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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鸞小聲問:貴妃娘娘這是何意?明眼人也看出來,陛下對北狄王十分不喜,貴妃娘娘怎么反倒還要趟這種渾水?郡主要不要告訴皇后娘娘? 這宮中的人,沒什么能瞞得過陛下。珈若不以為意,回府之后便吩咐下去,府中各人cao辦起來。 這晚蕭融卻又很晚才回來,等回后院時,院中留了一盞小燈,在風(fēng)雨之中依舊明亮,等他不來的珈若早就睡熟了。 蕭融動靜不大,珈若心中存著他,迷迷糊糊的察覺到了,含混的嘀咕了一句:還說要多努力,整日把我夫君抓去干活努什么力? 蕭融聽的不真切,隱約省悟了什么,推了推珈若:現(xiàn)在也不晚。 珈若睡夢中轉(zhuǎn)過臉來,纖細(xì)的手臂繞在了他脖子上。 蕭融心中一片柔軟。 翌日一早,珈若才知道,昨夜北狄王胡倫險些跑了。 跑了?珈若轉(zhuǎn)臉過來,難不成真和鄭貴妃相關(guān)? 得到肯定回答,珈若冷笑一聲:她如今膽子越來越大了。原先咋咋呼呼的,裝癡賣傻,卻什么都敢干。 蕭融歪在榻上,看她坐在桌前穿針引線,姿態(tài)閑適,眼神卻格外專注:胡倫得了消息,藏在餿水桶里,一路拉到了城外,我跟著追趕出去,被幾路車迷惑,險些跟丟了。可你知道,胡倫被拖到哪里去了嗎? 珈若:嗯? 蕭融笑道:城外頭的芙蓉園。 陛下和娘娘不止在宮中辟了一塊地種菜種瓜,城外還有一個芙蓉園,芙蓉園不種芙蓉花,而是皇后娘娘拿來養(yǎng)豬的。 所以餿水桶也是運(yùn)去喂豬的。 北狄王跟著餿水桶去了芙蓉園,本想立刻跑路,卻被巡查的女官發(fā)現(xiàn)了,幾句話問出端倪來,招來巡守又給扭送回來了。 陛下召見北狄王,問他在使館住的好好的,為何如此狼狽出行?若是要去芙蓉園一觀,陛下自當(dāng)另備車馬,衛(wèi)兵列隊護(hù)送。 胡倫提出要回北狄,被陛下三言兩語又給打消了。 珈若問:那北狄事態(tài)如何? 蕭融:一切順利。北狄王已經(jīng)被扣住,只他自己渾渾噩噩,還不知實情。北狄王室不另立新主,難道真等著北狄四分五裂嗎? 不日,宮中便傳來消息,鄭貴妃因照看皇嗣不利,被貶為鄭妃,年幼的二皇子也被送到皇后宮中撫養(yǎng)。 壽宴這日,珈若起的極早,廚下已經(jīng)把今日的菜單送了過來。 早間要用的點(diǎn)心已經(jīng)備好了,只余下幾道要熱吃的,已經(jīng)放在蒸屜里。等客到了,現(xiàn)做熱乎的送上來。 中午的酒菜,珈若都一一問了,又拿來名單,對照坐席。 秦鸞笑道:郡主從幾日前,就核對過好幾次了,哪能有什么錯處? 珈若一挑眉:自然。你家郡主能出什么錯? 巳時剛到,宋虛淵和王沛就先到了。 珈若迎出二門,宋虛淵拉著她的手往里頭走:是我錯了,都沒能趕上你的大喜。原本我打算請你們一起去家中,沒想到你先發(fā)了帖子,給你家老王妃做壽。 王沛面色紅潤,看來傷已經(jīng)全好了。 虛淵卻明顯消瘦了不少,身上新衣空落落的,明顯是從前做的了。 珈若也不好多問:也不知出了什么天大的事,你連新衣裳都不愛做了? 虛淵矢口否認(rèn):哪有? 珈若目光一掃:衣裳大了,是從前做的,這頭面也是以前的。 虛淵翻過手來,握著珈若的手,笑道:你眼尖。等過了今日,請你們夫婦去莊子里玩,到時候我再和你細(xì)說。 說著,姚陽和常山兩位大長公主也到了,虛淵和珈若一起迎出去,請進(jìn)閣子里坐著敘話。 老平王雖游戲荒唐,沒什么好名聲,但到底是先帝的兄弟,因此京中大半勛貴都到了。珈若原先沒發(fā)出那么多帖子,但也特意多備了席面,果然有不少人家,不請自來。 姚陽和常山見了老平王,先訓(xùn)了一通話。 平王被兩位老jiejie訓(xùn)的,半點(diǎn)脾氣也沒有,還拿出不少東西來討好,說是云游時在外頭尋摸來的,不算什么好東西,但京中也沒有。 姚陽收了,叫他坐下,偏頭問:幺弟啊,我看人家說是去云游天下,那端的是仙風(fēng)道骨,神清氣爽,大有返老還童的模樣。你呢?怎么出去這么一趟,凡心沒斷了,看起來比老jiejie我還要憔悴?你這算什么云游?誰叫你不痛快,你也讓他不痛快就是了,躲出去算什么事? 平王摸摸腦袋:兄弟姐妹里頭,最沒出息的就是我了,自然不如老jiejie。 姚陽見他不愿多提,轉(zhuǎn)開話題,只問他一路有什么見聞。 平王眉飛色舞,痛快的談了一氣,神色也不再郁悒,大有從前浪蕩人間的神采。 正說著,前頭來人,小心翼翼的傳話,說是老王妃親自請的貴客到了。 平王皺眉,給姚陽、常山賠了個不是,上那頭看看去了。 姚陽、常山還坐在此處,今日來什么客人,能貴重過這兩位老jiejie?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