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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翊蒹小心翼翼的拉過一旁的錦緞羅衾蓋在了身上,眼睛一直盯著玄繾的背影,生怕這人一個反悔又跑回了床上。 “時辰尚早,蒹兒再睡會兒吧。”玄繾抬眼看了一眼窗外的云層,溫柔著言,“為師要上早朝去了。” 冷翊蒹在玄繾轉(zhuǎn)身的一瞬間,趕緊閉上了雙眼,裝作已熟睡,睫毛卻因太過緊張而微微顫動了兩下。 玄繾立在床頭良久,強忍著唇邊的笑意,差點就笑出了聲。 冷翊蒹本是故意裝睡,卻因太過困倦,最后竟真的睡著了,直到近巳時才醒。 朱華伺候完冷翊蒹梳妝后,又招呼過一眾侍婢將早膳給擺滿了整張飯桌。這才遣退了眾侍婢,繼續(xù)侍奉著冷翊蒹用膳。 “公主殿下,奴婢瞧著您今日氣色好多了?!敝烊A一邊給冷翊蒹盛著湯,一邊嬌笑著道。 “嗯,我感覺好多了?!崩漶摧笥蒙鬃右艘簧柞r美的雞湯,放在唇邊輕輕吹了吹,“頭也已經(jīng)不痛了?!?/br> “對了,朱華?!崩漶摧髮⑹种械纳鬃臃畔拢舆^朱華遞上來的絲帛擦了一下嘴角,說道,“我還有一件事想問你?!?/br> “奴婢定如實回稟?!敝烊A低垂著腦袋,恭敬著回答。 “我的父皇和母后呢?”冷翊蒹將絲帛放在了桌上,想了想這才開口問道,“為何這兩日都未見過他們?” 冷翊蒹不知為何這稷國是大祭司掌權(quán),但是既然有公主,就肯定有君王。 “陛下和皇后娘娘......早在十年前就雙雙仙鶴西去了?!敝烊A的腦袋低得更低了,聲音明顯的顫抖。 原來,這鳳翊公主的父母已雙亡。怪不得,如今稷國是大祭司掌權(quán)。 不知為什么,當冷翊蒹聽到鳳翊公主的父母已雙亡的事實后,胸口突然覺得堵得慌,呼吸都有些困難。 手肘一個不小心,將桌上的白玉碗碰落在了地上。 “砰”的一聲,白玉碎了一地,碗里的湯汁四濺開來。 “公主殿下,您怎么了?”朱華緊張的看著冷翊蒹,“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您別嚇奴婢呀!” “沒事兒。”冷翊蒹朝著朱華擺了擺手,唇色有些發(fā)白,“我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奴婢....奴婢這就去請大祭司前來!”朱華急得直掉眼淚珠子,正欲起身。 “不....不用了!”冷翊蒹立馬回絕,對著朱華伸出手臂,“你扶我去榻上躺會兒吧。” “喏!”朱華連連點頭,扶著冷翊蒹躺到了軟榻之上。 果真,冷翊蒹在軟榻上躺了一小會兒,就不再胸悶了。 稍作休息后,冷翊蒹給自己把了一下脈。從脈象上看,自己的身體很健康,并沒有什么異樣。 第六十五章 下了早朝, 玄繾還未來得及換朝服,便急匆匆趕去了鳳凝殿。 前日冷翊蒹突發(fā)頭痛之癥,當時的脈象太過混亂,著實把玄繾給嚇了一大跳。 這兩日玄繾一下了早朝, 第一件事便是趕往鳳凝殿, 整日陪在冷翊蒹的身邊。 冷翊蒹依舊很疏遠玄繾,總是有意無意的躲著自己。 玄繾的臉色很不好, 是被左丞相那老頑固給氣得。方才在太和殿內(nèi),玄繾差點當著百官們的面吐了血, 真想直接讓那老頑固告老還鄉(xiāng)得了。 辰時, 太和殿內(nèi)。 “張尚書,公主殿下的婚期可定下了?”玄繾一身月牙白朝服端坐在龍椅上,十二旒垂落在眼前。 一雙鳳眼透過玉旒睥睨著眾大臣們, 左眼眼尾的那顆淚痣妖冶異常。 “回稟大祭司?!睆埳袝鴱陌俟僦姓境錾韥?,走到殿內(nèi)正中央, 雙手持著玉板, 恭敬著作答, “根據(jù)公主殿下的生辰來看, 下月便剛好是公主的大利月。下月十五亦黃道吉日, 實屬婚配良日之選?!?/br> 張尚書回稟完后, 并沒有得到大祭司的肯定, 不由在心里揣摩著大祭司的心思。 那日大祭司特意強調(diào)了婚期越快越好,想來是不大滿意婚期的日程。 “大祭司與公主的婚事乃整個稷國之大喜,禮部不敢怠慢?!睆埳袝缭缚吹酱蠹浪敬竭呉绯龅哪悄\笑, 于是繼續(xù)補充道,“一月婚期實則也是未免倉促了點,可是.......” “啟稟大祭司,老臣有要事啟奏!”左丞相一身靛藍色朝服站在百官們的最前面,不等張尚書把話說完,便從人群中站了出來。 張尚書轉(zhuǎn)頭看了一眼左丞相,只好將未說完的話全部咽了回去。 玄繾唇邊的淺笑瞬間僵住,將視線從張尚書身上慢慢挪開,最后落在了左丞相身上。 心里已然十分不悅,可又不好當場發(fā)作。半響,玄繾才不溫不熱的開口道。 “左丞相有何事啟奏?” “回大祭司,漢江以南前日突發(fā)洪澇?!弊筘┫嗍殖钟癜?,嚴肅著道,“沖毀堤壩無數(shù),房屋受損所達數(shù)以萬計,百姓們流離失所,餓殍橫生;這次的水患來勢洶洶,與北方的旱災(zāi)相較,更為需要朝廷的救助?!?/br> “嗯,自然?!毙`微微點了點下巴,微擰著眉宇,“關(guān)于漢江賑災(zāi)的相關(guān)事宜,就.......” 玄繾的視線在一眾百官們中流連一番,最終落在了司空的身上。 “鹿司空,這抗洪救災(zāi)之事就交由你全權(quán)負責?!毙`看著鹿司空,威嚴著道,“所需銀錢務(wù)必計算仔細了,再上報給戶部?!?/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