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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媛嘆了一聲氣。 她家阿姐平日里看起來其實挺機靈的,有些小聰明,偶爾還能說出些頗具大智慧的言語,但是有一個很大的毛病,那便是不能跟同齡人說話,一說就尷尬。 舒媛觀察過舒嬋很久。 她總結(jié)了舒嬋跟三個年齡段的人相處情況:跟老年人相處時,是憨態(tài)可掬的,仗著自己的臉?gòu)汕?,卻又生的一副呆狀,哄起舒老夫人以及林mama來,那叫一個手到擒來,跟年紀小的孩子相處時,要穩(wěn)重有穩(wěn)重,要活潑有活潑,上能跟舒宓小丫頭一起玩秋千做手工,下能跟她一塊偷偷玩泥巴(據(jù)她了解,玩泥巴事件還是舒嬋先開的頭) 但一旦遇見同齡的人,卻就干巴巴的說不出話來,不會討好也失了跟孩子玩的自然,總的來說,就是十分不擅長與相差不大的人說話。 她剛開始以為舒嬋只是對自己這樣,畢竟自己跟她不是同母,且因著上一輩的恩怨,頗有些隔閡,但是當對偶爾來舒家做客的舒老夫人故人的小姐妹也一樣時,舒媛就有猜測了,現(xiàn)在又跟她在齊府相處了一天,細細看下來,不難看出自己的結(jié)論是正確的。 真是個怪毛病,她想。 但是自家jiejie,在外面還是要護著的,她解釋道:我阿姐的意思是,您說話,我們不該出聲。 三夫人笑起來,指著舒嬋道:你叫什么名字啊? 舒嬋連忙道:單名一個嬋字,嬋娟的嬋。 她覺得這個三夫人是她目前見過氣場最大的人了。 就是舒爹舒媽帶她見大佬的時候,她都沒這么緊張過。 話說回來,舒嬋暗自腹誹:這三夫人到底是誰??? 原書中有這號人物嗎? 還是她不知道?又或者是忘記了? 頭疼的很,一切都變了。 三夫人笑道:不用緊張,我也大不了你幾歲抬起頭來我看看,喲,長的真是標志。 舒嬋正要謙虛幾句,就見門外一陣腳步聲,似乎有許多人朝這邊走來,三夫人皺起眉頭,還未開口,一個小丫頭急匆匆進來道:三夫人,幾位姑娘,太子妃來了。 舒嬋好奇的看了眼外頭然后低頭,舒媛手指緊握,心臟跳的厲害,齊幼寧趕緊扶著還坐躺在榻上的三夫人起床,唯有平陽縣主露出小蝌蚪找到mama時的表情,捂著臉蹭的一聲出門,嚎了一嗓子:jiejie! 舒嬋覺得聲音之大,門廊都能震下。 但緊接著就是一個冷冰冰的女聲斥道:嚎什么嚎,我還沒死呢。 舒嬋:....... 這個太子妃,不是傳言溫柔賢淑嗎? 人設就是用來崩的。 她看了看舒媛,心中有些復雜,想了想,站在了她的前頭擋著她:萬一真是重生的,想來記得上輩子的死對頭,保不定會露出什么表情來,還是遮著點比較好。 很快屋子里進來了一堆人,太子妃上坐,莫紅玉又被太子妃親自扶著躺了回去,齊家老夫人坐在下首第一個,舒嬋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除去齊老夫人外,都是些丫鬟婆子。 除此之外便無別人了。 待行禮坐定之后,丫鬟婆子便都退下了,舒嬋本來拉著舒媛也要告退,太子妃卻看了她一眼,道:無事,你們便在旁邊坐著吧,都是自家人。 舒嬋心里咯噔一下,為了自家人這三個字想東想西起來,舒媛也皺起了眉頭,不知道太子妃什么意思,她有一瞬間害怕是上輩子的太子妃回來了,但仔細看了看眼神,又覺得不像,于是按下疑問,心慌意亂。 齊幼寧卻想到了齊老夫人叮囑自己照看舒嬋上,她心里琢磨:難道因不是在池子玉,而是在太子? 若是太子不知道從哪里見了舒嬋想娶回家去,被太子妃和齊老夫人知道了,各自有了心思,一個叫自己照看,一個親自上門,也不是不可能的。 一屋子人只有齊老夫人心里門清,眾人還沉思在太子妃那三字中,就見她對著自己的meimei十分不客氣的批判起來,先是指著她的鼻子道:你的書都去狗肚子了?在別家做客,是你這樣毛手毛腳的模樣的嗎?大聲喧嘩,也不注意點臉面。 平陽縣主被罵的委屈的紅了眼:她今天真沒做什么嘛。 但卻不敢跟太子妃嗆嘴,只好道:我知道了,下回會注意的,這不也是在三夫人這里嘛,也不是外處..... 她越說越順:齊家又不是外人,我才當自己家一樣嘛。 齊幼寧優(yōu)雅的翻了個白眼,對平陽縣主鄙夷之極,但是被齊老夫人看了一眼,又十分不甘愿的站出來笑嘻嘻解圍道:是啊,太子妃娘娘,縣主剛剛還與我三嫂嫂說話,聽見您來了,這才激動的往外走,想來是沒想到您今日能來,太激動了。 太子妃嗯了一聲,平陽縣主急忙接著道:對啊,jiejie,你怎么來了? 太子妃:平陽,把你身上的那塊玉摘了吧,晃的我眼睛疼。,她淡淡說:上次你犯錯,我將你的首飾都收了去,怎么,原來還有壓箱底的我不知道? 她嘖嘖了幾聲,道:你這是把自個的首飾全部都戴在身上了吧? 舒嬋被這一頓懟驚訝的眼睛都圓了一圈,她忍不住稍微抬起一點頭,果然見平陽縣主眼淚水不要錢的往下流,阿姐,你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