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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幼已可百步穿楊七步成詩,少年祛退敵三百里,書畫棋藝廣受贊譽,稱得上天之驕子,加之容貌俊秀,身姿頎長,優(yōu)秀的簡直不像活人。 人人都說,宣王宮是集上下百年的精粹才得了這么一個麒麟兒。 當初殷卻驍戰(zhàn)死的消息一經傳開,任誰都不信,這樣如神超凡的一個人物,怎么會死?他就是活個二百年,也不會讓人覺得奇怪。 殷卻驍越是優(yōu)秀,他一死,無數(shù)的譏諷與看熱鬧的眼光就越盯著王宮不放,這世上的人,大多是見不得旁人比他好的。 自然,這樣優(yōu)秀的孫兒哥哥離去,老太妃與殷卻暄所承受的痛苦更是翻倍。 太陽一轉到辰時,到了殷卻暄喝藥的時候,嬤嬤將藥并著一碟桂花粽子糖端來。 殷卻暄嘴刁怕苦,喝藥如要了她半條命,卻不敢在祖母面前造次,乖乖捧了藥在手里做心理建設。 太王妃嚴厲的看著她,生怕她出什么幺蛾子。 濃稠的棕色湯藥冒著絲絲縷縷雪白的熱氣,苦臭熏人,殷卻暄纖白的手指握著勺子緩慢攪了攪湯藥,眉頭微蹙。 分明草藥是清香的,熬煮成湯藥就成了一股臭氣。 她屏住呼吸,狠狠灌了一口,哇的一聲又吐了出來,恨不得連膽汁都跟著一并嘔出來,太王妃心揪了一下,四周的女侍圍上來遞水擦拭。 最后反反復復,一碗藥只灌進去半碗,險些要了殷卻暄小命,她臉上愈發(fā)蒼白,襯得眉間朱砂痣更艷紅些。 滿屋子都是藥味兒,殷卻暄努了努嘴,虛弱的躺在迎枕上揪著被褥,紅了臉,喏諾的想要說些什么。 太王妃不理她,只高聲吩咐:“再去端一碗來,方才吐了大半,這藥恐是起不了什么作用……” 殷卻暄嚇得心肝都跟著發(fā)顫,手指交纏在一起,卻不敢出聲反駁,她得好好吃藥養(yǎng)病,養(yǎng)好了身體,才能和祖母一起守住宣王宮。 片刻后,殷卻暄捧著藥碗,正做著心里建設,就聽見外頭慌張的腳步聲,雜亂踢踏。 王畿傳來喪報,陛下駕崩了…… “砰!” 殷卻暄手里的碗碎成片,藥汁子四濺。 作者有話要說:滿滿的眼睛,請自行腦補一千度近視加上二百五十度散光~ 第3章 太子不滿如今的地位,集結諸位皇子欲逼宮謀反,皇帝雖早有防備,但還是落得個兩敗俱傷的場面,駕崩前繃著最后一口氣將皇位傳給了六皇子姬亥。 這既出乎意料,又在常理之中。 皇帝一共六個兒子,前五個都是姜皇后所生,極盡疼愛卻合謀逼宮,最后一個老六是皇帝醉酒后臨幸藩國公主所生,雖不得寵愛,但勝在安分老實,忠厚仁義。 老皇帝對姜皇后生的兒子寒了心,但卻不忍心遷怒姜皇后,依舊讓新帝尊姜皇后為太后,盡心侍奉。 宣王宮上下有條不紊的掛上了喪幡白綢,主仆上下擺出凝重悲痛之色,就算心中沒有多少悲痛,也該做做樣子,省得落人口實。 湘南地區(qū)冬日本不該下雪,卻罕見的鬧了雪災,不少房子被大雪壓塌,百姓流離失所,連帶著附近幾個州府收容難民,都跟著焦頭爛額,哪里有心思關系皇帝駕不駕崩死不死。 眼下有淚痣的人,大多凄苦。太卜主祭祀占卜,自然也精通相面,無意間瞥見座上即將繼位的六皇子姬亥,心中暗嘆。命格雖極貴,卻有孤家寡人之像。 轉念想到姬亥過往身世,也覺得不奇怪,可不就是孤家寡人,六親緣薄的命嗎? 生母早亡,不為父喜。若非前五個皇子逼宮,誰想得起大梁皇宮里還有個六皇子? 太卜將嘆息收斂,拱手道:“六殿下,臣夜觀天象,本月二十五,有大吉之象,晴風和暢,可將登基大典設于此日?!?/br> “本宮無意登基大典,今日召諸位賢臣,是為共同商議賑災之事,湘南大雪,百姓流離失所,本宮每每想起便倍感痛心,夙夜難眠。 百姓為重,本宮登基為次,萬不能在此刻勞民傷財?!?/br> 上首的青年聲音清朗緩緩訴說,如冰玉銅磬,聞之忘俗,不由得想到公子如玉。 姬亥的母親是異族人,所以姬亥的面容相較于大梁人,更多幾分異域,身量頎長,氣度雍容爾雅。 五官深邃卻不過分,下巴尖削,下顎線條流暢分明,眼睛狹長,帶著微微上挑的姣好弧度,卻不顯得輕佻,唇薄而色淡。 奇異的將涼薄與溫柔這樣相對的兩種氣質恰到好處結合起來。 生的好看之人總是格外容易得到優(yōu)待,何況姬亥這番話說得實在漂亮,無論出于真心還是假意,都足夠在諸臣當中樹立好感,尤其與性格暴虐的前太子姬令幺相比。 興許皇室這暴虐的血統(tǒng)是祖上傳下來的,大梁自開國以來,歷代的君王文治武功高卓,但性格皆暴烈沖動,不要說禮賢下士,讓他們跟臣子心平氣和的說話都困難。一言不合就能在朝堂上見血,提著劍追著人滿大殿跑,朝堂上下人人自危。 老太師侍奉了三朝君王,沒有遇見一個像姬亥這樣好性兒溫柔的,他這顆吊著幾十年的心撲通一下子就放了下來。 “陛下心系百姓,老臣感動,但禮不可廢……” 眾臣七嘴八舌的好言相勸,姬亥這才為難的決定將大典從簡,饒是如此,都足夠讓人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