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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沉淵沒把展危的話放心上,陪池南音吃完了火鍋才動身。 走前還對池南音道:等下記得喝點養(yǎng)胃的茶,我去去就回。 嗯。池南音點頭。 一杯熱茶喝完,池南音懷里抱著貓,披了斗篷坐在小院子門口看雪。 雪下得好大好大,伸手接過來都不會化了。 當(dāng)院子里的雪都積了厚厚一層,煤球跑出去在雪地里按了一串串爪爪印,晏沉淵還沒回來。 不知道為什么,池南音老感覺要出什么事,心里一直慌慌的。 阿霧,你記得長老院嗎?池南音向自己的AI求助。 書里沒寫這地方,謝謝。阿霧吃得肚子鼓脹脹,躺在池南音手心里,跟個大爺似的。 唉,我總覺得要出事。 小音音啊,那可是晏沉淵,你能不能少cao點閑心,你死了他都不會死。 阿霧一派高人深沉風(fēng)范地看了池南音一會兒,跳出她的手心,跑去找煤球玩了。 但池南音就是坐立難安,怎么著都覺得不放心。 一直到了半夜,天都黑透了像浸了墨汁一般,烏云蔽月,一切都透著不吉利的兆頭,晏沉淵仍然沒回來。 池南音的不安越來越重,壓得她快要透不過氣來,最后她實在坐不住了,撐了把傘想出府,至少可以找長姐問一問長老院到底是什么地方。 可是她剛到府門口,就有府上的下人攔住她:姑娘,國師有吩咐,今夜您不得再出府了。 池南音的委屈勁兒一下子就上來了,氣得她罵了一聲:什么嘛,搞了半天我仍然是個被關(guān)在這府上的犯人,對吧! 下人連忙跪下磕頭:姑娘,別讓小的為難,今夜放您出了這大門,小的性命不保。 池南音知道晏沉淵說得出做得到,不敢拿下人的性命開玩笑。 但她好氣啊,早知道不給他吃蝦丸了,那是自己一顆顆捏的! 她氣也沒辦法,正欲轉(zhuǎn)身回雁蘆閣睡覺,不要等姓閹的那個王八蛋了,門口突然傳來急亂的腳步聲。 回身一看,一行黑衣人蒙面,拿著刀槍殺將進來! 哦嚯,好家伙! 這幫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膽嗎?連國師府都敢這么闖! 池南音不知道他們是什么人,更不知道他們想做什么,但求生的本能讓她轉(zhuǎn)身就往府內(nèi)跑。 只是還沒跑幾步,她就被人拿下,綁走了。 阿霧在她懷里瘋狂尖叫:我草小音音這他媽是什么副本?你得罪誰了!誰敢在姓閹的頭上動土! 池南音閉緊雙唇不出聲,這些人肯定是知道國師今夜不在府中,才敢闖進來的。 她悄悄把阿霧放下,讓它快點躲起來,小東西這個時候倒是講義氣了,沒有往后跑,反而往前湊,想順著池南音的裙擺爬到她身上去。 池南音沖它搖搖頭。 阿霧只能停下,緊張不安地看著池南音被帶走,在雪地里急得團團轉(zhuǎn)。 那些人綁著池南音上了一輛馬車,一路急行,消失在黑夜里。 長老院。 明宣帝與三位長老在此等候多時,除卻原先的兩位長老外,有一位新上任的長老今日也來了。 池澈。 晏沉淵進到這里來見到池澈時,眼中并無驚異,甚至連看都沒多看他一眼。 但池澈的內(nèi)心卻是極為緊張,今日,國師正祖脈。 九大龍xue已定,今日祖脈一正,大乾便能再續(xù)三年。 這三年是他想要爭取的時間,可他卻隱約覺得,或許國師連三年都不愿意給大乾了。 國師真的極度憎厭大乾朝。 晏沉淵取下流蘇貼身放好,捻著佛釧在掌間,漠漠的聲音聽不出喜怒:滾開。 明宣帝池澈與其他兩位長老分開兩側(cè),展危推著晏沉淵來到那處血池前。 這血池有說法,以生人之血填池,喂養(yǎng)魂契。 魂契與晏沉淵血脈相連,算是一種約定,是大乾國脈與晏氏血脈的約定。 晏沉淵時常覺得,三百五十年前的那位晏氏先祖腦子有病,且病得還不輕,竟給自己的后世子孫定下這等如同詛咒一般的契約,生生世世不得解脫,千歲萬載受其制約。 擲出佛釧,晏沉淵滿目懨色,十四玉骨珠分立于他掐訣的雙手四周。 晏沉淵忽然想到,池南音說他手好看。 他兀自笑了下,笑得明宣帝等人疑惑不解。 魂契浮出血水水面,古拙的圖騰緩緩轉(zhuǎn)動,繁復(fù)奧妙,萬千玄機,中間立著那把先前他煉鑄出來的玉劍,玉劍染血。 晏沉淵抬指一揮,將玉劍抽出放置一側(cè),先前是因為他不在京中,這祖脈無人可鎮(zhèn),才弄了這破劍來勉強代替著,撐些日子。 后來他回了朝中,也懶得來取,就一直這么放著了。 又將佛釧擲出,抬手一推,玉骨珠沒入血池中,本是古拙繁復(fù)的圖騰漸射出金光萬丈。 穹頂上的十方神王圖在金光照耀下,如同活了過來,怒目含威,煞氣懾人。 除了晏沉淵和展危,其余眾人難以承受這等浩然威勢,勉強撐著墻柱才能不至于跪落下去。 晏沉淵隨意地劃動了兩下手指,金光暴射的圖騰浮于半空,正立起來,對著晏沉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