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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老板真的這么干了,回家不想著打掃鋪子,先沖牲畜們挨個炫耀了一番。 為了哄東哥兒高興,他還把這金貴的腰牌拿去給東哥兒掛了一會兒,準許東哥兒拿回家給meimei摸摸。 藏弓可憐兮兮地獨自撿銅錢,聽著一家子嘰嘰喳喳各種吵鬧,唉聲嘆氣道:“小點聲!吵死了?!?/br> 二寶跑過來,乖乖地小聲說:“我忘記告訴你了,今天衙門來人搜鋪子,把你之前交給我的那對耳朵搜走了。你說過,那對耳朵是辛力瓦的藏品,現(xiàn)在被搜走了怎么辦?” 屋子里本就吵鬧,二寶又會錯了意,藏弓耳力再好也不能在干擾這么強的情況下聽清他的話,便又喝道:“小點聲!” 二寶心想這人怎么回事,我聲音已經(jīng)很小了啊,再小你還能聽見么?可又不想觸逆鱗,便把聲音放得更輕了些,“我說,今天衙門來人搜鋪子,把你之前交給我的那對人耳搜走了。” 見藏弓睨來一個危險的眼神,二寶知道這還是沒聽見,干脆湊到他耳邊:“*%……#*??” 藏弓:“……” 這回聽見了,所以遲滯了一瞬。 其實不用二寶說,他已猜到了這個結(jié)果,因為全人雜貨鋪出了太多誣告案,如果沒搜到東西,那群官兵是不敢輕易帶人走的。 二寶見他打噔兒以為他還沒聽見,又湊過去吹氣,熱烘烘的。藏弓便一把揪住了兔耳朵,摟著腰把人按坐在自己腿上,“干什么,想誘惑我?那我可不客氣了?!?/br> 這人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舌尖掃過唇角,登時把二寶震懾住了。二寶捂住脖子,哇地一聲要跑,卻被強勢拉了回來。 目光相接,短暫地碰撞了一下,二寶沒由來覺得自家伙計的眼睛好漂亮。冷漠的時候極度冷漠,溫柔的時候又極度溫柔。就像此刻,他覺得蜜水調(diào)花汁,自己已經(jīng)化在其中了。 心臟砰砰砰,砰砰砰。 火頭軍的大腿好結(jié)實,手臂也很有力,胸膛很可靠,懷抱也很溫暖。 奇怪,這大熱的天,溫暖有什么好? 奇怪,同樣是男人,刺青男的觸碰為什么那么討人厭? 自打火頭軍來了,奇奇怪怪的事已經(jīng)發(fā)生太多,二寶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問道:“你想飲血了嗎?” 火頭軍眉梢揚起,“想,但是尚且能忍,你不用管。我且問你,在衙門里同官爺們說的‘停止暴力對待’是哪種暴力對待?” 二寶說:“沒有哪種啊,就,擦屁股吧?!?/br> 藏弓說:“擦屁股有什么好暴力的,不是這樣吧,你是不是往別處想了,是不是背著我研究過什么?” 二寶哪知道他在暗指什么,就很狐疑,“我研究什么了?” 藏弓朝他胸口戳了一指,又打圈兒轉(zhuǎn)了幾下,“你研究什么你自己心里知道,我給你畫的那些東西是不是偷偷挖出來了?” 二寶一愣,這才明白過來,耳朵根紅了一片?!澳?!你瞎說什么呀,我沒有挖出來,也沒有研究!你耍流氓!” 兔子又要跑,藏弓便哈哈大笑,笑完了抱著人說:“好了,不再逗你。這次給你吃了個教訓(xùn),要記住,以后可別什么人都接待。還有,你這生意的確有不完善的地方,器官移植是大手筆,最好拿到官家的授權(quán),否則遲早還要出事?!?/br> 二寶仿佛探索到了新領(lǐng)域:“授權(quán)?” “嗯,”藏弓耐心解釋,“拿到授權(quán),你這兒就是官家認可的鋪子,就等于有官家給你撐腰了,再沒人敢整你。捐贈者心里也有底,因為你在官府的備案比別家更復(fù)雜更嚴格,不敢半道跑路,不敢偷jian?;?,不敢坑蒙拐騙。心里有了底,簽捐自然更放心?!?/br> 二寶一拍他大腿,“我明白了!難怪之前就算承銘大哥帶將士們一起簽捐也沒起到多大作用,托兒是硬托兒,全賴我沒把握住機會,叫那波宣傳打水漂了?!?/br> 藏弓說:“不急,沒了這次還有下次。你可以謄抄幾份簽捐協(xié)議,承銘的,郞馭的,都貼門口去,叫別人知道中央軍主帥都來簽了,實在沒什么好顧忌的?!?/br> 二寶連連點頭:“嗯嗯!可是,我怎么才能拿到授權(quán)呢?” 藏弓心說拿著腰牌去就能要來,但他已經(jīng)把這事交給郞馭去辦了,不必再叫二寶費心,便說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你是唯一一個能做這種手術(shù)的人,官家遲早會給你授權(quán)?!?/br> 夜晚,二寶又做了奇怪的夢。 先是夢見了火頭軍藏在金盔下的眼睛,又夢見了刺青男。刺青男被人打了,打得頭破血流,死前眼睛都沒閉上。 那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二寶,二寶不敢呼吸,莫名想起了在夢境中透過蛋殼看見的,異妖的雙瞳之眼。 驚醒時一身濕汗。 二寶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偏屋的大床上,他家火頭軍卻不在,旁邊的枕席也是涼絲絲的。 他想起郞馭外出辦事去,自己今晚應(yīng)該是在堂屋睡的,看來又撒癔癥了。但火頭軍去哪兒了? 之后就再難睡著了。 二寶爬了起來,鉆進牛棚,“老三,老三,你陪我出去找找火頭軍吧,我怕他氣不過,跑去毆打刺青男。” 黃牛:“哼,呼,哼,呼……”打鼾打得正歡暢,也不知道是真沒醒還是假沒醒。 二寶又跑去晃松樹,對著小樹屋喊:“老大,老大,你陪我去找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