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節(jié)
“我聽說,他今晚會戴一張很獨(dú)特的面具出現(xiàn)?!?/br> “等會。”剛準(zhǔn)備離開的江連煥表情忽然就崩住了。 他轉(zhuǎn)身看著小販,十分不可思議的問,“他,有一張十分獨(dú)特的面具?” “對?!毙∝湹?,“如果您有興趣的話可以看一看,他的名字叫做花顏?!?/br> 第363章 進(jìn)錯了屋子 晚上七點鐘的時候,人們陸陸續(xù)續(xù)的進(jìn)了屋子,華榮月一個人也安靜的站在那里,等著前面的人到時候喊她上場。 跟她一起在后臺等著的還有好幾個人,華榮月一個人坐在后臺一角,其余的人都跟她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為什么那些人離她那么遠(yuǎn)?可能是今天戴了這張面具的關(guān)系?華榮月想。 雖然她一直以來在船上人際關(guān)系都挺冷清的,但是真的說起來,最冷清的時候莫過于現(xiàn)在。 華榮月想到這里,就正了正臉上的面具。 這面具其實是花船的人特意做給她的,一張看起來就感覺非常邪性的面具。 她出來的時候還特意看了眼鏡子,確實是挺像個鬼的,臉上戴著的面具兇神惡煞,臉色慘白慘白,嘴唇卻紅艷艷的。 岸邊的江連煥此時此刻還在為剛剛自己聽見的話而震驚。 他甚至用手扣了扣耳朵,想看看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真的,真的叫花顏。”那個小販對著江連煥道,“不信你再換個人問問看?!?/br> “這什么情況??!” 江連煥帶著一臉震驚的神色想到。 他心說這個劇本跟他想象中的好像差了好多。 雖然華榮月沒有找到,但意外的找到了一個另一個很不得了的人的樣子。只是江連煥非常不明白,那個人為什么會來這里? ……是因為華榮月在這里的關(guān)系嗎? 那個花顏到底是不是花面?華榮月又到底有沒有猜出來呢? 帶著一堆疑問,江連煥問清楚了花顏的船,然后朝著船那邊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剛準(zhǔn)備上船時,卻眼神有些詭異的朝著后面看了一秒。 他的背后有人。 …… 華榮月聽見有人喊她了,就收拾收拾,準(zhǔn)備登臺。 外面的人依舊很多,即使隔著一層簾子,她都能聽見外面那特別夸張的聲音。 江連煥在臺下安靜的繞圈走著,他得確認(rèn)一下身后的那群人到底是不是沖著他來的。喧囂且熱鬧的氛圍中,只有他一個人走的非常的安靜,仿佛與世隔絕。 他聽見身后那細(xì)微的聲音果然在跟著他的運(yùn)動而運(yùn)動,心里就有些明白那些人絕對是沖著他來得了。但盡管如此,他也依舊不敢大聲張揚(yáng)。 這里不是他的地盤,他拿不準(zhǔn)那些人想要干什么。 “花顏出來了!” “唉,是花顏!” 原本還在躲著那些人的江連煥突然聽見周圍的人格外的興奮了起來。 他聽見聲音,也抬頭朝著上面看去,然后就看見了一個身穿彩衣,頭上戴著一張奇怪面具的人走了出來。 那張面具單純的拿出來看,就像是一個猙獰的惡鬼,有半面的樣子,上面還有一些凸起來的裝飾,就像是惡鬼臉上的疤結(jié)一樣。 下半張臉卻格外的精致,不知道是涂上了什么,離遠(yuǎn)了一看,甚至都看不出來這是一個真人,頗有種娃娃成精了的感覺。 “哦——花顏終于出來了!”周圍的人一片歡呼,江連煥前面的人甚至踮起腳來去看。 江連煥的個子高,所以能看的一清二楚。他在看見那半張面具的時候,瞳孔就瑟縮了一下。 直到看見那半張面具后,他才確認(rèn)無疑,那的確就是花面。 因為這面具的樣子跟之前花面所戴的面具樣子雖然并不是同一個,但很容易能看出是出自同一個師父手筆的。 上面的花紋圖案,還有雕刻的方式,的的確確都是花面那個人的風(fēng)格。 這代表什么…… 江連煥記得自己看見過對方的第一張面具,是一張美人的半面面具,第二張是美人的全面面具。 再次相見,對方的面具竟然已經(jīng)變成了半面惡鬼。 離得太遠(yuǎn),江連煥也看不清楚他臉的具體輪廓,但是那種光彩奪目的樣子,卻是在這種狀況下誰都能看的見的。 說起來很奇怪,花面跟臺上的其他人也都站在一個地方,而且他們也同樣離了觀眾很遠(yuǎn),臉什么的都看不清,但是在這里,他就是全場人的焦點。 你很容易就能把其他人跟他區(qū)分開,你也說不清楚是他那張奇特的面具吸引了眾人的視線,還是那身獨(dú)特的氣質(zhì)。 可是即使你把他的臉全都遮住,只留下那張惡鬼一樣的面具,你也會輕易的分辨出來那是一個很美的人。 花面扮演的大概是一個惡鬼一樣的人,惡鬼生來就有著兩張面孔。 一張是他的本相,面目猙獰丑惡,一張是他誘惑人的面容,艷若桃花。 這張惡鬼一樣的臉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但人們卻在心里不住的幻想著艷若桃花的樣子。 僅僅靠著露出來的半張臉就能有這種效果,讓全場的人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他看。 要知道,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在戴著那張面具的情況下還會被認(rèn)為是美人的,但是花面,確實就輕易地做到了這一點。 而且花面身上的那種氣質(zhì)幾乎是撲面而來的——如果你讓江連煥說清楚那種氣質(zhì)究竟是哪一種,那他也說不太清楚,只能說即使他現(xiàn)在看不太清楚花面的表情,他也能想象出來到底是什么樣子的。 ——他現(xiàn)在一定是帶著一種淡淡的笑容,這種笑容很美,第一眼看上去很容易讓人迷醉在其中,但是仔細(xì)的看他這笑容,卻能從其中感受到一種冰冷的含義。 這絲笑容如果仔細(xì)的辨別,足夠讓人的脊背生出一絲寒意。 江連煥其實某種意義上挺佩服這個地方的老鴇和客人。 他至今為止都想不清楚他們是怎么敢讓花面來干這個活,并且能跟他和諧相處下去的…… 反正江連煥現(xiàn)在只要一想起花面那個標(biāo)志性的笑,他就渾身冒冷汗,至于花面晚上會不會接待客人什么的……這個場景江連煥覺得太過畫美不看。 等到江連煥確定了臺上的人真的就是花面后,他心里那種隱隱約約焦躁的感覺一下子就消失了。 雖說心里那種每次遇見了花面時那種膽戰(zhàn)心驚的感覺又冒了出來,但江連煥不得不說,自己現(xiàn)在心里像是突然就有了點底。 他是絕對不會跟別人說自己的這種心理的,因為他也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心里的那種有底的感覺居然是靠著一個性格變化莫測,手段可怕的人得來的。 ……承認(rèn)了他不就是抖m了嗎。 嗯,所以江連煥這輩子都是絕對不會承認(rèn)的。 他看了眼那邊的花面,又聽了聽身后那隱隱約約的聲音,決定暫時先不下手,先看看那群人想要干什么。 江連煥隱隱約約的覺得,這群跟在他身后的人跟花面信中提到的那群人一定有關(guān)系。否則這群人也不會特意跟著他。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華榮月那邊看了過去,臺下可能只有江連煥和追他的那些人目光沒有放到臺上。 華榮月一心一意的演著自己的角色,可她的耳朵也忽然間一動,因為她也聽見了臺子下面的那些聲音。 嗯?底下怎么這么亂? 借著一個轉(zhuǎn)頭的機(jī)會,華榮月朝著下面看了一眼,眼睛微微的掃了一眼,就看見了在人群之中一個顯眼的小白人。 那個輪廓隱隱約約的比較像江連煥,華榮月也看的一愣。 她心說自己是不是眼花了?這大晚上的怎么突然看見江連煥了? 應(yīng)該不能吧……華榮月沉思了一秒,她心說雖然昨天她是寫了封信給江連煥,但也只是讓他注意一下,他怎么能行動這么快? 而且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忙那邊的事吧,怎么會閑到?jīng)]事往這邊跑? 華榮月沉思了幾秒,想了想江連煥來這里的目的,但除了昨天的信之外,她實在找不到其他任何理由。 如果真的是江連煥,那么華榮月只能說一句話。 ——他好閑啊。 還有,如果真是他來了,那花面在他心里到底是個什么形象?為什么花面收拾了他那么多次,他還能屁顛屁顛的飛奔過來…… 華榮月一邊想,一邊搖頭覺得這是不可能的。正巧此時時間到了,她已經(jīng)可以下臺了。 后面的簾子一開,華榮月退了下去。 江連煥這邊還在跟身后那群追他的人秦王繞柱。 華榮月準(zhǔn)備收拾收拾直接回自己那個小倉庫里待著去,不過回去之前得先把這身衣服給換上。 她坐在另外一個小房間里,屋子里也只有她一個人。 華榮月想著反正也沒有人,所以也只是點了一個小小的油燈,自己對著鏡子開始瘋狂擦臉上鉛含量過高的脂粉。 “唉,這種東西……他們既然知道買衣服,為什么就不知道買點脂粉呢,這種東西在花船白給我,我都不要?!比A榮月一邊擦一邊喋喋不休的說到。 說話的時候,江連煥正在外面的走廊上走著,他一邊走一邊看著面前的屋子,想著隨手選一個屋子進(jìn)去躲一躲。 附近的幾間屋子都是燈火通明的,偏偏華榮月待的那間屋子里很昏暗的樣子。而且江連煥的耳力可以聽得見附近的幾間屋子里都有人,但那間屋子是“安安靜靜”的。 就先去那間屋子里躲一會吧。 江連煥臉上帶著一絲嘲弄的笑,哼,一群躲躲藏藏的老鼠,居然還敢跟他玩捉迷藏。 他一把推開了那門,然后把門關(guān)上,自己趴在門縫那里,看著身后的那群人經(jīng)過。 剛剛那一下,他倒是看清楚了那群人的裝扮,他們的頭上都戴著黑色的斗笠,讓人看不清到底是什么樣子。 黑斗笠…… 江連煥覺得自己可能抓住了什么。 他看見門口的架子上剛好就擺著一身女人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哪個人留在這里的。 江連煥看了眼前一亮,隨手拿起來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這樣他從后面看起來跟船上的人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披上了這身衣服的江連煥心里非常的滿意,他為自己的機(jī)智點了個贊,然后回頭想要在屋子里找個地方坐下。 結(jié)果,就在他這么一轉(zhuǎn)頭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