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節(jié)
她有些奇怪江連煥到底從哪搞來的這種衣服,偷偷的看了一眼剛才江連煥取衣服的衣柜,就恰好看見了整整一柜子類似的衣服,把華榮月都看呆了。 這些衣服想要做出來可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都是從什么時候準(zhǔn)備的啊…… 華榮月隨手拽過了一件,這身很明顯是冬裝,現(xiàn)在完全用不上的款式。 “咱們倆一會先偷偷的出去看一眼,如果他們要是發(fā)現(xiàn)咱們倆了,咱們就假裝是前幾天消失的那兩個人?!苯B煥一邊往身上穿衣服,一邊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似的,“裝傻子總會吧?到時候人家問你什么,你就裝成傻子?!?/br> “呃……”華榮月默默的說:“如果你是說我消失的那兩個鄰居的話,那我只能說那個女孩子雖然眼睛看起來奇怪了點,但并不是傻子……” “傻不傻另說?!苯B煥最后在華榮月的手心里揣了一個小小的,yingying的東西,道,“咱們要緊的事情是現(xiàn)在就必須得出發(fā)了。” “你搞得這么神秘,該不會是背著六扇門的吧……”華榮月看著自己手心里這個yingying的小紙包,好奇的低下頭去拆,準(zhǔn)備先拆出來再說。 她一邊專心的拆,一邊無意識的發(fā)散思維,“衣柜里面的衣服連冬裝都有,看來也準(zhǔn)備了不止一段時間了,這么長時間都沒被人發(fā)現(xiàn),而且是在六扇門眼皮子底下做的,看來所圖非小……” 華榮月發(fā)誓自己真的是以一種帶著暗暗贊嘆的語氣來說這些話的,當(dāng)然對于按照以往的“華榮月”這個身份來說的話,她應(yīng)該不會用這種語氣,畢竟她是個老實人。 但一旦把此時此刻的江連煥跟上輩子的回憶結(jié)合起來,華榮月就發(fā)現(xiàn)江連煥這個人是真的牛逼。 這家伙心思深不可測,在六扇門都敢搞這種小動作。 她終于把紙包拆開,里面出現(xiàn)了一顆黑色的,小小的棋子,這棋子泛著玉質(zhì)的光,摸起來冰涼。 華榮月看著這棋子有些發(fā)愣,剛想轉(zhuǎn)頭問問江連煥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忽然看見江連煥離她很近,手里還拿著一條繩子。 “……你干什么?” “啊……我看那邊架子有點晃,準(zhǔn)備把它綁上,省的倒了?!?/br> …… 華榮月猛地退后一步,一臉的“你過分”的表情,指著江連煥控訴,“你明明就是想殺人滅口!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要做什么!你欺負(fù)老實人啊是不是?” “行了,行了,這都不重要,咱倆快走?!苯B煥熟練且心虛的把繩子往口袋里面一塞,然后推著華榮月往前走。 他們倆很快就順著一條小路來到了外面,華榮月發(fā)現(xiàn)江連煥這莊子里面的小路不比她花船里的小路少,論起狡兔三窟她和江連煥倒是非常有共同語言。 她還挺好奇的捏了捏手上的那顆棋子,非常溫潤的手感,極品的墨玉,如果不是確定天易樓的那顆棋子就在自己的手上,她都要懷疑這個才是真的了。 江連煥絕對是下了血本,連這東西都幫她找好了,直到今天才給她,看來今天確實要干的是一件大事。 “咱們倆就這么出去嗎?”華榮月好奇的問,“咱們這么偷偷摸摸的出來,身上可什么都沒帶啊?!?/br> “我知道,所以咱們得去先借點東西再走?!苯B煥非常淡定的帶著華榮月朝著一條路走去。 這條路華榮月越走越熟,熟到后來她都皺眉頭了,江連煥最終帶著華榮月進了一間脂粉店內(nèi),店內(nèi)的生意很火爆,客人很多。 江連煥絲毫沒有在乎在店內(nèi)的那些夫人小姐們,大大方方的帶著華榮月來到了這家留著八字胡的掌柜面前,道,“給我們準(zhǔn)備一輛馬車,一個車夫,一把長劍,再準(zhǔn)備點吃的?!?/br> “呃……這位客人,您……”掌柜的冷不丁看見蒙面的江連煥有些發(fā)懵。 江連煥看著身邊的華榮月,對著她使了個眼色,華榮月板著一張臉,默默的,非常不情愿的從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玉質(zhì)的簪子拍在了柜臺上。 掌柜的看見那根簪子一愣,然后馬上道,“二位隨我來。” 第425章 倒霉的 在馬車上,江連煥津津有味的啃著雞翅膀,華榮月面無表情的坐在他的對面,手里拿著一塊糕點,也啃著。 兩個人現(xiàn)在坐著的是一個豪華到有點夸張的馬車,花船的御用馬車之一,上面太零零碎碎的裝飾都已經(jīng)去掉了,可是離遠一看,還是奢華到浮夸。 按照江連煥的話,就是好歹也是出去裝x的,怎么可能就這么普普通通的去,一定要收拾的特別利落,要讓那些人一眼就覺得他們特別的“真”。 華榮月對此提出了一些反對意見,江連煥翻了個白眼,吐槽了華榮月一句,“你以為易玲瓏從天易樓里出來之后會像你一樣窩在個小破地方當(dāng)學(xué)徒呢?人家哪有你這么沒有夢想?!?/br> 這一句話硬生生把華榮月憋到內(nèi)傷。 花船的馬車跟六扇門的完全不是一個畫風(fēng)的,六扇門雖然一直致力于把易玲瓏時候的華榮月往妖艷賤貨打扮,但是真論起感覺來,六扇門還是沒有花船那個氛圍的。 畢竟六扇門有不少“戲服”還是從花船進貨的呢,所以花船的東西肯定是要比六扇門更夸張一點的。 華榮月坐在車上,心想這算什么? 以往都是六扇門幫她準(zhǔn)備東西,然后再讓她這個真貨親身上陣去“演戲”。 這會連“東西”都不用六扇門的人幫著準(zhǔn)備了,干脆從源頭做起,所有東西都是她自己一個人弄的,而且弄的確實比六扇門那些人要容易,且合適的多。 那這個專業(yè)術(shù)語怎么說? 不讓中間商賺差價嗎? 馬車帶著華榮月兩個人一路朝著某個山溝溝里面跑了過去,華榮月走到快一半了,還是不知道江連煥想要去哪,于是就問,“咱們到底去什么地方?。磕阆雀艺f一聲?!?/br> “我之前托天易樓里的那兩個人給我找一樣?xùn)|西。”江連煥道,“他們好像找到了點眉目,所以我過來看看?!?/br> 馬車終于停到了這處山溝里最平坦的地方,前面的地段馬恐怕是過不去了。 華榮月下了馬車,狐疑的跟著江連煥看了看周圍,江連煥也跟著走了下來,他掏出了一個小小的竹管,這竹管的模樣華榮月格外的眼熟。 “哎呀,這個是……”華榮月看著這個竹筒,著實愣了一下,這東西她見過。 “那些人在這里挖了個地洞,然后把重要的東西全都搬到那里面去了?!苯B煥信心滿滿的說:“之前我一直找不到那些人,就因為差了這個東西,別看這蟲子小,這蟲子的嗅覺特別敏銳,能順著風(fēng)就找到他們藏在哪里?!?/br> 華榮月看了一眼這個管子,在開蓋之后,里面緩緩的爬出了一只蟲子,這蟲子的樣子看起來跟路留生的那只有些不同,應(yīng)該不是一個品種的,個頭也大上了一圈。 “一會跟緊點?!苯B煥有點緊張的說:“這蟲子飛起來的速度很快,小心一不留神就跟丟了。” 這蟲子的背部是那種泛著金屬色的硬殼,看起來倒有點像某種甲蟲的放大版。 華榮月看見這蟲子的時候倒是松了一口氣,既然這蟲子跟路留生的那種不一樣,就應(yīng)該會好好的找路吧,不會做出跟路留生的那只蟲子相同的動作…… 就在華榮月這么想的時候,那只蟲子在管子口旁沉默了幾秒,然后伸出它的兩只觸須往前面探了探,不知為何華榮月竟然從它的動作之中感到了一絲迷茫。 它的兩只觸角認(rèn)真的探查了一下之后,張開了那雙翅膀,動作很慢的飛了起來。 華榮月和江連煥的眼睛默默的跟著這只小蟲子走,看著它越飛越慢,越飛越慢。 “這是要去哪???”江連煥問,“怎么往回飛了呢?難道是我找錯了地方?” 他剛說完,就看見那往回飛的小蟲子最后“啪”的一下子,貼在了華榮月的肚子上面不動了。 ……一時間,整個場面都非常的寂靜。 江連煥默默的伸出了自己的手,把蟲子拽了下來,然后又松手。 只見這回蟲子就非常的堅定不移了,在江連煥放手的一瞬間,就像吸鐵石一樣,又“啪”的貼回了華榮月的肚子上。 速度非常之快,江連煥有句話倒是沒有說錯,這蟲子快起來的時候,眼睛還真的看不太清楚。 華榮月害怕江連煥覺得太尷尬,還用特別開心的聲音夸了它一句,“哎呀,你看它飛起來還真的挺快……跟你似的?!?/br> …… “阿折哥,你以前是干什么的???” 李靜怡一邊練劍,一邊好奇的問坐在一邊的阿折,阿折撐著腮幫子坐在旁邊,一臉困倦的說:“殺豬的,殺了十來年豬?!?/br> 李靜怡默默的看了一眼阿折這個可能干不過豬的小身板,手中的劍慢慢的停了下來…… “不要聯(lián)想,不要瞎想奇怪的東西?!卑⒄圻B忙從樹上跳了下來,“豬拱不了我的,跟隔壁三嫂家養(yǎng)的那頭豬拱人的場面完全不一樣”。 齊大夫在屋子里看了一眼,轉(zhuǎn)頭對正在屋子里坐著的蕭翰和萬浮蓮說:“今天請人家來吃頓飯吧,對門這個新來的伙計總過來帶著小怡練劍,看著也挺辛苦的。” 蕭翰吐掉了口中的瓜子道,“要我說啊,這種所謂的退隱江湖,來這個小地方當(dāng)伙計的人,都不是什么厲害角色,你還偏偏信他們以前在江湖上面混過,哪個厲害的角色會放著大俠不當(dāng),來這當(dāng)伙計?就例如某個動不動三天兩頭就溜的……” “咳?!迸赃叺娜f浮蓮清了一下嗓子,蕭翰瞬間就沒了聲音。 齊大夫完全裝作沒有聽見蕭翰話的樣子,對萬浮蓮道,“小蓮,一會叫人家進來吃飯,中午做幾個好菜?!?/br> “行?!?/br> 萬浮蓮剛想出去,就被皮笑rou不笑的蕭翰給按下去了。 “你在這坐著,我這就請他進來?!笔捄惨贿呉а狼旋X的說著,一邊走了出去。 阿折還在門口教李靜怡揮劍呢,老實說,李靜怡的天賦令他心驚,他在李靜怡這個年紀(jì)的時候可沒這么厲害過。 不過現(xiàn)在阿折還是可以仗著經(jīng)驗欺負(fù)一下李靜怡的,李靜怡又一次在跟阿折的交手中敗退。 “哼哼。”阿折拿著根小木棍子,特別囂張的模樣,李靜怡又一次靜靜的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似乎是在想著什么。 過了一會,她說:“阿折哥,你以前殺豬的時候用的也是剛才那一招嗎?” “還行吧。”阿折從鼻子里哼了兩聲,“不過這對付的是體型比較大的豬,你這種個頭的小豬一般用不上,能讓我用上這一招,也是你的榮幸……” 他剛說完,就忽然轉(zhuǎn)過了頭,然后就看見一個長相俊朗,眼神冷厲的男人正在看著他。 這個男的站在那里非常的有氣勢,看打扮就跟這里普普通通的小鎮(zhèn)居民不同,腰間更是別了一把好劍——這把劍好到阿折在看見它的第一眼甚至能喊出它的名字。 他劍眉星目,整個人看起來自帶有一種出身于世家的氣質(zhì),算得上不怒而威。 阿折莫名的心虛了一秒,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這個人他認(rèn)識,就是對面這家醫(yī)館里的人,當(dāng)然你跟阿折說這樣的人指望著在這里干活糊口那他是絕對不信的,這一看就是純體驗生活的。 對門這家醫(yī)館挺奇怪的,明明開在這么個小地方,大夫的醫(yī)術(shù)卻比許多開在大城市里面的大夫要高,而且這里面的一個小孩都會這么厲害的劍術(shù),實在不像是一家普通的醫(yī)館。 阿折隱約的覺得李靜怡的劍術(shù)應(yīng)該就是面前這個男人教她的,這樣的男人阿折一概默認(rèn)為“非常危險”,所以他一直避免著與這人碰面。 結(jié)果倒好,不碰面則已,一碰面就聽見他在跟人家小女孩講殺“豬”的事情。 但愿他聽不出來這個豬是什么豬吧。 阿折心里這么想著,但他總覺得希望非常的渺茫,他見過的厲害角色無一不是人精,果然,他就看見蕭翰語氣特別差的說:“一會來百草堂吃飯。” 蕭翰的語氣非常不好,但是阿折竟然心里泛起了一絲詭異且安心的感覺。 ……啊,就是這種感覺才是按照正常發(fā)展的啊。 阿折瞬間滿臉笑意,十分真誠,萬分懇切的對蕭翰說:“謝謝,謝謝……我中午就過去,麻煩你了。” ……蕭翰原本還十分討厭阿折的。當(dāng)然他也不是無緣無故討厭的,嚴(yán)格來說只要沒事能跟萬浮蓮聊上幾句,長的還有點帥的男的他都討厭,包括但不僅限于阿折。 但此時此刻,他頭一次心里生出了一種nongnong的詭異感。 萬浮蓮和齊大夫等著蕭翰像往常一樣臭著臉回來,沒想到蕭翰回來的時候齜牙咧嘴的,手還不停的摸自己胳膊上起來的雞皮疙瘩。 “怎么了?” “我感覺……”蕭翰有些一言難盡,“對面那個小子好像腦袋有病,說不太好,反正不太像個正常人?!?/br> “我看你才不像正常人呢?!比f浮蓮翻了個白眼,推著蕭翰道,“你趕緊幫我曬藥材,我先去后面做飯了?!?/br> “行,你去吧?!笔捄簿尤活^一次主動干起了活,瘋狂的顛著小簸箕,似乎要平息自己的內(nèi)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