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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禹嗯了一聲,又?jǐn)[手,“其實也沒什么,廣然年輕氣盛,我這人又不會說話?!?/br> 唐修低下頭去繼續(xù)看那封檢討,余光里王禹依舊在打量他這間屋子,過了一會,王禹突然用漫不經(jīng)心的口吻說道:“小唐,你這宿舍環(huán)境實在夠艱苦的啊,我們那撇還空了兩間臥室都比你這個敞亮,你是自己挑的宿舍嗎,怎么挑了這么一間?” 唐修看了他一眼,笑道:“是自己挑的。我經(jīng)紀(jì)人和我說新人進(jìn)組要收斂一點?!?/br> “這樣啊?!蓖跤硖蛄颂虼?,“也對。咱們劇組幾個演員都挺好說話的,但要是碰上那種脾氣大的,說不定就和你為難。” 唐修笑了笑沒再搭腔,隨手把兩頁紙捋好交給他,“差不多了?!?/br> 他沒有幫王禹做什么大的修改,本來寫檢討這種事就很扯,依照江橋的脾氣,估計看見這玩意立刻就會冷笑一聲撕碎丟進(jìn)垃圾桶。 他隨便和王禹說了說,就把人打發(fā)了。 王禹前腳走,唐修后腳就進(jìn)了江橋的房間。 “導(dǎo)演,我有新的想法,需要你幫我個忙?!?/br> 第32章 行走萬年的直覺 第二天早上的第一鏡戲是王禹和張凱行對手, 唐修也照慣例起了個大早侯在旁邊,正聊著天,旁邊的助理突然啊了一聲,“江導(dǎo)手怎么了?” 張凱行和王禹一起扭頭,就見江橋從樓里出來,右手綁了很厚的白紗布,動作遲緩, 臉色沉悶。 張凱行嚇了一跳,“導(dǎo)演,你手怎么了?” 江橋走過來, 沉聲說,“洗澡時摔了一下,杯子打碎手按在了碎片上。” 王禹聞言倒吸一口氣,“聽著就疼。您要不要去醫(yī)院?自己包扎的能行嗎?” “無礙?!苯瓨驌u搖頭, “準(zhǔn)備好了就開機(jī),不耽誤你們。” 這一上午的拍攝倒還順利, 只是江橋傷了右手明顯很不方便,用擴(kuò)音器都少了。以前他喜歡拿個小本子刷刷刷記錄不停,今天那個本子就在面前攤著,通篇空白。 收工的時候江橋慢慢吞吞地跟著大部隊后面, 正好在王禹旁邊,王禹猶豫了一下還是主動問道:“導(dǎo)演,要不您回去休息吧,我?guī)湍蝻埬玫椒块g去?” 江橋看他一眼, “不用?!?/br> “看您傷的挺重的,我這有不少跌打損傷的藥,您需要嗎?” 江橋擺擺另一只手,“藥都有,不用擔(dān)心。哎對了,你能模仿人簽名嗎?” 王禹愣了一下,“簽名?” “嗯?!苯瓨蚵晕⒈孔镜赜米笫只_手機(jī),調(diào)出一個PDF文件給他看了一眼,“我公寓的續(xù)租合同需要本人簽字掃描回去,你模仿我以前的差不多照著畫一個吧,我手握不住筆了?!?/br> “這……”王禹面露猶豫,江橋沒在乎,剛好唐修從旁邊經(jīng)過,便說道:“要是不擅長的話我找別人吧,物業(yè)有我之前的簽名,學(xué)得不像也挺麻煩的?!彼f著就伸手叫唐修過來,唐修剛轉(zhuǎn)過身,王禹就說道:“沒事,我試試?!?/br> 江橋看他,“你可以嗎?” 王禹笑,“上學(xué)的時候總模仿家長在卷子上簽字,估計沒什么問題,您急要嗎?” 江橋點點頭,“等會飯桌上幫我簽一下,我讓助理直接掃描回去,物業(yè)催得急?!?/br> “好?!?/br> 江橋禮貌性地微笑了下,“謝謝了。” “您別這么客氣?!蓖跤磉B連擺手,等江橋走了之后輕輕松了口氣。 唐修走過來問他,“能幫上導(dǎo)演的忙?” 王禹嗯了一聲,“太好了,正好緩和一下跟江導(dǎo)的關(guān)系?!?/br> 唐修笑,“是個小事,但也是江導(dǎo)的急事,這個機(jī)會倒是挺及時的。” “是啊?!蓖跤砟樕细‖F(xiàn)一絲釋然的愉悅?!捌鋵嵾@事也不一定非要人幫忙,江導(dǎo)估計是看到我今兒早上塞在他門縫里的檢討,就給個臺階下。說起來,多謝你幫我潤色?!?/br> 飯桌上江橋的助理拿了一個打印件過來,江橋隨手指了下王禹,“給他?!?/br> 唐修今天沒挨著江橋坐,擠在了王禹和張凱行中間,他余光里看著王禹對照著江橋發(fā)給他的之前的簽名,斟酌了幾秒鐘,而后大筆一揮,走筆極為流暢地簽下了江橋的名字。 “這么利索?”唐修笑著探頭看了一眼,有些驚訝,“竟然這么像啊,太厲害了吧?!?/br> 紙上的字跡幾乎和江橋的一模一樣。唐修是懂寫字規(guī)律的,王禹模仿人寫字不僅求神似,就連走筆的順序、筆鋒頓挫都完全一致。這是一個會模仿人寫字的人,這點功夫看著簡單,能做到的人并不多。 陸康景說過,那封信送去比對字跡,比對出的相似程度達(dá)到了百分之九十。如果只是正常模仿,即使看起來一模一樣,而不去注重走筆習(xí)慣的話,也到不了那么高。 唐修幫著打印件遞給江橋,江橋掃了一眼,“還挺像”,而后便交給了助理。 王禹偷偷松了口氣,拉了拉唐修的袖子。 “謝了,兄弟。”他小聲說。 唐修聞言微笑,心道這個人城府挺深,但防備心倒是不強(qiáng),被人賣了還要說一聲謝謝。 之前他一直以為王禹是個低調(diào)老實的人,那天和胡廣然打起來,江橋發(fā)作時還表現(xiàn)得頗有風(fēng)度。唐修還以為他心思仁厚,可這個老實人昨天晚上才進(jìn)他屋子兩分鐘就露了馬腳。 唐修的臥室確實是劇組里算不得好的那一間,大家都知道他和江橋是最后兩個進(jìn)組,可只有王禹很刻意地問了一句是不是他自己選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