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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你怎就這般沒心沒肺的。荷藕拿著個雞毛撣子正在撣花瓶,聽得舒嬋這么說話,氣的跺腳:你可不能被她哄了去,見小知大,見微知著,越是小事越不能忍讓,否則等將來有大事的時候,便習慣性的讓你吃虧。 且她這回做的是什么事,滿院子攏共就三個人得了這碳老夫人身份尊貴,且三姑娘住在那邊,多撥些也是要得的,二姑娘最近在治啞疾,劉神醫(yī)說了不能凍著,要好好養(yǎng)著,給二姑娘,也是要得的,但松花閣那個,小小妾室,憑什么將你那份得了去? 說的是好聽,什么本來要將最后一份銀絲碳送與你的,只不過半路被松花閣那位搶了去我呸! 她咬牙切齒,打量誰不知道她那點小心思呢?若她說這碳是要給你的,清清楚楚的說清楚了,松華閣那邊根基未定,敢跟你搶東西? 夫人不就是想借這件事,讓你將事情捅到老爺那邊去,借你的手,殺殺松花閣那邊的威風,到時候你惹了一身sao,她倒是一個清清白白的好正室了。 舒嬋哈哈的笑了起來:好啦,不要生氣了,我們不中她的計不就好了。 荷藕聲音驟然大了變大:姑娘,你還是沒有明白。松花閣那位青姨娘可不是個善主,聽說心胸狹窄,極愛惱人,雖說進府還未一月,但夫人和紅姨娘都在她手上吃過虧,你去跟她過招,是憑白降了自己的身份,保不齊還會吃虧,兩人自此結下梁子,她正是得寵的時候,若在老爺跟前吹吹枕頭風,吃虧的可是你。 但你若是不去討個說法,這事憋在心里,多膈應人啊,都一天過去了,該知道的也該知道了,可青姨娘偏偏坐的住,連個門都沒有上!一個小小的妾室,即使剛開始不知祥情,知道后也該戰(zhàn)戰(zhàn)兢兢,奉上炭火,她卻好,屁股穩(wěn)得很! 她算什么東西?也敢跟你搶東西,以后有樣學樣的多啦,咱們這里吃虧的可多著呢。偏偏老夫人帶著三姑娘在清源寺禮佛,還沒回來,老爺又偏心,可憐你,連個相幫的人也沒有。 她說著說著就要哭起來:姑娘,你可要早做打算! 舒嬋連忙下床給她遞了手帕:快擦擦。 荷藕擦完眼淚后,又急急地扶她上床:姑娘上床吧,可別凍著了,天兒冷。 等安頓好了舒嬋,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道:姑娘可餓?我去廚房看看有沒有宵夜,給你端點過來。 舒嬋點了點頭:去吧。 她頗覺頭痛,從前窮,四周鄰居關系也簡單,哪有舒府這般復雜。 舒嬋到京都已有一個月,除去剛開始的幾天收拾屋子,兵荒馬亂之外,倒也沒什么可值得說的事情,唯一一件讓人擔心的,還是她打聽到池玉不在京都,被派往南蠻那邊打仗去了。 她只覺不巧,但也沒想太多,南蠻不成氣候,那邊反了等于給朝廷送人頭,因此這次池玉去的時候,還被塞了不少蹭軍功的子弟,倒減少了不少仇恨值。 舒嬋便安心的窩在京都,等待大軍歸朝,誰知這還沒安心幾天呢,便宜爹舒茂便又作天作地了:這位剛到京都的京兆尹大人,終于放飛自我,開始養(yǎng)外室了。 沒錯,青姨娘原本就是他的外室,聽說是某一日兩人在街上偶遇,一個被浪蕩子調戲,一個正下班回家,瞧見了這一幕,路見不平一聲吼,從歹人手里救下了嬌軟可憐的青姨娘。 兩人眉來眼去幾天,便天雷勾地火,滾到了一張床上,舒茂本來是要將她帶回舒宅的,誰知青姨娘死活不愿意,舒茂無法,只得在京中再置了一個宅院安置她。 這事沒幾天便被王氏知道了,據八卦傳聞,那天王氏的屋子里丫鬟失手打碎了好幾個茶碗。 但事已至此,發(fā)火是沒有什么用的,與其讓人在外面有個正頭娘子般的待遇,不如將人接回來,放在眼皮子底下,也好拿捏。 舒茂同意了,第二天便置了一座小轎子,將青姨娘抬了回來,還擺了一桌酒席,請了同僚過來聚,氣的老夫人大罵他不要臉,肚子里一團氣,當天便帶了舒宓小朋友去了清源寺。 本來也是要帶舒嬋去的,結果她這身子不爭氣,因水土不服,又病倒了。 不過舒嬋卻充分懷疑青姨娘的存在是舒茂自己主動泄露的,王氏剛來京都,還沒那么大的能耐這么快得知。 她估摸著,大概是京都物價貴,租宅子更貴,舒茂怕是承擔不起租宅子的費用了。 想到此,她捏著被子笑起來,不管哪朝哪代,尋花問柳也是需要資本的。 荷藕正開門進來,見她還在那邊笑,將點心往桌上一放,嘆了一口氣:姑娘,快起來吃點東西吧。 然后壓低聲音道:姑娘,你聽說了嗎?青姨娘,似乎有了身孕。 舒嬋嚇得一塊點心跌落在桌上,問道:這是真的? 荷藕甩了甩帕子:奴婢也不知道,只不過剛剛在廚房,聽人說老爺剛回家,便讓人去叫了大夫到松花閣,這會兒正高興著呢。如若屬實,怕是待會兒就有消息傳來了。 果不其然,沒多久便傳來了青姨娘懷孕的消息,荷藕一臉復雜,舒嬋卻懵逼了:這不對勁??!書里面明明寫了,舒茂這輩子,除了早逝的原主,只有舒媛一個女兒,后來便再沒有過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