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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福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跪下給他磕頭:“殿下,使不得啊?!?/br> “行了,起來吧,瞧你那副慫樣兒?!奔т托σ宦暺鹕韺康拇凹喫洪_。 “殿下,要下雨了,窗紗沒了,恐是會漏雨進(jìn)來,恐會打濕了桌子和書籍,仆下叫尚功局來人修上?!?/br> 姬澍笑著擺手:“不了,天熱,撕開舒坦些,孤要讀書了,你出去?!?/br> 端福覺得事情不大好,房里熱,但還供著冰塊兒呢,作何要將窗紗撕開?但姬澍主意自小就大,旁人是勸不得的,端福只能聽話的退出去。 第二日,東宮的太醫(yī)與侍者來往不絕。 太子昨夜用功讀書,不慎夜雨吹入,發(fā)起了高熱,嘴里凈說些胡話,念著櫻桃糕。 姬澍打小體格就健壯,別說發(fā)熱了,就連咳嗽都少,這一場高燒,可把所有人都嚇壞了。 殷卻暄拿了涼帕子給他擦臉,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眼睛亮的瘆人。 她倒吸一口涼氣。 姬澍臉蛋通紅,就連呼吸都是guntang的,但他意識清醒的很,直直看著殷卻暄:“母后,您最疼我了是不是?” “澍兒,你想做什么?” “兒子想吃櫻桃糕,尤其,師母做的最好吃……”他咳了兩聲,不勝嬌弱,看得殷卻暄心尖一疼,卻還是照著他頭上打了一下。 “你真是……”她不知說什么好:“你以為這樣,她見了就會心疼你?糟踐身體值得嗎?” “心不心疼的總要試試,都說小景冷漠,實際上她心最軟。聽說師傅給她議親了,兒子等不及…… 母后,您就幫兒子最后一次,兒子就想見見她?!?/br> 姬澍看著氣息奄奄的,到底是自己親生兒子,殷卻暄實打?qū)嵉男奶邸?/br> 她不知道這個傻小子在想什么,難不成以為他病了,月兒就會帶著小景進(jìn)宮看他?就算來看了他,難不成小景知道呢會心軟?就算心軟了就能嫁給他不成? “行行行,最后一次,我教齊夫人與小景進(jìn)宮一趟。”殷卻暄甩開他的手,不看他那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等到人都散了,端福才跪在姬澍的床前,苦著臉欲言又止,斟酌一番,最終還是道:“殿下,天涯何處無芳草?” “滾!”姬澍淡淡吐出一個字,翻身過去,從被褥下摸出一把水銀鏡,就算病著,他也得好看。 端福才想明白殿下昨夜撕了窗紗是為什么,他覺得不值當(dāng),單為了見人一面就把自己身子搭上。 但是轉(zhuǎn)念又一想,殿下都這幅模樣了,就算想對齊姑娘做什么也有心無力,相比起狗急跳墻壞人家清白,殿下還是病著罷。 他們家殿下從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甚至可以說道德品質(zhì)低劣,若是逼急眼了,能做出齷齪事兒來。 宮里內(nèi)侍緊趕慢趕去齊府傳旨,太子重病,想吃齊夫人做的櫻桃糕。 姜暖月連忙帶著女兒進(jìn)宮,齊陽景原本是有機(jī)會推脫不去的,但她還是跟著去了。 姜暖月看著姬澍長大的,跟對自己親兒子也沒什么差別,她先去看了躺在床上宛如病美人一般嬌弱的姬澍,便一頭扎進(jìn)了小廚房。 “小景,你陪澍兒說說話,都是年輕人,總能說上話,不至于讓他犯困。” 殷卻暄拉住要跟著姜暖月一起進(jìn)廚房的齊陽景。 齊陽景遲疑半刻,才緩緩點頭。 齊陽景才進(jìn)去,姬敘從外頭火急火燎的進(jìn)來,俊秀的小臉蛋上滿是細(xì)汗,殷卻暄把人攔下來。 “敘兒,你別進(jìn)去?!?/br> “為什么,皇兄病了,作為好弟弟自然要進(jìn)去探望一番?!奔⒉唤?。 “你小景jiejie在里面呢?!币髤s暄給他擦擦汗。 姬敘瞪大眼睛,驚恐的摸了摸自己細(xì)嫩的脖子,他真要進(jìn)去了,皇兄可能立馬從病榻上爬起來把他掐死。 他將來是要做賢王的人,可不能英年早逝。 姬澍聽見齊陽景的聲音,將被褥下塞著的鏡子拿出來照了一遍又一遍,等到確認(rèn)自己依舊是那個俊美無儔的太子,方才病懨懨的倚著床柱,手里拿著書。 苦澀的藥味混著慣用的冷香,薄荷的清涼在其中最為突出,不怎么好聞卻意外有些讓人上頭。 “殿下病了也這樣勤學(xué)?!饼R陽景手心里出了許多汗,黏糊糊的。 許久不見,她不知道說什么好。 “小景教我的,刻苦勤學(xué),夙興夜寐,我一直都記得?!?/br> 姬澍沖她笑著,酒窩淺淺的。 齊陽景心跳的快了些,不自在的理了理鬢角的發(fā),走到窗前去:“外面暖和,透透風(fēng)好的快些,總悶著反倒不行?!?/br> “聽你的……”姬澍說完后,就上氣不接下氣的咳起來,似要將心肺都咳出來。 齊陽景連忙端水給他,替他拍著后背順氣。 姬澍順勢握住她的手,齊陽景嚇得連忙抽手,卻紋絲不動。 “小景,今年救災(zāi)坡上的櫻桃好吃嗎?”姬澍五月的時候特意摘了櫻桃送給她。 “好,好吃?!?/br> 齊陽景點頭后,姬澍才笑著將她的手放開。 “師傅給你相看夫君了?”他又問道。 齊陽景不會撒謊,也不至于隱瞞這種事情,是以坦然的點頭。 “也不知道你未來的夫婿,會不會每年記得給你摘櫻桃吃?!辈淮R陽景說話,姬澍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溫柔又繾綣:“無論什么時候,我永遠(yuǎn)是記得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