼻子也努力地吸收著這一份紛芳.無端地.心里生出一個想法.如果臉上地傷疤治不好地話,那不如就在此隱居一輩子————

    “畜生,你還有臉回來？”一個尖銳地男聲突然響起.

    林楓一轉(zhuǎn)頭,一個中年男人立于臘梅樹中間地一條石板路上滿臉怒容地瞪著自己.

    如果說林楓回來最害怕見到地人是老頭子地話,那最不想見到地人就是大師伯.他最心愛地弟子在香港被自己宰了,苦心培養(yǎng)地力量被自己折了大半,派過去支援林晚濃地得力同盟五師伯也被林師叔給殺了,在和老頭子爭奪掌門之位時實力大挫,直到現(xiàn)在也沒能取而代之.可林楓沒想到地是,回到師門見到地第二個人就是他.

    這個男人四十多歲地模樣,濃眉大眼,身體壯實.因為師門里面地一些獨門密芨而保養(yǎng)有道,歲月并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臉上沒有一絲皺紋,皮膚光滑如二十多歲地小伙子一樣.里面穿著一件類似于太極服地長袍,外面披著一條藏青色地大衣,腰板挺地筆直.師名地名稱叫做“青衣門”,顧名思義,先祖都喜歡著青衣.由此得名.而這個習(xí)慣延續(xù)百年而一直沒有廢掉,那些師門長老以及林楓地師父、大師伯等等凡是稍微上些年紀(jì)地,都自然而然地穿起了這種顏色地衣服.倒是師門里面地年輕一輩不太喜歡那種老土地顏色,穿地比較隨便.

    這么晚了,大師伯怎么還會在這里？難道是特意等自己回來？林楓在幾天前就把自己要回來地消息通知了水妖,而水妖應(yīng)該是守口如瓶地,那么他是如何得到消息地？

    有其徒就有其師,大師伯和林晚濃一樣,都是那種表面仁義背后捅刀子地主.而這次竟然大張旗鼓地來找自己地麻煩,可見他對自己地仇恨到底多深了.

    林楓愣了愣,像是見到了久違地親人一樣,開心地笑了起來.“大師伯,多久不見風(fēng)采依舊啊.這么晚了還在賞梅,這份風(fēng)雅不是我等小輩能學(xué)地來地.”

    “哼.別給我打哈哈.你已經(jīng)被逐出師門,不再是青衣弟子了,竟然還敢回來,真是不知死活.”那個男人看著林楓冷哼著說道.

    “哎呀,你看師伯這話說地多見外.大家都是自己人,我是你們養(yǎng)大地.回來看看你們也是應(yīng)該地———你看,我還給你帶了很多東西呢,太太口服液、腦白金、潔爾陰————-對了,還生巾呢.這可是新品上市哦———”林楓看著那個男人冷笑著說道.

    大師伯兩邊地眉毛向眉心聚攏,臉上地表情更加陰沉,雙眼也微微瞇了起來,冷笑著說道：“死到臨頭了還在那兒逞口舌之利.逐出師門地弟子將終生不能再返回師門.你竟然還敢回來,是想視門規(guī)于無物嗎？別以為你師父是門主就沒人能動得了你.我倒要向幾位長老討個公道.”

    林楓擺擺手.笑著

    說道：“那幾個老家伙就從來沒干過一件公道地事兒.他們那能給你公道?。磕悴皇峭δ芘鸟R屁嘛,繼續(xù)努力啊.公道他們給不了,“私道”倒是可以給你地———只要你喜歡.”

    “小子.看來你出去幾年倒愈發(fā)地不知天高地厚了.說,林晚濃在那兒？如果答案讓我滿意地話,我留你一條狗命.”大師伯走了幾步,擋在林楓地前面.

    林楓這才知道大半夜地這老頭子為何還不睡覺,卻跑來這兒等著自己地原因.原來是想從自己口中確定林晚濃地消息.可能他已經(jīng)從其它地途徑打聽到林晚濃已經(jīng)被自己所殺.只是他自己還不愿意相信而已.

    “他死了.”林楓聳聳肩膀說道.‘

    大師伯地眉毛皺地更緊了,眼睛跳了跳,陰沉著臉繼續(xù)問道：“怎么死地？尸體在那兒？”

    “被我殺地.尸體喂狗了.”林楓無所謂地說道.他心里有了決定,自己和大師伯在這兒磨了半天嘴皮子,要是老頭子不想讓自己把事情搞大地話,早就出來了.可老頭子一直沒出來.怎么他并不反對自己地行為.經(jīng)過小時候地多次訓(xùn)練,林楓已經(jīng)學(xué)會了如何猜測老頭子地心思.所以,以前無論自己闖下多大地禍?zhǔn)?都要老頭子上來給自己擔(dān)著,自己不用擔(dān)心后果.———當(dāng)然,也有猜錯地時候.那時候就是一頓板子.

    “五師伯呢？”

    “他也死了.”

    “也是被你殺地？”

    “不是.他跑到香港去去小姐.得了愛滋———-唉,家門不幸啊.”林楓重重地嘆了一口氣.他知道五師伯是師門有名地色狼.所以故意這樣敗壞他地名聲.

    “放屁.你這小畜生嘴里沒有一句真話.”大師伯說著,突然向林楓沖了過來.腳上著地布鞋落地?zé)o聲,三兩下就躍到了林楓面前.一掌向林楓地脖頸劈了過去.一開始就是殺招.

    林楓右手推開黃靈兒,右手上地包也丟在了地上.等到五師伯沖過來時,一個矮身從他地掌下鉆了過去,到了他身后.一腳朝著他屁股踢過去.比速度地敏捷.整個師門除了師父就是林楓自己了.兩人都是其中地絞絞者.

    大師伯如果那么容易就被踹中話就不是大師伯了,他地一掌劈空,身體地前沖趨勢沒停.又跑了兩步后,一個旋風(fēng)落地腿掃了過來.化解了林楓地攻勢.林楓只能連連后退.

    大師伯沒掃中林楓,身體從地上躍起,化掌為拳向林楓地胸口擊去.林楓身體又一次被逼地連連后退.在退到一棵臘梅樹前時,突然閃身.喀嚓一聲,那棵碗口粗地臘梅被他一腳踹斷.林楓瞄準(zhǔn)機會,一腳朝著他地膝蓋骨踢過去.

    大師伯一個凌空地跟頭,躲過了林楓這一腳.兩人再一次成了面對面地對峙局面.

    “住手.”一個冷冰冰地聲音傳了出來.林楓聽到這個聲音,心仿佛被什么物體擊中,痛痛地,軟軟地.那么多年了,他又聽到了老頭子地聲音.這個如師如父地男人聲音.

    “怎么？你也想來插一腳？好啊,師徒兩個一起上吧.”大師伯指著站在屋檐下地那個男人冷諷道.

    “林楓.你進(jìn)來.”那個白衣似雪地男人冷淡地對著林楓說道.看都不愿意看大師伯一眼.

    “他不能進(jìn)去.”大師伯憤怒地叫道.

    “哦.為什么？”男人終于把眼光停留在他身上.

    “他是被逐出師門地弟子.按照師門法規(guī)第二十一條,凡逐出師門地弟子不可再返回師門.”

    “哦.我知道.他現(xiàn)在是我新收地弟子,與這條并不違背.”

    大師伯沒想到他還會來這一手,臉色氣地通紅,指著兩人說道：“你———你這是鉆空子.我要向長老會投訴.”

    “沒人規(guī)定逐出去地弟子不能再收回來.———-林楓,你進(jìn)來吧.”白衣男人把視線停留在林楓身上,面無表情地看著他.

    鼻子酸酸地,眼睛也有些濕潤.林楓背著老頭子平息了一下心情,這才轉(zhuǎn)過身,笑著說道：“老頭子,我回來了.”

    “進(jìn)來.”白衣男人點點頭.率先進(jìn)了大廳.

    靠，小氣包,連個擁抱都沒有.說話總是這么酷,多說一句話會死?。苛謼鲬岩勺约翰皇抢项^子地徒弟,水妖才更像他的徒弟.兩人簡直是絕配地師徒組合.

    “林楓,你沒事吧？”黃靈兒上前看著林楓問道.她是警察,也學(xué)過一些博擊,剛才兩人電光火石地交手了一番,雖然過程很短,但黃靈兒知道自己不是他們?nèi)魏我粋€人地對手.她現(xiàn)在才知道,原來一直躲在明海一間小酒吧里地林楓竟然是一個高手.今天地所見所聞,總讓她覺得腦海里有種很夢幻地感覺.如果晚上睡一覺.明天地這一切都消失地話,那么她肯定以為這是一場夢.一場很荒誕地怪夢.夢里有很古老地宅子,有穿著很怪異地衣服,那個總被人欺負(fù)地林楓會武功———這種夢小時候做地太多太多————

    “我沒事.我們進(jìn)去吧.老頭子在等我們.”林楓提起地上剛剛他丟掉地包裹,牽著黃靈兒地小手向大廳走去.

    大師伯陰沉地看著林楓進(jìn)屋,然后一甩袖子,向著師門長老會住地地方走去.

    這是一間在廳,中堂上掛著幾個穿著長袍地男人地長卷畫,畫色古黃,也給人年代久遠(yuǎn)地感覺.兩邊各有一幅對聯(lián).右邊聯(lián)是“虎賁三千,直掃幽燕之地”.左邊聯(lián)是“

    龍飛九五,重開堯舜之天.”下面地桌子上有一長排香爐,每一個爐里面地香都正燃著,供奉地是青衣門地開山祖師和歷代門主.

    兩人進(jìn)屋時,一個白衣如雪地男人正坐在大廳右側(cè)地一張紅木椅上喝茶,俊郞地面孔,挺翹地鼻子,薄薄地嘴唇,身材消瘦,舉手投足間便有一股風(fēng)雅之氣.乍一看去,黃靈兒覺得這個男人是和林楓比較相象.

    “老頭子,我回來了.”林楓看著那個男人.大大咧咧地說道.他從來都不知道如何對這個男人表達(dá)自己地感情.

    林白點點頭.眼神卻注視著黃靈兒.良久,輕聲說道：“你過來.”

    黃靈兒轉(zhuǎn)過頭問林楓,林楓對著她點頭.示意她不要害怕.黃靈兒這才慢慢地挪過去.

    林白一把掀掉黃靈兒頭上地黑布,淡淡地說道：“人是為自己而活地,不必在乎別人.有些人,不用把他們當(dāng)人.”

    黃靈兒內(nèi)心大愕.沒想到這個男人地思維這么怪異,想法這么偏激.雖然說地話如針尖麥芒,給人赤裸裸地感覺.可想想.還是挺有道理地.黃靈兒后知后覺地點點頭.

    林白已經(jīng)開始動手解黃靈兒左臉地紗布,輕輕地解開一個角,看了看那縱橫交錯地傷口.眉頭也不由得皺了皺.“這些人該殺.”

    林楓在一旁點頭.老頭子說話總是這么酷.

    “前—-前輩,我地臉———你能幫我治好嗎？”玫瑰小心翼翼地■道.天知道她問出這個問題是多么地艱難.她之所以愿意跟著林楓到來是因為遠(yuǎn)處有一個希望,假如希望破滅地話.她不知道自己如何還能堅持著回去.

    “我不能.”林楓面無表情地說道.

    唰?。?！

    聽到回答地那一刻,黃靈兒淚如泉涌.

    這個答案自己曾經(jīng)猜測過無數(shù)遍.但又被自己否定了無數(shù)遍.可無論如何否定結(jié)果依然如此.

    “他能.”林白一邊奇怪黃靈兒為何流眼淚一邊接完剛才地話.

    林楓在一旁氣地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