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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傻了,居然打開瞅了一眼,這會兒趕緊甩鍋崔相得了! 崔相琢磨了一下,京畿府尹是個滑不溜手的,最要緊的是京畿府尹直屬陛下管轄,直接向陛下上報就行。查了什么案子,得巴巴的來向他回報? 這對陛下來說,可是大忌!京畿府連這都顧不得了,說明,這箱子里頭一定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崔相按捺住了自己的好奇心,找來人,刷刷打上兩個封條,又移交大理寺去了,就說是毛賊交代的贓物,暫且放在大理寺,放出告示,等人來認領(lǐng)就是。 千萬不要擅自打開哦。 大理寺見上面貼了封條,便扔進庫房里去了。 這邊,邕城王布好了局,放下去的人也都按照原計劃死的死、抓的抓了,料想崔相也該見到遺詔了。 于是又特意偶遇了崔相幾次,但崔相沒有半點異常,反而還常常絮絮叨叨的教育他。 反倒是京畿府尹,有一次老遠看見他過來,忙不迭的就避讓開了。 好像干了什么虧心事一樣。 這日,珈若正拉著秦鸞下棋,外邊的小丫頭急匆匆進來,臉蛋都跑的紅撲撲的。 珈若認出來了,這是阿福最近常帶著的一個,才十二三歲,年紀小,不懂事,卻有一把好力氣。 黎黎停下來,剛要說話,又急忙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好,行過禮才道:郡主救命! 秦鸞好笑的問:你家鄉(xiāng)君呢?這又是鬧哪一出? 黎黎道:公主帶著鄉(xiāng)君去大陽居了,說是斗詩會上最了得的一位,叫人穿針引線了。公主這就帶我家鄉(xiāng)君去了,鄉(xiāng)君偷偷遣我來,請郡主過去瞧瞧,若是萬一,可千萬要救她與水火。 珈若本就穿的一身煙霞色長裙,命人取了一件柳葉如意云肩來,戴上帷帽就到了大陽居。 黎黎跟在秦鸞身后上樓,機靈的道:jiejie擋著我點,千萬別叫公主知道,是我通風報信了。 大概因為對方是個讀書人,公主選的是大陽居里最有名氣的茶樓。珈若方才上去,就見大堂之內(nèi),有幾個學子模樣的人,隱隱約約的往閣樓上窺探。 待珈若帶著一眾侍女上樓,這幾人又不約而同的掉過頭來看珈若,其中一個眼珠子都直了。 珈若還沒進廂房,就聽一人酸啾啾、搖頭晃腦道:湘妃仙子降凡塵,唇若絳珠玉手酥。 眾人都附和而笑:好詩,好詩,兄臺真是吟的一手好詩。 胖書生越發(fā)得意,聲音大了些:世有美人,方才有這般的好詩。若無美人,靈感枯竭,連詩人都要少一半。 競秀沒聽明白:這胖書生嘀嘀咕咕,念的什么? 秋池道:說我家郡主漂亮。 競秀:呸!我家郡主漂亮要他來說?看那直勾勾的眼神就不算好東西。 說著,從腰間唰的抽出馬鞭,怒氣騰騰的過去就是一鞭,將那桌子都劈成了兩半。 競秀嗨了一聲,拍拍身邊帶路的小二:你家桌子也太不結(jié)實了?;仡^賠你。 又對那幾個端著茶水,呆若木雞的書生道:你們幾個,圣賢書都讀狗肚子里去了?得虧我今日是不順手,豎著甩了一鞭,我若使劍,那都是橫劈。她一指那個直哆嗦的胖書生,你說說,你脖子,有這桌子硬嗎? 胖書生摸了摸脖子,打了個激靈,這才知道,惹著了不該惹的人,急忙請罪。 我等口無遮攔,姑娘莫要見怪了。 競秀道:這一鞭子,教你讀圣賢書,走圣人路,行的端做得正! 競秀回到包廂如實說了,又對秦鸞道:只怕還有古怪,那小胖子被我嚇的抖抖腿又抖抖手,居然還不肯走,換了個角落繼續(xù)貓著了。 秦鸞打開窗子,往二樓看了一眼:姑娘,他們盯著的,是福壽鄉(xiāng)君包下的閣樓。也不知道,福壽鄉(xiāng)君那邊如何了,究竟?jié)M不滿意。 等著唄。此乃私密事,總不好窺視。珈若若無其事的端著茶盞,卻不聲不響的打開了側(cè)面的小窗,正正好能看見福壽鄉(xiāng)君那間閣樓。哎呀,不小心看了個正著。 秦鸞: 阿福正直直的望著面前的書生,濃重的眉、黑亮的眼睛,讓她整個人都十分鮮活美麗,令人不得忽視。 對面的書生眼神卻總是落在桌上的茶盞、茶壺之上,偶爾飄忽的一眼,望向阿福,就害羞的低下了頭,不敢直視。 阿福問了幾個問題,大概是家中有幾口人之類。 那書生都一一答了。 含山公主見他兩個說上了話,便笑著起身,與另一位婦人,往旁邊坐著閑聊。 秦鸞道:鄉(xiāng)君倒是直爽,看來好像有些眉頭。 珈若輕笑一聲:阿福是個爽朗性子,既然來了,就不會浪費自己和別人的時間。只要外形過的去,便會主動多了解一些。她可比許多人都琢磨的清楚。不過,今日這個,不成。 秦鸞:為何? 珈若突然回頭,笑瞇瞇的問:鸞兒、秀兒、秋兒,賭嗎? 秦鸞無語良久:郡主真是跟著阿福鄉(xiāng)君學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