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6節(jié)
華榮月喝了一口酒,微微的頓了一下,沒有多說話,她笑著問路留生,“倒是你……最近怎么沒什么消息?” “別提了?!甭妨羯?,“我這段時間這么忙,不都是因為那個花面嗎。” “花面?”真姐突然來了精神,“你也知道那個花面???” 路留生被真姐這話問的硬生生的愣了一下,“什么……叫那個花面?” “我和華榮月前幾天在一個地方碰見花面啦。”真姐興奮的道,“我遠(yuǎn)遠(yuǎn)的看了一眼,他也沒有理我,就從我們的面前走過去了?!?/br> “她不認(rèn)識花面。”華榮月在旁邊喝了口酒,解釋道,“她就見過那么一次而已,其他的她都不知道?!?/br> “其他的……還需要知道什么嗎?”真姐茫然的道,“花面不就是一個人嗎?” 路留生的眉頭微微的皺了一下,他心說真姐和華榮月一起看見了……花面? 這什么情況? 華榮月喝了口酒,聽著真姐和黃嬌又繼續(xù)聊了起來,兩個人說著說著,也不知道怎么話題就突然拐到了易玲瓏的身上,真姐興奮的說:“易玲瓏??!我也特別喜歡他,但是我沒有看見過他?!?/br> “我之前倒是看見過他?!秉S嬌蔫蔫的道,“但是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以前還總能聽見他的消息,最近他不知道怎么,也不經(jīng)常出來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br> 華榮月放下了酒杯,避開了對面一直在看著她的路留生道,“我有些事情還沒有跟這里的老板商量好,要不然你們先在這里吃著,然后我去后面聊聊?” “我跟你一起去?!甭妨羯滞蝗徽玖似饋?,“我正好現(xiàn)在閑得慌,帶我一起過去吧?!?/br> “你別老跟著摻和?!秉S嬌對路留生道。 “那你也別管我。”路留生倔強(qiáng)的道。 “也行啊?!比A榮月居然沒怎么阻止路留生,“你想來的話,那跟著來就好?!?/br> 路留生跟著華榮月二話不說就走了出去,黃嬌和真姐默默的在屋子里面看著離開的兩個人,過了會真姐皺了皺眉道,“這兩個人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瞞著我們?” “一定有?!?/br> …… “最近花船的動靜太大了?!甭妨羯A榮月走在外面的走廊里,他走了一會后忽然開口道,“華鏢頭,你是個聰明人,你說說……花面現(xiàn)在是想要做什么呢?” 華榮月雖然穿著袍子,但是整個人的氣質(zhì)在路留生面前依舊是溫和且理智的,“你指的是什么?花面不停的擴(kuò)張?還是他瘋狂的殺人?” 路留生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氣。 他說:“……沒想到華鏢頭,看的還挺清楚嗎。” “這種東西,看的清楚其實(shí)也沒用?!比A榮月淡淡的道,“有些事情一定還是要做的,花面現(xiàn)在也清楚他這樣會顯得很瘋狂,但是瘋子這種東西,你不親身感受就體會不到?!?/br> “我……” “你說的再多,你也終究不是瘋子?!比A榮月摘下了一朵開在屋子里的花,這花在華榮月的手中特別的嬌艷,“正因為大部分人都不是瘋子,所以在他們的眼中,花面的一些做法都是很瘋狂的?!?/br> “其實(shí)我覺得……”路留生謹(jǐn)慎的說:“花面用不著那么大規(guī)模的擴(kuò)張的,既然擴(kuò)張了,那就一定會遇到很多的問題,我記得之前花船也沒有遇到過那么多的事……” “那你知道花船是怎么被創(chuàng)立出來的嗎?”華榮月問道。 路留生愣了一下,看著面前的華榮月,華榮月手中還拿著那朵被摘下來的花,他一貫都是一個十分溫和的人,溫和到不可思議,曾經(jīng)在路留生的心里,這可能是世界上最溫柔的人。 他也是一個頭腦特別清醒,做事特別穩(wěn)重的人。 華榮月低頭看著手中的花,緩緩的把它扔到了樓下,這花落到了下面的池塘里,飄在水面之上,就像是一只小船一樣。 “其實(shí)現(xiàn)在所以人都快忘了花船是怎么被創(chuàng)立出來的了,只有那么幾個人記得。”華榮月道,“不過就那么幾個人,也足夠了?!?/br> 路留生以前對這個倒是也有所耳聞,花船好像很久以前就是一個很小很小的瘋子們組成的聯(lián)盟,后來陰差陽錯的從里面出來了一個花面,這才變成了現(xiàn)如今的龐然大物。 只不過在今時今日,已經(jīng)很少有人會再想起來這一段歷史了,此時此刻華榮月突然提起來,他才想起來了這一茬。 他看著那邊的華榮月,忽然間撇過了頭,不知道為什么不太敢看他,有些尷尬的左顧右盼了一會后,道,“呃……對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br> “???什么事情?”華榮月抬起頭來好奇的問道。 “沒什么?!甭妨羯B忙搖頭,“呃……要不然你先過去吧,我就不跟你去了?!?/br> 他轉(zhuǎn)身就想走,華榮月卻突然叫住了他,“先等一下,你叫上真姐和黃嬌一起走吧?!?/br> “???為什么?”路留生好奇的問,“你……你就不跟她們多待一會嗎?黃嬌最近還……挺想出去逛逛的?!?/br> “嗯……那也好。”華榮月道,“那我現(xiàn)在就去找她們,你幫我去見一下那個老板娘吧?!?/br> 路留生看著華榮月又轉(zhuǎn)身離去了,心下覺得他這動作怪怪的。 他心說真的就讓他一個人去見那個老板娘?就這么輕松隨意? 呦……感情華榮月這段時間還真的出來行俠仗義了啊,這真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路留生搖了搖頭,忽然笑出了聲,直到他親眼看見走廊的那頭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人圍著他們,他才突然傻眼了,一臉茫然的看著華榮月離去的方向。 “等會,路留生呢?他去哪了?”黃嬌被華榮月帶著飛的時候,茫然的問道。 “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還在花樓里面吧?!比A榮月笑著道。 她剛一坐下喝酒的時候,就察覺到酒里有問題。 這老板娘還挺聰明,居然沒有受她的騙,而是選擇了毒死她這第二個“花面”再做打算。 一想到路留生現(xiàn)在被坑的樣子,華榮月就忍不住的想笑。 誰讓他一頓旁敲側(cè)擊的瞎打聽,還非得跟過來的,這一次過后,怕不是得有心理陰影了。 “華榮月!”花樓里還在拼命逃竄的路留生咬牙切齒的道,“別再讓我逮到你!” 他聽見周圍那群人不斷的喊“抓活的”,“抓活的”,牙都恨得直癢癢。 一想到華榮月居然也會耍這種惡作劇似的小手段,他就又好氣,又好笑。 路留生抓著個機(jī)會,從窗口跳了出去,回頭看了眼這屋子里,還有些心有余悸。 “這幫瘋子們確實(shí)是太嚇人了?!彼牡?,“確實(shí)……有時候需要讓他們老實(shí)一下?!?/br> 第570章 意圖攜款逃跑 那個想要黑吃黑的老板娘最后被處理了,華榮月的手上算是多了一批完全忠心于“花面”的人。 這群人主要包括利己主義者,討厭“另一個花面”的人,還有單純討厭“瘋子”的人。 這一批人平時在花船里面不聲不響的,如果花面一直以來都那么強(qiáng)大,花船一直以來都順風(fēng)順?biāo)?,那么這群人還不會有什么動作,但是現(xiàn)在嗎……這群人都有些蠢蠢欲動。 倒也不是說所有的人都被華榮月給忽悠了的,還是有那么一些人掙扎了一會后,最終還是選擇不背叛花面。 華榮月對于這部分人的心態(tài)就是一陣嘿嘿笑,在心里默默的說恭喜你們,逃過了一劫。 花船最終的一次例會上,華榮月依舊一副睡不醒的模樣,聽著周圍這群人們說著話。 花船的例會人數(shù)不多,滿打滿算都湊不到十個人,在這里的全部都是花船的老熟人。 華榮月聽著聽著就快睡著了,她在這群熟人面前,就會稍微放松一點(diǎn)。那些人看著快要趴到桌子上的花面,聲音的不知不覺的小了一點(diǎn),最后屋子里就剩下蚊子大的聲音。 “對了,咱們這最近進(jìn)來的人太多了,有挺多人混水摸魚進(jìn)來了,咱們要不要……再來一次清洗?”清秀小帥哥看著手頭的檔案悄悄的說道。 “這個……” “我們倒是想,但是現(xiàn)在咱們花船的人手太少了,大部分的人手都在管著花街的治安……”一個年紀(jì)不大,模樣可愛的小姑娘嘆了口氣說道。 “嗯?你們在說清洗嗎?”都快睡迷糊的華榮月突然間爬了起來。 眾人都不約而同的把目光投向了她。 華榮月從自己的懷里拼命的掏,最后終于掏出了一張紙扔了過去。 “呃……都在這里了?!彼劬@回已經(jīng)徹底就剩一條縫了,“上面標(biāo)紅的都是已經(jīng)確認(rèn)叛變了的,后面是他們所屬的組織,里面的人你們清理一半,邊緣一半,但是不要讓他們察覺到,剩下的那些是搖擺不定的,這些人你們再好好觀察觀察……” 華榮月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后一個字的時候就快要打呼嚕了。 屋子里面的人看著被華榮月甩到桌子上面的名單,忽然就集體沉默了下來。 他們又默默的轉(zhuǎn)頭,看向了睡的無憂無慮的花面,又默默的轉(zhuǎn)頭,看向了桌子上的名單。 蝴蝶女從旁邊拿過來一件衣服給花面披上,旁邊的清秀小帥哥抽了抽嘴角,從桌子上拿起了那份名單,簡單的看了一眼后,發(fā)出了一聲,“哇……” 旁邊的一個年級稍大,面容沉穩(wěn)的男人也接過了名單看了一眼,然后他也發(fā)出了一聲,“哇……” ……屋子里面的人都傳過了一遍這個名單,然后彼此沉默著,都有些莫名的內(nèi)心復(fù)雜。 會議結(jié)束以后,大家都靜悄悄的走了出來,就剩了蝴蝶女在屋子里面照顧花面。 清秀小帥哥走了一半,忽然間轉(zhuǎn)頭問旁邊的小姑娘,“唉,你覺不覺得花面大人是真的會茅山道法?” “???什么茅山道法?”小姑娘茫然的說道。 “就是讀心術(shù)之類的?!鼻逍阈浉绲?。 “切,你是不是外面的話本聽多了?!毙」媚锉梢暤目戳饲逍阈浉缫谎?,“……就算花面大人真的有古怪,那他也應(yīng)該是個狐妖,怎么會是道士呢?” “喂!你這個才更像聽話本聽多了吧!” …… 如果讓華榮月對花船的人說,這份間諜名單是別人哭著塞給她的,恐怕花船的人都不信。 但實(shí)際這是實(shí)話…… 百草堂里,李靜怡正在安靜的在門口曬藥材,她看了眼門口正在忙碌的捕快,他們正在巷子口那邊貼通緝令。 最近通緝令多了好幾張,平時這巷口幾天也不容易貼上一張的,但是最近巷口已經(jīng)貼的密密麻麻的了。 江湖最近的不平靜,從那些通緝令上就可見一斑。 李靜怡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頭,她對于這個東西倒也沒什么感覺,畢竟她知道自己恐怕在成年之前是沒辦法闖蕩江湖的。 她平日里就一直待在這個小小的醫(yī)館里面,好像跟整個江湖離得很近,卻又像是隔了一層永遠(yuǎn)都觸碰不到對面的鏡子。 “咚咚咚。”門外有人敲了敲窗戶框,李靜怡抬頭看了過去,就看見了一個瘦瘦高高的男生站在那邊看著她。 李靜怡對他揮了揮手,男孩子就噠噠的跑了進(jìn)來。 齊大夫也在百草堂里面記賬本,那個男孩子跑進(jìn)來之后就開始幫李靜怡處理藥材,他從來沒做過這種事情,所以有些笨手笨腳的,不過在李靜怡的慢慢教導(dǎo)下,也漸漸的上了手。 屋子里安靜的過了很久,然而就在這時,百草堂門口的那個小小的風(fēng)鈴響了一下。 又有一個人走了進(jìn)來。 “唉,您好,請問您哪里不舒服嗎?”齊大夫連忙抬頭,放下了手中的賬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