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書迷正在閱讀:我和上司網(wǎng)戀了、穿成反派大佬的白月光、穿書之師尊在下、清穿之白月光(穿書)、歲歲承歡、再撩就要親你了、竹馬弄青梅 (1v1 H)、莊周曉夢、聽說太后是我白月光(穿書)、鳳凰男的寵妻之路[穿書]
譬如說今晚的第一條:“大約是在認識的第二年吧,有一天晚上我跟雷浮潮一起用光了出租房里備的所有洗發(fā)水,半夜里匆匆出門去買,結(jié)果被風一吹,回來時我特別精神、睡不著了,雷哥雖然很困,但硬是陪我醒了一宿聊了一宿,哈哈?!?/br> 或者第三條:“蕭憑:‘有一天他突然告訴我他已經(jīng)不喜歡藍色了,現(xiàn)在喜歡黑色。偏偏那天是他生日,害得我趕緊玩命抽出時間去換了一套黑衣服,差點放他鴿子?!鞒秩耍骸ù笮Γ┯羞@么重要嗎?’蕭憑:‘應(yīng)該有的,我希望這種日子他留意去看的每一樣東西都特別順他的意,尤其是我?!?/br> …… 想你的夜似乎本質(zhì)上是蕭憑粉,對蕭憑視角的信息掌握得更多,據(jù)說這些邊邊角角根本沒人聽過的糖都是她從各種不知名小訪談里摳出來的,大部分連雷浮潮都沒見過。 但這些事情本身,雷浮潮尚且回憶得起來,事到如今,在這樣的情況下看到蕭憑那時的心理活動,他不禁嘆了口氣。 覆水難收。 多說無益。 評論區(qū)蹲等發(fā)糧的CP粉們已經(jīng)飛快地嗑得神志不清了,統(tǒng)一是一邊喊著好甜好甜,一邊暴風哭泣。 沉思一下,雷浮潮決定也回幾句什么,顯得合群一點。 因此,@憑風破浪會有時:“啊我死了,神仙CP!” 同一時間,想你的夜發(fā)完了今晚要發(fā)的所有內(nèi)容,掉回頭來詢問憑風破浪會有時:“怎么啦?破浪太太你心情為什么不好?” 雷浮潮一口氣嘆到最末,打字回她:“QaQ沒事,工作上的一點小麻煩罷了。”想了想又問:“倒不如聊聊你今天下了什么大決定?” 想你的夜一反常態(tài),顯得心情不錯。要知道,平時每天發(fā)完這些舊料之后,她自己也是一派意難平的。雷浮潮實在好奇,就問了一句。 想你的夜答復得很快:“終于下定決心要去追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啦?。 ?/br> 原來如此,那還真是喜事。 雷浮潮認真恭喜鼓勵了她幾句,遲疑半晌,沒點開第七條微博上傳的蕭憑路邊訪談視頻,就松開了握鼠標的手。 煙盒里的煙只剩一根了。 還是留下來一條,回來再看吧。 這么一打算,雷浮潮放開電腦,起身披了件衣服,準備出門。 外頭正在下雨,S市的冬天雪不多,冬雨入了夜可夠要人命的。為了防備這鬼天氣,雷浮潮仔仔細細穿了好幾件厚衣服,系上圍巾戴上皮手套,才肯動身邁步下樓。 走出單元門,他撐開傘拿一只手舉著,另外一只手熟練地擇煙點火,偏頭吐了口煙氣,觀察風向。 四周黑夜茫茫,公寓樓下頭離單元門最近的那盞小路燈不知道什么時候壞了,一整排光柱中,惟獨它不亮。 雷浮潮沒有一下子觀察出今天的風向來,倒是一眼看見了那盞不亮了的路燈燈柱底下蹲著一個沒打傘的人。 挺慘,看著都冷。不過既然不知道對方是為了什么連躲也不躲一下雨,他也不好貿(mào)然置喙。 雷浮潮顧自抽了兩口煙,準備走過那個人。 就在擦肩而過的瞬間,那個不躲雨不打傘的神經(jīng)病忽然開口了,叫住他道:“雷哥?!?/br> 這道聲音很耳熟。 雷浮潮在現(xiàn)實生活中暌違它已久了,但在網(wǎng)絡(luò)上還是天天會聽見的。 雷浮潮一下子怔住了,猛然回頭。 然后果然看見了蕭憑。 “雷哥,好久不見?!笔拺{說。 四五年不見,蕭憑好像瘦了一點,眼睛還是很亮,在這樣的黑暗中也能看得清清楚楚。最初他就是憑借這雙眼睛被一位名導在馬路上選中的。 表情嘛,與當初一樣可憐兮兮,像只新近被主人拋棄的小奶狗。 定了定神,雷浮潮看準蕭憑其實穿了一身黑羽絨服,不過論擋雨那是遠遠不夠的。 很明顯地,他們兩個之間確實有梁子,有繞不過去的坎,連粉絲都猜得出來。 可鬼使神差,大概是因為剛剛嗑過想你的夜發(fā)布出來的采訪言論的緣故,雷浮潮不禁著眼看了看蕭憑身上那件黑羽絨服。 他記得蕭憑喜歡的所有顏色都是淺色,尤其在冬天——過去他總嫌冬天悶冷,更是習慣在這種時節(jié)穿顏色淺亮的衣服鼓動心情。 兩個人相對沉默了片刻,雷浮潮到底是眉頭一皺,把傘往蕭憑頭上讓了讓,語氣生疏地問:“怎么回事?你干嗎在這淋雨?” “你住這?”蕭憑反問,說著抬頭仰望了一眼公寓樓,“我不知道,我本來是想來這里求一個朋友幫忙的?!?/br> 雷浮潮:“……” 雷浮潮直覺沒什么好事發(fā)生,重復問了一遍:“怎么回事?” 蕭憑埋下頭,用胳膊抱住了膝蓋,聲音悶悶地透過冬夜的冷空氣傳過來:“我徹底沒錢了,房東把我趕出來了,雨傘也用壞了?!?/br> ……一把雨傘,便宜的才十塊錢。 這畫面,似曾相識。 不是錯覺,沒錯,十一年前他也是這么撿到離家出走投身娛樂圈的蕭憑的。 雷浮潮登時眼前一黑,再仔細觀察蕭憑,看來蕭憑沒撒謊,他背上背著一個運動包,右手邊其實擱著一個滾輪大行李箱,手背上全是雨珠,皮膚凍得發(fā)紅。 “怎么不上樓去找你的朋友?”雷浮潮深吸了一口氣,狀若無意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