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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孩子并沒有像眾人背后議論的那樣混家世。唐修聽他每天走路,察覺到他身上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了,估計不會再影響到之后的發(fā)揮。 看來是那個傷影響到了王致當初進另一家公司的考核, 奇怪的是初評定那天王致雖然帶傷也表現(xiàn)得很好,韓楊和鹿鹿兩個導師居然沒讓他進安全區(qū),實在荒謬。 老祖宗正沉思著, 對面的張思庭突然喊了句夢話。 “老子是最棒的!” “……” 唐修無語地往黑咕隆咚的那一大坨看了看,背轉(zhuǎn)過身準備硬著頭皮看一看某個家伙給他寫了什么不要臉的話。 “寫給我的祖宗寶寶……在電梯里看見你的時候我就……你知道什么叫一眼萬年嗎?” 唐修心想,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謝謝你接受了我,今天看你的演出, 我覺得很受震撼……” 唐修裹緊了被子,感覺后背很冷。 “…………未來還很長, 我們一起走下去吧?!?/br> 終于馬馬虎虎一目十行地看到了最后,老祖宗解脫一般,一掀被子,身上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他光速把那封郵件退了出來。 某人的短信來得恰到好處。 ——“睡了嗎?” 唐修面無表情回復, “被你惡心醒了?!?/br> ——“哎,我又看了一遍也覺得有點惡心,剛才太沖動了。” 唐修,“……搞不好要一起再活萬年的, 你控制好你自己。” ——“明白?!?/br> “以后不要再寫這種東西了?!?/br> ——“好的?!?/br> 老祖宗嘆了口氣,剛要把手機塞回床墊底下,枕頭突然開始劇烈地動,伴隨著沙沙沙的聲音。 安靜的清晨,這樣的聲音十分突兀。唐修嚇了一跳,幾乎是一瞬間掀起被子呼地一聲蓋過自己,把藏著集魂幡的枕頭抱在懷里。 那老東西動個不停,一邊動一邊響,聲音越來越大。 床下的李瑞明嘟噥了一句聽不清的話,張思庭翻了個身慢騰騰坐起來,揉揉惺忪的睡眼,看了一眼下鋪熟睡的王致,嘟囔道:“我竟然有生之年在宿舍看見阿致本人了,這得是幾點啊……” 他一邊嘟囔著一邊胡亂抓起鬧鐘看了一眼,哀嚎,“我去不是吧,五點??!” 被張思庭一咋唬,李瑞明也醒了,王致仍然睡得像豬一樣香。李瑞明坐起來四處看了看,終于感受到聲源就在自己上方。 他憋著氣,“大清早的,你干什么呢?” 老祖宗臉色奇差無比,他抱著枕頭咬牙低聲威脅,“老東西,你要是再不安靜,信不信我燒了你?!?/br> 集魂幡猛地震了震,終于安靜下去。 老祖宗深吸一口氣,掀開被子坐起來,歉意地看了看大家,“抱歉啊,做噩夢了?!?/br> “噩夢?”張思庭揉揉眼睛咣當一聲又倒回床上,一邊嘟囔著第一名也做噩夢一邊又睡著了。 李瑞明沒說什么,但他醒了就沒再睡,起身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 平時都是王致先起床走,這一次李瑞明稀里糊涂搶在他前頭了。唐修躺在床上,清楚地看見李瑞明走之前朝著睡覺的王致輕嗤了一聲。 這家伙真夠酸的。背景比他好要酸,人氣比他高腰酸,就連比他努力都要酸。 老祖宗縱然見多識廣,可也已經(jīng)有段時間沒見過這么酸的人了。 新任務(wù)要等待最后五十名選手落定后才統(tǒng)一頒發(fā)。對于上位圈的選手而言,今天是個睡懶覺的好時機??蓪τ诎ㄍ踔略趦?nèi)的下位圈選手,今天就是生死關(guān)。 唐修上午指點了一下張思庭幾個動作,這位身高馬大天天賣萌的小迷弟就是個跟屁蟲,從早到晚地跟著他。祖宗就當搞了個大型掛件了,也不藏私,只要張思庭問到的都傾囊相授。據(jù)說一百五進五十非常激烈,考核教室那一層從早就被塞滿,一直到下午唐修和張思庭去小賣店晃的時候,才見cao場上陸陸續(xù)續(xù)多了幾個人。 上次唐修看見坐在水泥地面上放空的小男生這次應(yīng)該發(fā)揮得很好,現(xiàn)在正圍著工作人員嬉皮笑臉地求借手機,說要給家人打電話。而有幾個平時在食堂吃飯吵吵鬧鬧的人卻好像不太樂觀,正抱在一起痛哭。 張思庭被那種氣氛感染,也吸了吸鼻子,低頭道:“真的不容易,人生太艱難了。” 老祖宗淡笑,“放心,你至少能進二十強吧。” 本以為張思庭會感到安慰,然而那家伙的身體卻依舊緊繃著,沒有一點放松。老祖宗微驚訝,說道:“你不滿足二十強?” 張思庭轉(zhuǎn)過臉來,神色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莊重。 “當然不滿足,進來這場比賽的都想贏,誰沒有野心?” 唐修嘆口氣,正醞釀著安慰一下這家伙,然而張思庭又突然嬉皮笑臉道:“前輩是第一,大家都心知肚明了。但第二我還是要爭一爭的,我昨天仔仔細細看了我們的PK錄像,李瑞明其實和我半斤八兩吧,前五十里除了我也就他了。” 唐修沒有否認,只是輕聲道:“還有王致?!?/br> 張思庭沒說話,過了一會嘆口氣,“不知道阿致能不能過。” 兩人往前走了一會,張思庭又問,“前輩,你說王致能過嗎?” 唐修平靜道:“能的?!?/br> “前輩這么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