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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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個棒槌! 我怒視著他,他垂眸看了我一眼,薄唇微微抿了一抿:“倒是很難見到你像小女孩一樣發(fā)怒,當(dāng)年你一直端著……”說到這里頓住。 當(dāng)年?什么當(dāng)年? 我略懵了一懵,終于明白他大概是說我下界給他造劫時的模樣,他好像說我是他師父來著…… 我心一橫:“青燃, 我命你放下為師!” 他足下一個踉蹌,險些把我扔出去。低頭望著我的目光有些莫測:“你終于想起來了?” “想……想起來了?!?/br> “那我當(dāng)年是誰?” “當(dāng)然是我徒弟?!?/br> “還有呢?” “還有什么?” “你一共收了幾個徒弟?他們分別叫什么名字?” “這……”我答不上來了。 他眼中光芒黯了一黯:“你不必詐我了,我不傻?!?/br> 我被他黯然的眸子刺激到,冷笑:“我記起來如何?記不起來又如何?你會娶我?”最后四個字說出口的時候,我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和他在一起時常常腦子秀逗,脫口說出讓自己立即后悔的話,這個人有毒! 他一僵,垂眸望著我:“你真想嫁我?” 我覺得我終于能找回場子:“鬼才想嫁你!你休要自作多情了。” 他俊臉微白,終于又閉嘴了,但足下奔行的更快。 沙漠很熱,像在下火。而他的懷抱始終沁涼,我窩在他懷里其實還是很舒服的,只是這心里一直像有潮汐在浮蕩。 我悲哀地發(fā)現(xiàn),我嘴里雖然一直在嫌棄,但心里是十分貪戀這懷抱的。 在自己也察覺不到的內(nèi)心深處,我竟然希望能在沙漠中待久一點,再待久一點。哪怕我和他的相處模式是互懟,哪怕這里環(huán)境惡劣…… 他奔行的很快,我卻有些納悶,忍了一忍,終于沒忍住,問他:“你怎么不用飛的?” “這里有古怪,在這里功力會下降一半,而用術(shù)法又比平時多耗費兩倍的靈力,所以能省就省點?!鼻嗳嫉劬忉?。 他沒說出口的是,在這里不但功力會下降,而且靈力也在被快速消耗抽取,像他才下來時,靈力還基本是滿的,但在這里不過耽擱了小半天,靈力就被抽走了三分之一。 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古怪的地方,這里更像是在一個特殊的法器內(nèi)。 “你在這里修建房子時可發(fā)現(xiàn)有何不妥?”他問。 “沒有?!蔽倚藿ㄔ鹤幼匀粫x地基的,四周方圓百里之內(nèi)沒有任何古怪才行,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我也不會建窩。 “是我問多了。你在這方面一貫是個謹(jǐn)慎的,不會出現(xiàn)這種疏漏……”他嘆息。 看來他倒不是一般的了解我,我默然。 “那這里就是后期才形成的了,你用人一向也謹(jǐn)慎,修房建屋靠自己,打理房屋的人也是找最信得著的普通人,這種機關(guān)陣他們也設(shè)不出來……”他分析:“如無意外,這里應(yīng)該是在什么法器內(nèi),此法器有奪日月造化之功,一般人是無法擁有并使用的……” 我心里咯噔一下,他說的這情況我也早在腦海中分析過,十分懷疑一個人——風(fēng)連衡。 他嫌疑最大。 也就是他才有可能擁有這種神器,或許他在激斗中太想贏青燃帝君了,所以才放出法器,結(jié)果好死不死把我裝了進去…… 我又想起我臨跌入這地方前,風(fēng)連衡似乎急急叫了我一聲—— “風(fēng)連衡不簡單!”青燃帝君終于說出了自己的觀點,然后又補了一句:“你以后離他遠(yuǎn)些?!?/br> 我:“……” 我忍不住冷笑:“這個不勞你關(guān)心,我和他的關(guān)系可比和你親近得多,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有數(shù),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 青燃帝君足下微微一頓:“我是為你好!” “多謝,但不需要?!?/br> “花絳,你何必如此固執(zhí)?他這人城府極深,身上氣息也怪,似魔似仙,這大陸也有些古怪,我懷疑是他在背后搞鬼,他對你也非真心……” 我臉色冷了下來,“青燃帝君,我不想聽你講我朋友壞話!” 他噎了一噎:“我知道你和他曾經(jīng)是過命的朋友,但人終究會變的,何況又隔了那么長久的歲月?你別太天真……” 他這番話像是向我心上捅刀子。 我自然明白他說的有道理,甚至我之前也曾經(jīng)如此懷疑過。但今日由他嘴里說出來,我卻覺得很諷刺,忍不住刺他:“不錯,人終究會變的,譬如你我。還有,你我現(xiàn)在畢竟是路人,最多比路人關(guān)系稍近一步,青燃帝君,你不覺得你這番話有些交淺言深了?” 他:“……” 他臉色有些不善,甚至身體也有些僵硬:“花絳,原先你不是這么不可理喻……” 我熱血瞬間上頭,冷笑:“原先,又是原先!原先我是對你演戲你不懂嗎?戲中人的性格又豈是本人的性格?對不住,我一向是不可理喻的,而且還是死不悔改型,你覺得不爽可以不必管我!” 他驀然站定,垂眸看著我:“這是你的真心話?” “是!” “好,那你好自為之!”他終于將我放下,然后轉(zhuǎn)身而去。 他的速度奇快,眨眼就不見了影子,把我一個人扔在這茫茫沙漠之中。 我站在那里,四周風(fēng)沙肆虐,腳下的沙子燙腳,我穿著薄底快靴依舊感受到了它的火燙。 我緩緩蹲下,頭埋在膝上,酸澀幾乎彌漫了整個胸腔。 果然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啊。 我其實也明白自己剛才確實有些不可理喻,甚至很有些作,但和他說話的時候,我就是無法控制自己的脾氣,似乎只有頻繁懟他,我心里的酸澀才能少一些。 現(xiàn)在好了,屋漏偏逢連夜雨,掉到這種鬼地方就夠悲催的了,又舊疾發(fā)作,正常走路都很成問題,現(xiàn)在又懟跑了唯一的救星,看來我這回兇多吉少。 算了,我累了,如果能死在這里,從今以后無知無識的也未必是壞事,最起碼少了很多煩惱…… 這十年我過得并不像表面上那樣逍遙,心上始終像是缺失了一大塊,無論我用什么填補也無法填滿,那巨大的空洞里似乎承載了太多絕望,讓我常常夜不成寐,噩夢連連…… 當(dāng)年我喜歡風(fēng)衍君也沒喜歡成這樣子,他飛升后我沒覺得太難過,甚至也沒有太思念,每天只是精神百倍地修仙,力求不被扔下,也為了向他證明自己,我雖然是一株花,也能很強,也能飛升。 后來遭遇帝紫燁背叛,我雖然憤怒甚至酗酒,但并沒有這種仿佛一腳踏空找不到岸的感覺…… 而且這種空洞絕望感還整整持續(xù)了十年,還有繼續(xù)持續(xù)下去的意思,往后余生——想想就很累??! 所以,就這樣吧。 我成這個仙就是多余,活這么久也更沒意思,現(xiàn)在恢復(fù)本初也不錯。 我正要干脆化出原身扎根沙漠,讓這里的風(fēng)沙將我吹成枯樹,忽聽背后似有怪聲響起,像是有無數(shù)爬蟲類的東西向這邊聚來…… 有兇厲之氣蔓延而來,吹過的風(fēng)中甚至帶著腥臭…… 我沒回頭也沒管,一個連死也不怕的人還怕什么? 怪聲漸近,背后風(fēng)聲驟起,有東西向我撲過來! 我強忍著沒動,動也沒用。聽聲音我就知道那東西功力極強,也極兇,以我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我就算拼命也只能跑兩步而已,我不做這種無用功。 我將頭埋得更緊,等著被撲倒撕碎的那一刻。 “呼!”斜刺里有風(fēng)吹過,背后響起一聲慘吼,有什么東西喀拉拉倒地,摔在我的腳邊。 我視線一斜,看到了一個黑森森的骷髏頭。 那骷髏頭五個窟窿里都在冒綠火,看著極為瘆人。 我下意識一腳踢開。 身周不停有慘吼聲響起,我終于抬頭瞧了一眼,正看到青燃帝君翩然而飛的身影。 他冷著一張俊臉,身法如電,在我身周游走,已經(jīng)連拍帶削地弄飛了七八只墨黑骷髏,尚有十幾只想要撲過來。 但他防守極密,出手又極辣,那些東西尚沒撲到跟前就被他各種弄死,有被削掉腦袋的,也有被斬斷雙腿的,還有被劈成兩半的…… 他是又回來的? 還是隱身在我身邊壓根沒走? 第94章 我視線落在四周的骷髏…… 我視線落在四周的骷髏身上, 目光微微一縮! 那些骷髏身上還是有一層皮的,只不過這皮膚呈黑褐色,又緊貼在骨頭上, 猛一眼瞧上去倒像是純粹的骷髏。 這些骷髏在地上四肢著地, 飛速竄行,指掌間帶著濃郁的黑氣, 所經(jīng)之處, 連黃沙都像碰到硫酸似的, 直接變?yōu)楹谏? 顯然含有劇毒。 而且每一個骷髏都似曾經(jīng)是高手, 雖然看上去沒有意識,但本能的出招卻是很有章法, 就是動作機械了些。顯得有些怪異。 這些骷髏是真人變的?還是這陣法中化生出來的? 我正看得入神, 身下猛一顫動, 似有物要出來。 我一驚, 正要有所動作, 一道紫色人影如風(fēng)卷過, 再下一刻我已經(jīng)落入一個人的懷中。 龍涎香氤氳鼻端, 我向上一瞧, 看到的是風(fēng)連衡那張美得雌雄莫辯的臉。 “阿絳, 我終于找到你了!嗚嗚嗚,我要急死了,幸好你無恙?!彼o緊抱著我,仿佛抱著失而復(fù)得的寶貝,一雙鳳眼里滿是關(guān)切和懊惱:“你嚇?biāo)牢伊酥恢???/br>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一道雪亮劍光電閃而來,自指風(fēng)連衡的手臂, 伴隨劍光而來的還有青燃帝君冰寒的聲音:“放開她!” 風(fēng)連衡抱著我一個后空翻,避開了那道劍光,但那劍光如影隨行,風(fēng)連衡接連幾個躲閃都沒能逃開劍光的攻擊范圍,眼看那劍光就要削上他的手臂,我手臂一抬,護在了風(fēng)連衡手臂前方,迎向劍光:“住手!” 劍光微微一頓,終于沒再刺下來。 風(fēng)連衡順勢再一飄,終于脫出青燃帝君的劍招攻擊范圍,挑眉望著緩步走來的青燃帝君,似笑非笑:“青燃帝君,現(xiàn)在不是內(nèi)斗的時候吧?設(shè)法出去才是正經(jīng),你就不擔(dān)心那條燭龍?” 青燃帝君眉尖一蹙,冷聲道:“你將她如何了?” 風(fēng)連衡嬉皮笑臉:“你猜呢?”他舔了一下唇,仿佛在回味滋味:“燭龍rou還是很好吃的……” 青燃帝君劍尖上白光驟然亮起,他聲音冷如冰雪:“你殺了她?本座會讓你為她償命!” 有風(fēng)雷聲自他劍尖亮起:“風(fēng)連衡,放下她,你我決一死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