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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空無它燈,兩人一齊仰著腦袋目送“煮熟的鴨子”翩翩高去,悠悠遠(yuǎn)落,時不時地被風(fēng)卷高一程,再重新悠哉從容地回歸大地,心情倒也平和。雷浮潮評價:“真是一只雍容的鴨子。”蕭憑哈哈大笑。 時隔多年,蕭憑選擇的還是一只青色的燈。他最喜歡青色的那一款。 今晚有點(diǎn)微涼,出醫(yī)院之前他試探著給雷浮潮披上了自己的厚外套,久違地,雷浮潮沒有拒絕,什么都沒說,乖乖穿上了。 蕭憑其實(shí)也猜到了,既然雷浮潮見過了朱益,一定發(fā)覺了他之前去報復(fù)過朱益,多半就是因?yàn)檫@件事,雷浮潮變得溫順了很多。 想到這蕭憑的膽子就大了起來,在路上還買了兩條一模一樣的圍巾充當(dāng)情侶圍巾,數(shù)給雷浮潮看:“你一條,我一條,以后冬天出門一起戴——不過今天你戴兩條。” 雷浮潮用被埋在兩條圍巾底下的喉嚨和口齒悶聲發(fā)笑。 隨后 就又到了寫愿望的時間。 和當(dāng)年第一次放燈不同的是,現(xiàn)在雷浮潮早就被他感染,也會開始往燈紙上寫愿望了。 沙沙地寫了一半,蕭憑就分散了注意力,湊過頭來問雷浮潮:“雷哥,你許什么愿?” “你許什么愿?”雷浮潮拿手掩上了自己寫的字,不肯直接給他看。 蕭憑老老實(shí)實(shí)地承認(rèn):“希望你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其實(shí)我還想寫我們倆永遠(yuǎn)在一起,但太貪心就一個也實(shí)現(xiàn)不了了。” 雷浮潮聽得眉頭一揚(yáng),還沒回答,蕭憑突然靈機(jī)一動,抱著燈挺直了后背,朝著他說:“不過我還可以向你許愿啊!” “向我許愿?”雷浮潮哭笑不得地指了指自己,“我長得像個燈嗎?” “像?!笔拺{伸出一只手挽住了他的胳膊,口氣萬分撒嬌地說,“我喜歡亮閃閃會發(fā)光的東西,比如星星,比如孔明燈,比如煙花。這樣一想,你也是一樣的!它們都能許愿,所以向你許愿一定也很靈!” 這都是什么胡攪蠻纏的邏輯,雷浮潮更加哭笑不得了,只得把手挪開讓他看自己那只燈上寫的字。 “滿意了吧?”雷浮潮指給他瞧。 蕭憑故意裝作看不清晰的樣子,緩之又緩地念了出來:“一、生、一、世?!?/br> “一生一世?!比缓笏涌焖俣扔帜盍艘槐?,眼睛里登時滿是澄澈如水的月光了。 雷浮潮也微微一笑,舉手把燈放飛了。 他們沒在外頭逗留太久,今天雷浮潮畢竟很不舒服?;厝サ穆飞鲜拺{斷斷續(xù)續(xù)在數(shù)星星,數(shù)完了就歪頭去找雷浮潮回憶往事:“雷哥,你還記得有一年我們倆在火車上路過玉米地看銀河的事情嗎?” 雷浮潮當(dāng)然記得了,因?yàn)檗r(nóng)村沒有霓虹,燈光黯淡,那一次他們倆看到了貨真價實(shí)的銀河,數(shù)千上萬顆星星聚在一起的那一種,兩個人的目光都緊緊貼在火車的玻璃窗上。 那個時候,臥鋪車廂走廊上的黑暗里,他其實(shí)偷偷瞄了蕭憑一眼,心里很想去親蕭憑一口。 如今蕭憑忽然竟也說到了:“那個時候我就好想親你一下啊?!?/br> 這一點(diǎn)雷浮潮可沒想到,當(dāng)時兩人只互相談?wù)摿藥拙滹L(fēng)景的壯闊和心情的快活,至多蕭憑哼哼了一段那首“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一路上收藏點(diǎn)點(diǎn)滴滴的歡笑……”的老歌。他沒有馬上領(lǐng)會。 “你可以現(xiàn)在補(bǔ)上?!崩赘〕卑涯樕系膰砝土艘稽c(diǎn),淡淡地說。 蕭憑從善如流,飛快地在他嘴唇上叮了一口,又雙手幫他捂好了圍巾。圍巾是毛茸茸的材質(zhì),摸完了圍巾,蕭憑就忍不住順便摸了一下雷浮潮的頭發(fā)。 一如既往,一被捋得露出額頭來,雷浮潮就瞇著眼睛渾身放松下來了,懶懶地去推開他的手。 蕭憑任他推開了。 只不過這一次,雷浮潮只將他的手推下了額前,旋即就握進(jìn)了自己的手里,還用戒指上堅硬的鉆石輕輕刮了一下他的手心。 反正一點(diǎn)也不疼,蕭憑沒生氣,感覺到雷浮潮即使在春夜里圍了這么厚的圍巾、也手指冰涼,便干脆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伸過來,雙手一起捂住了雷浮潮的一只右手。 為此,他就從走在雷浮潮身旁變成倒著走在雷浮潮正對面了。 “小心撞到?!崩赘〕卑櫫税櫭继嵝?。 “不會的?!笔拺{說得很有把握,“我可是上輩子積了德,祖墳冒青煙,五百年前腳下踏過五彩祥云,這輩子撩到了雷浮潮的大羅神仙,不可能因?yàn)閰^(qū)區(qū)倒著走路就撞上什么東西?!?/br> 兩人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失聲笑了出來,雷浮潮只好替他頻頻偏頭去看一看身后的障礙物。 他在看障礙物,蕭憑在看他。 月光如水,蕭憑含著笑意說:“有一回我夢見你?!?/br> 雷浮潮目光一轉(zhuǎn),落回了他臉上,順著他的意思問:“夢見我什么?” 蕭憑說:“就夢見我們兩個這樣走在一條路上,大約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夢見你說,我很在乎你,我們和好吧,然后像這樣握著我的手。醒來只有我一個人?!?/br> 這明顯只是借機(jī)賣可憐罷了,是不是真的有這一場夢并不好說。 不過雷浮潮掃他一眼,心覺他笑得很燦爛,燦爛得讓自己心生欣慰,就配合地選擇了開口:“我很在——” 可惜這句話沒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