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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弓叫二寶留在鋪子里,自己拿上彎弓出了門去,選了一個高坡作據(jù)點,立在坡頂觀察那列軍隊。 離得有點遠,但還是看得清楚,士兵們穿的不是地方官服而是白鎧,手里拿的不是刀劍而是長矛。 藏弓嘴角微揚,斷定這群人的腰間還別著火油槍和霹靂彈,因為他們不是衙門府兵,而是中央軍。 中央七軍里頭,穿白鎧的恰好是第五軍,但藏弓不確定現(xiàn)在的第五軍是不是由承銘統(tǒng)率,也不確定今日帶隊來查的是誰,所以還不能貿然去聯(lián)絡。 他下了高坡,循著那列軍隊的方向前進,謹慎避過人多地段,繞到了集合點附近。 只見不遠處的衙門口,一輛六輪戰(zhàn)車發(fā)動起來了,蒸汽滾滾,遮掩了車里坐著的人。 藏弓換了個角度觀察,卻只能瞥見對方軍盔上的紅纓以及肩甲上的軍章,可以判斷出是個參軍或副將。 承銘是一軍主帥,這人不是他,不能聯(lián)絡。于是藏弓準備離開,卻聽見衙門口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今日昆侖地界都已查完了,雖沒什么收獲,倒也查出了兩個潛逃多年的偷盜慣犯來。幾日之后再查一次,這期間須得做好往來人員的登記,村鎮(zhèn)住戶家里不許留宿外人,客棧安排查夜?!?/br> 藏弓頓住,隱蔽在角落里,瞧了那人好一會兒。 白鎧,銀盔,面容清秀仿若書生,手拿一把重刀,不是承銘又是誰。 一時血液沸滾,藏弓險些就這么走出來。再一想,不行,承銘帶來的這些人各自有幾分忠心都不可說,身邊的那個參軍或副將又是不是恒文帝安插過來的眼線更不可說。 藏弓原路折返,拉開了些距離,在承銘即將上車的時候取弓扣弦,將一枚石子彈了出去。 承銘聽到聲響瞬間警惕起來,轉至車后查看。只見玄鐵打造的戰(zhàn)車側翼上赫然是一道凹陷的擦痕,看力道得是一個成年人用力斧鑿才能造成的,但造成這凹痕的卻是一枚普通的石子。 石子雖硬卻脆,跟玄鐵相撞無異于雞蛋碰石頭,出手之人須得速度奇快,力道奇大,才能叫這石子不碎。他活了二十多年,還沒見過誰的指力腕力能達到這種水平,除非是……用弓。 “承銘大人,末將這就派人搜查!” “不用!”承銘抬手止住他,從地上拾起了那枚石子,“是車輪碾著石子崩起來的,小事一樁,不可耽擱回城復命?!?/br> “可是大人,這凹痕看起來……” “你說了算?” “末將不敢!” 承銘上了車,令駕車士兵立即發(fā)車回城,一眼都沒回頭看過。但他緊緊攥著那枚石子,手心里的熱度都快把石子融化了。 此時二寶已經(jīng)把牌匾掛起來了,就掛在“全人雜貨鋪”的正下方,當做副匾。 有人過來問他器官庫是什么意思,他就挨個解釋,說從現(xiàn)在開始大家可以跟全人雜貨鋪簽訂契約,無常捐贈自己身上的某樣組織或器官,留給有需要的人用。 大家都笑二寶做生意做傻了,誰會這么無私奉獻,誰身上也不多一個零部件啊。 二寶就解釋說這叫等價交換,現(xiàn)在只是簽約,捐贈日期可以自選。像血液、骨髓這種能夠恢復的可以隨時捐贈,重要器官就等意外身亡之后捐贈。相應的,如果自己或者自己的家人將來有需要,也可憑契約來免費換取別人捐贈的同等價值的組織或器官。 二寶說得像官話,大家不明白,他就拿火頭軍的腎舉了個例子。說人有兩個腎,捐出一個不要緊,卻可以救活那些兩腎都不能用了的人。于是又有人笑二寶膽兒肥,想坑自己小舅的腎,當心舅媽饒不了他。 一人說:“其實這方案聽起來不錯啊,那我簽約捐贈自己的心肝兒行不行?” 二寶說:“當然行了,要簽嗎?” 對方說:“簽,現(xiàn)在簽現(xiàn)在就換行不行?” 二寶糊涂了,“現(xiàn)在換是什么意思?” 對方哈哈大笑起來,“我媳婦就是我的心肝兒,我想換個別人的心肝兒試試!” 大家都跟著捧腹,罵這家伙不要臉,竟然敢拿媳婦開玩笑。好在這人在昆侖大街是出了名的潑皮碎嘴,嗓門兒也大,馬上就被他媳婦提著耳朵拎走了。二寶啐了他一聲,罵罵咧咧收回了協(xié)議紙。 一直到天黑,湊熱鬧的人里也沒一個敢簽的,鬧完就散了。二寶把小桌板搬回鋪子里,喝了杯水,打算打烊回家。 恰好火頭軍回來了,嘴里哼著歌,把一只毛茸茸的垂耳小黃兔丟進了二寶懷里。 二寶連忙兜住,問道:“干嘛?” 藏弓說:“心情好,買只兔子給你玩?!?/br> 二寶把兔子抱回了南溪村,捧著臉端詳了足有小半個時辰。晚飯上桌時松鼠攆他把兔子拿走,二寶就弄了一個藤條編的雞籠子來,把小黃兔放進去,還征用了松鼠的一條小被子。 松鼠很不滿,碎碎念道:“這下可好,又多了一張嘴出來,本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br> 藏弓說:“什么叫‘又’,灰老大沒有指桑罵槐吧?” 松鼠不吭聲,二寶就說:“你們不要爭,它只吃點菜葉子就滿足了??此嗫蓯?,拉出來的便便都是小球球。” 松鼠一腳踹在二寶膝蓋上,“吃飯!” 夜晚月明星稀,一盞誘蚊燈在門外悠悠發(fā)散著暖黃的光,光下薄煙升起,順著門縫飄進了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