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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厲王妃卻一向狠辣,得知此事后,為確保萬無一失,一定會將馬夫滅口。 這不,又派來了一個縱火的小廝。 珈若原先的計劃,就是動手時,把這兩人拿下,罪證確鑿,送到宋王爺面前。 一個是他好女兒的人,一個是他好王妃的人,也好叫宋王爺仔細(xì)瞧瞧,這兩條美人蛇的嘴臉。 可最沒想到是,常山大長公主顧念晚輩的名聲,也跟著來了。 珈若輕聲道:姑母,您也瞧見了,我既然碰到了這樁事,也不能當(dāng)做沒看見,勢必要去宋王府走一趟了。 常山大長公主哼了一聲,臉色十分的不好看,頓了許久才道:撞見這事的,只有你嗎? 珈若一聽,驚訝不已,立即道:您一向仁厚,不摻和這些事,何況,這也畢竟是宋王府私密事,不該由您去。 那就更不該由你去了。常山早看明白了,這些都是這兩個丫頭布置好的,甕中捉鱉,以牙還牙。罷了,我既然聽見了,也看見了,那就親自去走一趟。 常山嘆口氣:涅陽郡主的確是個命苦的,現(xiàn)如今福來運轉(zhuǎn),何必再與那些人計較呢? 珈若方才確信,老公主早就看透了這點把戲。 珈若淡淡道:您說的有理。淵兒自小吃苦,都是不公平的苦楚。我原也勸她,向前看,不計前事。可別人已經(jīng)害到她頭上了,就不該退讓。我替淵兒意難平,就當(dāng)給她出一口多年惡氣吧! 常山道:哪怕賭上你這些年的好名聲? 這次之事,厲王妃和城陽郡君是吃了虧,可行宮里這么多眼睛,都不是吃素的。稍微一想,就知道,萬年郡主這是把手伸到別人家里去了。 珈若默然,良久才道:我和淵兒都是孤兒,但父親在世時,對我千依百順,現(xiàn)今我也還有長姐,有姐夫,太子也常為我出頭。可淵兒自幼就只有一個人,我實在舍不得。若王沛沒受傷,她自己會為自己出頭,還有王沛,也不會讓她委屈。偏偏王沛?zhèn)?,我若不動手,難道眼睜睜看著害人的人,如此囂張,也沒有報應(yīng)嗎? 阿福弱弱的舉手:姑奶奶,還有我呢!我雖然沒什么好名聲,可這么一來,就更嫁不出去了。 常山哭笑不得。 常山即刻帶著這二人到了宋王爺小住的別院之中。 宋王爺自然是恭恭敬敬的迎出來,畢竟這位老公主輩分?jǐn)[在這里。 常山也不多言,話不說深,只說這二人聲稱是城陽郡君和厲王妃的人,被她恰好碰上了,因此特意送了回來。 宋王爺當(dāng)時,那臉色難以形容,就和生啃了蒼蠅一樣。 今夜,陛下和皇后為宋王爺接風(fēng)洗塵,晚宴之上,宋王爺臉色一直不算好看,但掩飾得當(dāng),只說馬車坐久了,有些疲乏。厲王妃頻頻側(cè)目,時而看向珈若,時而看向阿福,神色頗為意味深長。 只有城陽郡君年紀(jì)小,修為不夠,做出了不少失態(tài)之事,比如貿(mào)然向珈若敬酒,被阿福直直的沖了一句: 全京城都知道,萬年郡主身子不好,從不飲酒,城陽郡君倒好,果酒也就罷了,拿這樣香醇的黃酒過來,可真是用意深??! 宋窈之頗為無措,立時垂淚,認(rèn)錯道:原本都是我的錯,我只知道見了嚴(yán)jiejie,心生歡喜,沒想到嚴(yán)jiejie不能飲酒,是我錯了。 阿福驚訝道:我說什么了?你就哭?你是雨水做的嗎? 第二日,宋王爺就以水土不服等緣由召了太醫(yī),當(dāng)晚,連夜收拾行裝,將厲王妃和宋窈之送回京城。 宋窈之好不甘心,撕扯著花瓣,恨聲道:母親何必退讓?我現(xiàn)在就派出刺客,將宋虛淵和王沛都?xì)⒘?,他們能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是我干的? 厲王妃揉了揉眉心:蠢貨!昨日來的,可是常山大長公主! 宋窈之道:不就是一個大長公主?她老了,能有什么權(quán)勢?比得上父親嗎? 厲王妃在額心抹了一點龍腦,冷笑道:你可真是無法無天!你父親不過是個異姓王,你就敢和皇族公主叫板?早些年,你祖父還在時,手中有兵權(quán),也有錢財,連皇帝也要禮讓。如今是不成了。該退讓還是要退讓,你若想萬事如意,除非做了公主。 宋窈之甩了光禿禿的花梗:宋虛淵實在可惡! 厲王妃道:是你蠢!原先我早和你說過,她一個孤女,什么也算不上,比你身邊的洗腳婢都不如,你原先也看不上她,怎么這次這么沉不住氣,非要殺她? 宋窈之恨恨道:我見她就覺得煩! 厲王妃奇了:你在江南,不是公主,也勝過公主。那賤種遠(yuǎn)在京城,又怎么惹著你了? 宋窈之卻不作聲了。 厲王妃道:若不是你犯蠢,你想收拾她,明里暗里有的是機會。如今倒好,不止你被人抓住了把柄,還連累了我。罷了,先回京吧,這段時日,你也消停些。 厲王妃說著,突然發(fā)現(xiàn)宋窈之用一種古怪的眼神望著她。 怎么了?這避暑行宮你自小常來,有什么可玩的?我們回京去,屋子里多放些冰,也一樣涼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