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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月想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 他現(xiàn)在只想知道自己幾時能走。 “我什么時候能走”。 銀月聲音沙啞,開口問道。 趙栩聞言,突然露出一個凄慘的笑道:“你好好休息”。 話畢,便依依不舍的離開了東月閣。 這一看倒顯得他傷了趙栩的心一樣。 銀月在心里只道惡心,他對如月的無情無義他還記著深刻。 他這樣的無心之人在他面前裝什么不渝? 何況他們之間哪里有什么情可言。 他想起第一次逃跑被趙栩從小鎮(zhèn)帶回來的那夜。 趙栩和他說:他有利用價值。 他想,現(xiàn)在看來趙栩也許要用他做什么大事? 利用他逼宮?還是篡位? 他想,他有這能耐嗎? 到底會是個什么原因。 銀月托腮苦思冥想了大半天依舊百思不得其解。 他萬萬不可能以為趙栩是喜歡他才不讓他離開。 在銀月看來,趙栩就算喜歡鄴王府門口的那頭石獅子也不能喜歡自己。 此刻,薛適正端著藥進(jìn)來。 兩人四目相對,遙遙相望。 面前的人救了他三次性命的薛適,銀月望著因救他形容憔悴的薛適心頭涌起了別樣的情緒。 “你是不是喜歡我?” 銀月猝不及防開口道。 薛適垂下眉眼 ,不發(fā)一言。 但他微微發(fā)抖的手出賣了他。 銀月一看他這副模樣便知自己猜對了。 薛適喜歡他。 從他有記憶以來便沒有人像薛適這樣待他好,愛惜他的性命。 天疏閣的主子只把他當(dāng)?shù)?,一柄殺人如切瓜的絕世好刀,他從未在乎過他的性命,死了便意味著被淘汰了。 沒人會為死去的暗衛(wèi)流淚。 薛適與他非親非故卻一次又一次將他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他費勁心力,他圖什么? 除了愛,又會有什么東西能讓一個人無償?shù)膶σ粋€人好? 只有愛,才會讓人無怨無悔心甘情愿的對另一個人做到這份上。 曾經(jīng)銀月以為自己已經(jīng)喪失了愛人的能力。 但現(xiàn)在面對薛適,他想試一試。 算是回報,也是成全。 他抬起亮晶晶的眼睛,與他道:“能給我一個機(jī)會嗎?” 薛適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難以置信的抬起頭。 他這是被心上人表白了嗎? 第44章 成功跑路 趙栩挾持北夷世子的消息傳入了宮中。 趙豫勃然大怒,他沒想到趙栩竟會如此不識大體,做出這種不利于兩國邦交之事。 北夷王日日候在殿外懇請鄴王歸還他北夷世子。 趙豫下令勒令趙栩?qū)y月交出來。 他道:“你以為皇位已是你囊中之物了?竟開始如此膽大妄為了。” 趙栩跪下道:“兒臣不敢。” “不敢”趙豫聞言,定定的注視著這看似忠心的兒子道:“最好是不敢。朕,隨時可以將你舍棄?!?/br> 趙豫沒有說笑。 他的話里帶著威脅。 而趙栩也在趙豫的這番威脅中確認(rèn)了一點。 只要趙豫在位一天,他便一天是砧板上的魚,任他宰割。 他想,到時間了該準(zhǔn)備動手了…… 北夷公主怎會不知她這新婚的夫君在王府里藏著人。 女子的心思最是敏感,她這樣的身份,這樣的遠(yuǎn)嫁他鄉(xiāng)能儀仗的只有她丈夫的愛。 若連這份愛也得不到,那她便徹底失去了所有。 她趁著趙栩進(jìn)宮的功夫,來到了東月閣,敲開了銀月所宿的房門。 見到了她想見到的人。 銀月見到來人很是訝異。 公主面上倒波瀾不驚,明顯是有備而來。 她先前在大殿上見過銀月一面。 因此對他并算不上陌生。 因他長的頗像北夷人,她又多仔細(xì)打量了他兩眼。 心道,此人不僅長的像北夷人,還長的十分像她那英年早逝的叔叔。 她想,這人莫不是她叔流落在民間的私生子吧?要不然怎么會長的這樣像。 她正想著,那大寧皇帝突如其來的賜婚打斷了她幾乎飄到天邊去的思緒。 公主終于將落于銀月身上的目光收了回來。 恭恭敬敬的向大寧皇帝行了個禮,謝了恩典。 隨后在那一群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奴婢們的簇?fù)硐峦讼拢瑴?zhǔn)備著不日之后嫁入鄴王府。 再之后,她便聽那護(hù)送她來朝的圖塔爾王道:“我找到了我失散多年的親弟弟,便是你將要嫁的丈夫的侍衛(wèi)?!?/br> 公主這才再次想起那朝堂上見過的侍衛(wèi)銀月。 原來他真的是叔叔的孩子。 不過不是什么流落民間的私生子而是正經(jīng)八百的王世子。 可能是心里早有準(zhǔn)備,她在得知這個消息時并未表現(xiàn)出多大的驚訝。 她打心底,為她的表兄感到高興。 本以為再也找不回來的親人如今忽然全須全尾的出現(xiàn)在你面前能說會笑 。 還有什么比這更令人開心的事嗎? 新婚第一日。 她這丈夫便起了個大早進(jìn)宮去。 公主為此很是欣慰,她想,今日是她送嫁的母族圖塔爾王離去之日,她這丈夫倒是有心,專門進(jìn)宮替她與母族之人送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