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含山張了張口,剛平復(fù)下去的臉又紅透了。 她憋悶了大半日,原來是阿福自己不愿意的嗎? 這追了人家將近萬里河山,從京城到北境,巴巴的跟在人尾巴后面,為什么送上門,她又不樂意了? 今日我看,這兩個孩子,彼此有情。小聶腿廢了,不愿耽誤阿福。阿福的心思,我也大概能猜到一二,大約是不想小聶因為存了報恩的心思,稀里糊涂的娶親。聶夫人把話說透了,見含山公主乍喜乍憂,立即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 若是阿福鄉(xiāng)君不嫌棄,還愿意與小聶一處,她日后在我膝下,便如同我的親生女兒一般。她愿意住在國公府便住,不愿意便帶著小聶一同回公主府,還有,小聶雖然不能動武了,聶氏也沒有一座金山,但底蘊(yùn)豐厚、家財萬貫,以后他們小兩口便吃喝玩樂就行了。 聶夫人數(shù)了幾點,實在想不出什么了。 含山: 這財大氣粗的模樣真是令人心折! 翌日,含山捂著老臉從公主府出來,又給阿福送了些吃的。 阿福抱著一大包吃的:阿娘,書院里有吃的,大師傅手藝可好了 我知道!含山?jīng)]好氣道,人家養(yǎng)閨女,都說什么,最愛吃阿娘做的飯了,一輩子也吃不膩,你還嫌棄? 阿福摸了摸鼻子。 含山臨走前,又嘆氣:不要自己給自己找苦吃了,一輩子好好活,開心一點,不好嗎? 阿福莫名其妙:好?。∥沂裁磿r候不開心了? 含山走后,阿福背著一大包吃食回住所,一路上碰見幾個學(xué)子,每人分了點糖炒栗子等等。 把東西放下之后,阿福才重新回了演武場。 今日有騎射的大課,要考校孩子們的箭術(shù),因此阿福也帶上自己的弓箭,一溜兒到了演武場。 因為是大課,所以往常錯開的四位先生,除了阿福和自己同組的許校尉,還有陳先生和劉校尉都來了。場上還站著一個男子,正在整理中間的草人,聽見阿福的聲音,便一回頭朝她笑了笑。 阿??粗樕矝]多想,以為是新請來的,便也笑著點頭示意,算打過招呼。 畢竟她名聲在外,自從她轟轟烈烈的從北境回來,不少人她不認(rèn)得人家,人家卻認(rèn)得她。 許校尉隨口提了一下:這位是我的好友,江公子,現(xiàn)如今在國子監(jiān)做主簿,今日恰好他休沐,我把他拉來瞧瞧了。 阿福心里哇的一聲,國子監(jiān)啊! 大殷最高學(xué)府啊!她考都考不進(jìn)去,人家都做了國子監(jiān)的先生了!厲害,實在厲害! 阿福便再次看向江主簿,十分和善且略帶崇拜。 江昭矩唇角一彎,忍不住又笑了笑。 學(xué)子們很快就來了,一見阿福都是吵吵嚷嚷,故意嬉鬧,等進(jìn)了場地發(fā)現(xiàn)許校尉也在,頓時老實了。 阿福手持戒尺,笑瞇瞇的道:年紀(jì)不大,毛病不少呀,小崽子們,倒學(xué)會看人下菜碟了。 幾位校尉都在呢,沒人敢吭聲。 阿福又問:你們知道,咱們鴻蒙院里,讀書要交束脩,吃穿住行都要錢,可有一樣是免費的,知道是什么嗎? 余小胖猛地?fù)u搖頭:不知道,我就知道干啥都要錢,不然吃都吃不飽。 我手中這戒尺!免費的!小胖,你想要多少都有。 余小胖連連搖頭:要不起,要不起。 孩子們嬉鬧成一團(tuán),很快也正經(jīng)下來,五人一組,上前考試。 阿福站在一側(cè),時不時的指點一二,十分認(rèn)真。青絲都被汗水黏在了額頭上,她也絲毫不覺得有什么難為情的。 江昭矩時不時的看她一眼,目光中笑意深深。 許校尉用肘子撞了他一下:干什么呢?來了還不干活? 江昭矩忍不住對好友道:她可真認(rèn)真。 許校尉不大想理他:咱們這里,誰不認(rèn)真?你眼里就單單看見了人家? 她一向都這么認(rèn)真嗎?江昭矩壓根沒有收斂的意思。 許校尉:我也是!我今天也很認(rèn)真,每天都很認(rèn)真。 等所有人考校完,合格的先放回去,不合格的還要單獨練習(xí),過幾日繼續(xù)參加考校,到合格為止。 阿福原本帶的就是玄字班,不合格的人最多,等一個一個指點完,都已經(jīng)黃昏了。 阿福揉著胳膊下臺階,心頭想著不知飯?zhí)眠€有沒有油燜筍,這么晚了,大概也吃完了。 正想著,沒想到腿腳一酸,差點跪倒在臺階上。 她手臂一緊,已經(jīng)被人拎了起來。 阿福松了口氣,連忙站好,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那位江主簿。 阿福笑著打了個招呼,問道:江主簿,都這么晚了,您還沒走??? 江昭矩就是在這里等她的,笑道:我可是來幫忙的,總不能連頓飯都沒得吃。我早就聽說鴻蒙院的大師傅做的油燜筍是一絕,今日要嘗嘗才好。 阿福正好也沒吃飯。 江昭矩適時的驚訝了片刻:那正好,我也沒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