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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對勁?!?/br> 阿宴眨著眼, 像是沒能明白,就堂堂正正地回答。 “這不是我的常態(tài)嗎?我本來就不正常啊?!?/br> 解意見著這人似乎不打算說實話,就拍拍阿宴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放下來。 說起阿宴的不對勁, 在造夢者位面的時候, 他有收集解意用過的物品的習慣, 在冬雪國位面,那個小王子則喜歡躲在暗處偷窺…… 不管是哪一個位面的阿宴,都習慣于壓抑隱忍真實想法。 所以……這個人現在又有什么事壓在心里? 解意雖然是全知全能的造物主, 但他不會去讀阿宴的心。 無論是過去身為造物主的時光,還是作為造夢者的歲月里,解意從未讀取過任何人的內心。 年輕的造物主尊重每個人自由思考的權利以及隱私。 不過要是阿宴再像最近一樣, 看到鏡子或者泉水的水面時, 都會看自己看得出神,解意沉重地認為…… 阿宴是個自戀狂。 阿宴看著解意離去的背影, 知道他大概又要去神座,就繼續(xù)坐在泉水邊,看著自己水面上的倒影。 “我明明比以前好看多了, 為什么解意……” 是的, 阿宴的不對勁源于上一周, 他在圣殿內看到解意似乎在鏡子里看他的前世。 阿宴當場就要問出聲“本人就在這里,請問您在看什么,有什么好回顧的”。 可阿宴很快就壓抑了上頭的情緒。 戀愛中的男人都是狗,阿宴絕對不承認自己現在沒以前好♂。 到了晚上,是的,造物主的觀念總是比較傳統(tǒng),覺得一些口口的行為只能在夜里進行。 阿宴提議過幾次,既然都是神靈了,為什么不能過得更自由奔放一些。 解意三天沒理阿宴,阿宴就跪下承認自己需要進一步提高素質修養(yǎng)。 于是阿宴就耐心地等到了晚上,以前每一次解意會在他懷里發(fā)出好聽的聲音,露出可愛的表情,但是今晚解意卻看著阿宴的臉好一會,然后幽幽地嘆了口氣。 “……怎么了?”阿宴保持著完美的笑容。 “沒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唔,沒什么。” 解意搖搖頭,一副十分疲累的模樣,躺在阿宴的肩膀上。 “今晚結束了嗎?” 這話一出,不結束也只能結束了。 解意睡熟后,阿宴坐在門外,扯了一點云霧塞到嘴里當做煙抽,他不明白,他這樣的身板,這樣能讓人□□的技術,還比不上前世那些軟腳蛙嗎! 阿宴自那天起心底便暗暗惱怒起來,他!他明天就開始健身!(雖然嘴硬但實際行動還是很誠實) 但阿宴也會在經過鏡子或者湖面時,會忍不住打量自己和過去有什么區(qū)別。 他當然也會想起過往的記憶,那些求而不得,那些殷切希望,那些患得患失,那些最終糾結成濃厚黑暗的欲望。 他不是天生隱忍,也不是多么理智。 阿宴只是知道自己的可怕。他在見到解意時就想弄臟他的身體,親吻他的腳尖,抱著他,撕毀他,將他溺斃在自己懷中,那種暴戾恐怖的欲望就是他的愛。 阿宴的前世也有溫柔如春風的少年,但便是再溫柔的性格,也不會對解意當面說出這些話。 “愿你找到更好的人?!?/br> “愿你即使沒有我也能幸福?!?/br> “愿你……” …… 阿宴說不出來,他的所有前世也說不出來。 他們每次只能得到解意的一丁點溫柔,那點溫柔就隨風散去,他們緊緊攥在手心,也只剩一點余溫。 但他們就這樣品味著余溫,一路追了上來,所以絕不會說出上邊那種狗屎話! 我要獨占您,從過去到未來; 我要占有您,從呼吸到視線; 光芒灑在您身上,風吹過您的發(fā)梢,您根本不會知道也不會理解,我連那光芒和風都嫉恨得難以忍受! 所以當察覺到解意在回看自己的前世時,阿宴并沒有覺得欣喜,他只覺得心中沸騰的黑□□念如巖漿般灼人。 阿宴不會否定自己的過去,他也憐惜自己的前世,但卻后悔在解意造夢者時期居然允許自己那些虛幻的前世接近他。 阿宴再次看到解意在水鏡中回看自己的前世時,終于忍不住上前在背后如枷鎖般緊緊地抱住了自己心愛的造物主。 “您在看什么?您……比較喜歡我的過去嗎?” 這話一出,解意總算明白阿宴最近的反常源于哪里。 原來……不是自戀啊。 解意側過頭,一左一右用手摁住阿宴的臉,看著阿宴故作矜持冷靜的臉,彎起嘴角。 “憋這么久才問,現在是正處于火山爆發(fā)的狀態(tài)嗎?” “這個要視您的回答來定?!?/br> 阿宴低頭親吻著解意的手腕,在那雪白的腕子上留下花瓣般的紅痕。 “我只是……在看在我離開后,你在做什么。” 不是造夢者時期,有造夢者解意參與的前世,而是造物主時期……解意離開時,阿宴怎么了。 冬雪國的小王子打敗了魔龍之后,便振翅離開冬雪國,尋找那個幫助他剖腹取出太陽的神靈。 可是直到那只小銀龍耗盡了一生,也未曾再追得半點神風光影。 其他的人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