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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叔這傷,都是誰上藥? 皇后猛地轉(zhuǎn)過臉,看向了珈若。 珈若哭笑不得:換藥都是唐濡,偶爾也有御醫(yī)過來。 哪能讓她來啊?這傷在哪兒呢! 她就是想,蕭融好意思嗎? 陛下又說起北狄和頜族的使臣,已經(jīng)提前到了。 蕭融將方才的尷尬壓下,商議正事:怎么會提前早到? 自北狄和頜族集結(jié)犯邊,戰(zhàn)敗之后每年秋天會派遣使臣來上供。這正夏日呢,怎么就到了? 陛下道:北狄王心虛,這番為了攪起亂子,動用了不少暗藏在大殷境內(nèi)的北狄探子。還有胡拜的供詞,都是白紙黑字明明白白。北狄王這才提前讓使臣進(jìn)京,至于頜族,大概是知道了消息,也前后腳到了。 蕭融一見陛下的神色,就知道陛下已經(jīng)早有打算。 果然,陛下道:原本打算讓你去城外迎進(jìn)來,不過你這又受傷了。陛下看了一眼蕭融某處,才繼續(xù)道,所以,朕打算讓聶藏戎和王沛一同去。 蕭融問:到避暑行宮? 陛下沒好氣道:難不成讓朕這會兒回京?想得美他們!主動挑釁,殘殺朕的百姓,吃了敗戰(zhàn),也就老實(shí)了半年,這兩年都是小動作不斷。朕看他們不順眼的很! 蕭融: 珈若若無其事吃著點(diǎn)心,盤算著該怎么告辭。 皇后坐在對面,一眨不眨的看著小妹,悠悠的嘆了口氣。 原先倒是想問問你,自己是如何想的。我瞧你這模樣,也不和我解釋,是鐵了心了。 珈若無奈的放下點(diǎn)心,笑道:長姐說什么鐵了心呢,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要私奔了呢! 皇后拍了一下她的頭:說什么呢!胡說八道。須臾,又改拍為摸,輕聲道,朧朧,你可真想好了? 珈若疑惑,這還有什么要想的? 皇后道:長寧王畢竟是武將,且一直在外領(lǐng)兵,這幾年,他帶的是鎮(zhèn)北軍。但大殷向來有規(guī)矩,將帥更替,不出意外,他若再出京,就不會去北境,而是南疆或者西邊了。他若走了,你隨著他一同去,未免太辛苦些。若是留在京中,又不好聚少離多。 珈若正色道:原先我也沒想過瞞著長姐,只不過,我兩說明白,也沒幾日。他又正好受傷,這才耽誤了。 話得說明白,他二人既然有心,那就該早定下來??偛荒芙虚L姐誤會了。 皇后哪舍得責(zé)怪她,又盤算了些便讓她走了。 珈若剛走,蕭融便到了。 皇后自然知道蕭融是干什么來了,面上淡淡的,客客氣氣道:長寧王傷勢未愈,怎么就起身了? 蕭融道:臣此次來,是向皇后請罪。 皇后淡淡道:長寧王言重了。 蕭融接了話來:臣對萬年郡主,自是發(fā)乎情守于禮,只恐怕皇后娘娘有所誤會。臣今日來,就是向皇后娘娘提親。 皇后心中一噎,心說,這什么意思?還是覺得自己沒錯,只是看她臉色不好看,隨便認(rèn)個錯? 蕭融繼續(xù)道:臣知道,皇后娘娘顧慮什么。珈若身子弱,雖然這幾年休養(yǎng)的不錯,但南疆北境這些地方,都不適合她休養(yǎng)。 皇后微微嘆息:不錯。我怎么舍得她走這么遠(yuǎn)呢?她雖說自小在北境長大,可此一時彼一時,全然不一樣的。若是留在京中,你們青年夫妻,情意濃厚,也不好長久分離。 蕭融一喜:多謝皇后娘娘。 嚴(yán)皇后臉色一黑,這才明白,他謝的是情意濃厚這幾個字。 她說了這些,等同于允婚了。 蕭融道:娘娘莫非忘了,我也是皇室子弟? 皇后心頭一凜:不錯,陛下和蕭融互相信重,雖說蕭融當(dāng)年過繼到平郡王府,可實(shí)際上,他還是先帝親子。 蕭融一見,就知道皇后領(lǐng)悟了:當(dāng)年我執(zhí)掌兵權(quán),也是權(quán)益之舉。我畢竟是先帝親子,手握兵權(quán),難免有些人生起浮躁之念。即便沒有,文臣也會勸諫陛下,多加防范。豈不多事?如今軍中也著重培養(yǎng)將帥之才,如聶藏戎之輩,往后我每年應(yīng)當(dāng)只有三五個月,留在邊境。 蕭融若退居京城,為的不止是珈若,還有江山穩(wěn)固。 皇后大為觸動:但你本性熱血,豈能甘心平泛余生? 蕭融道:首家衛(wèi)國的,不論是將帥,還是士兵,求的都是天下無戰(zhàn)事。若邊境真有事,但凡陛下皇后召命,臣萬死不辭。 等蕭融走后,皇后才恍然想起。 這原本說的是珈若的親事,可一不留神就扯上了國家大事,皇后見蕭融開誠布公,哪里還記得要反對? 翌日一早,皇后便讓人賜下和合如意玉佩一對,分別送給長寧王和萬年郡主。 如此一番,得知這消息的勛貴們,稍一琢磨,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 虛淵見珈若換了玉佩,還有些恍恍惚惚:早先不曾發(fā)覺,長寧王一進(jìn)京,又送屏風(fēng)又送貴禮,原來早就存了這心思?真正是心思叵測!陰險,太陰險了。 珈若勉強(qiáng)為他正名:那時候他原是沒有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