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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融一連幾日都沒有出門,這更加證實了瑪斯雅的猜測。隔日,她又借口去送北狄織錦的方子,去拜見皇后娘娘。 皇后收下了方子,淡淡道:貴國國主果真有誠意。若是邊境之內(nèi),再安寧些,兩國也能各自安穩(wěn),富民強國。 瑪斯雅道:皇后娘娘說的是。我父王一向膽小,是不敢與殷朝為敵的。 嚴皇后抿茶,道:膽小之人,不見得心思就少。本宮從前,手底下有個女官,最是膽小怯懦,看起來似乎安分,暗地里卻把宮中的御賜之物偷拿出去賣了?,斔寡殴鳎阏f此人是膽小,還是膽大? 瑪斯雅怯怯道:娘娘,我父王不敢的。 嚴皇后笑道:別說敢不敢,即便為了他自己的國民,也該想想法子,好生讓百姓能吃飽穿暖才是。最好,將來也別有什么人冒出來,與我大殷為敵,到最后,都說什么是北狄流匪,與北狄王庭無關。這種話,說的多了,陛下和本宮相信,大殷的子民也不會信了。 瑪斯雅四處打探時,蕭融卻好端端的住在別院之中,因他犯病,珈若自然在院中照顧。 珈若瞄準院子中間的草人,一動機括,□□就飛了出去,正中草人頭。 這是蕭融這幾日改造過的輕弩,十分輕便,珈若也好使。唯一的缺點就是力道小的許多。 蕭融拿起手中的重弩,一箭下去,草人頭立刻爆開,稻草四下飛散。 珈若掂了掂手中的輕弩:倒是好用,可惜力道太小了。 蕭融道:你留著玩,還有給學宮那群小子拿來練弩,足夠用了。 另一邊,唐濡在教競秀練射箭。 競秀一連射了十幾支箭,連靶子邊緣都沒有摸到,使勁皺著眉,很有些煩躁。 唐濡笑呵呵的過來,一手扶著她的肩膀,讓她端正姿勢,又細心讓她瞄準。 這么一來,二人幾乎是一個自然環(huán)抱的姿勢。 唐濡笑道:你這個小丫頭,不是整天趾高氣揚,無所不能嗎?什么武器都會耍,就不會射箭? 競秀氣呼呼的放了一箭,用肘子反過來搗了他一下:你要能把我教會了,我就告訴你為什么。 唐濡一聽,教的更用心了。二人距離也越來越近,這全是無意識的,唐濡還真沒那份心思,就是一心想教她而已。 這邊,珈若一連放了五支箭出去,還不到幾息功夫,每一支箭都正中草人的人頭、手、腳。 蕭融望著無辜被虐的草人,悠悠嘆了口氣。 她怎么就這么能呢? 第099章 貞惠一挑門簾, 清脆的聲音還沒到, 人已經(jīng)先沖進來了。 常山大長公主一見貞惠, 就皺眉道:素日里, 祖母讓你開朗一些, 不是讓你橫沖直撞的!這像什么話? 貞惠臉跑的紅紅的:祖母,陛下為什么不讓我去夜獵?祖母,我也想去, 珈若jiejie也帶我去吧! 常山略想了想:是陛下說了,不要你去? 她望了望對面吃著糕點的珈若, 隱約明白了點什么:沒什么,你也去吧!去見識見識。 珈若正要相勸,常山捏著她的手, 笑道:無妨,孩子跟著你,不會有什么事。 珈若告辭之后,常山和孫兒走了幾步棋,問道:你可知道, 陛下為何要去山中夜獵? 陛下說,晚上去林子里打野豬, 還說以前在北境的時候, 經(jīng)常夜晚出去,能打到狐貍、鼬鼠,只要能吃的,都不放過。貞惠思索了一下, 我覺得陛下有別的安排。不過,孫兒真的想去見識一番。 以前?在邊境的時候,陛下夜晚出去,可不是為了打點吃的,而是去抓潛入的北狄細作和探子,順便弄點吃的回來。常山笑瞇瞇的:那就去吧!跟著小珈若,寸步不離。 夜深人靜,瑪斯雅又一頭扎進了水里。 藏在暗處的暗探無聊的打了個呵欠,這位公主又來了! 瑪斯雅學了幾聲畫眉叫,總算等到了魁斗。 她急忙迎上來:有變故。殷朝皇帝夜獵,那個嬌滴滴的萬年郡主也去。 魁斗不耐:一個女人算什么?這叫什么變故? 瑪斯雅濕漉漉站著,烏黑的頭發(fā)一縷一縷黏在臉頰上:她是個女人,假如她落在你手里,能不能別殺她?放了她吧,還有她身邊有個孩子,叫做貞惠 魁斗幽冷的望著她:你還真和這些殷朝人交上朋友了? 不!瑪斯雅矢口否認,我很討厭她!厭惡這個女人!可她知道珈若也許要死了,又不知道為什么有點舍不得。 同樣都是女人,她那么恣意瀟灑,當著皇帝的面,說,蕭融是她的男人,所以她要過問。 作為女人,怎么能這樣強勢? 還有那個叫貞惠的小子,居然會叫自己jiejie。 她是作為戰(zhàn)敗國的賠禮來到了大殷,就連小小的宮女,雖然表面恭敬,但眼神里還是十分的輕蔑和敵視,只有貞惠單純的沒有那些情緒。 在貞惠眼里,她就是瑪斯雅,一個有點糊涂的姑娘,而不是什么異國公主。他覺得她不聰明,做人也不機靈,可不會輕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