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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頁

    他沒有喝太多的酒,不過也不算太少,坐著坐著感受到了一點輕微的頭疼,便站起身來走到窗邊,想吹吹晚風(fēng),順便看一陣子星星。

    結(jié)果出乎意料。

    推開窗他就看到了蕭憑。

    雷浮潮:……?

    雷浮潮還以為自己看錯了,揉了揉眼睛低頭再看一遍,沒錯,真的是蕭憑。

    蕭憑爬在老式賓館外墻上的水管上,嘴里叼著一枝玫瑰花,現(xiàn)在已經(jīng)爬到他的樓下了,闖進了他的余光里。

    被抓住了現(xiàn)行,四目相對,蕭憑的眼睛里爆發(fā)出一大堆尷尬、懊喪、委屈的情緒,然而最強烈的一種,居然好像是無辜。

    雷浮潮:“…………”

    無辜個鬼,嚇得雷浮潮連忙探身出去想要把他拉上來。

    但是蕭憑沒由他拉,沒拽住他的手,輕輕松松地順著水管爬到了最后,一撐窗框翻進了他的房間,雙眼澈亮澈亮地取下玫瑰花遞給他,說:“你不用拉我,這么點小事我是不會失手摔下去的,驚喜嗎!朱麗葉!”

    雷浮潮簡直要被他嚇?biāo)懒?,站在原地呆了兩分鐘才緩過神來。

    驚喜自然是驚喜的,一緩過神,洶涌的失而復(fù)得感就漫過了他整片心海。

    在批評蕭憑的膽大妄為與坦白自己的真實心情之間,雷浮潮沒猶豫半秒,就選擇了后者。

    “驚喜,開心?!崩赘〕笨跉夂V定地說,后半句干脆開始耍無賴了,“其實我本來都快哭了,要不是你及時回來,一會整層樓的人就都能聽見我抱著枕頭痛哭流涕的聲音了。”

    蕭憑聽得放聲大笑,神采飛揚。

    雷浮潮把眼光牢牢鎖定進他的眼中,盲退了兩步,摸索著把玫瑰花插到了喝空一大半的礦泉水瓶中。

    蕭憑則一直把眼神投在他的動作上,見到他安置好了那朵花,即刻前邁一步,八爪魚一樣纏到了他身上。

    “雷哥,”蕭憑在他耳朵邊上懶聲懶氣地拉長音調(diào)叫他,混著薄薄汗味的灼熱氣息摩得他耳沿癢癢的,“你猜我能一口氣抱你多久?”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喜歡?糖果??”的雷!感謝“徐虞”和“長淵以皞”的營養(yǎng)液!

    第65章

    蕭憑徹底變成了八爪魚。

    這天晚上,雷浮潮一徑由著他去, 根本就沒把他從自己身上往下扒, 蕭憑便理直氣壯地一直將胳膊纏在他肩頭腰際, 走到哪纏到哪。

    包括淋浴的時候,也非要他騰出一只手來十指相扣。

    太粘人了。

    這么粘人的男朋友, 雷浮潮不由分說, 就上微博掛了他一波。

    @雷浮潮:“[美滋滋][大笑]十一年前在路邊買了一塊粘糕,現(xiàn)在竟然修煉成人了。”

    他發(fā)微博的工夫里,蕭憑拿著賓館的毛巾幫他擦頭發(fā)上的水珠, 好奇地越過他的肩線從后頭往屏幕上瞧,瞧得噗哧直笑。

    然后角色顛倒, 蕭憑匆匆忙忙發(fā)了一條對稱博。

    @蕭憑:“(我知道錯了,)十一年前在路邊被一只撒嬌怪撿到了,因此吸到靈氣, 加快了成精的速度。[狗頭][狗頭]”

    頭頂青天的CP粉們終于有機會提出一項疑惑已久的問題了。

    也許是因為蕭憑對外的形象顯得更好說話一點,尤其是“想你的夜”甚至能和大家打成一片, 總之大部分人都是在他的評論區(qū)下面問的。

    CP粉A:“提問蕭哥, 你們是合租認識的嗎?”

    蕭憑活躍回復(fù):“不是!是雷哥救了我狗命, 不然我可能就凍死在十一年前的冬天里了, 火柴難賣呀,追夢不容易。”

    說這番話, 他是真的很感慨,一打完字,立刻拋下手機又去抱雷浮潮。

    雷浮潮也看見他的回復(fù)了, 表情如常,沒趁機得意叉腰索要什么好處,擦干了蕭憑的頭發(fā),就把浴巾扯下來往他的身體上裹。

    雷浮潮只是指出:“撒嬌也是你多一點。”

    “是是。”蕭憑小雞啄米狀點頭,“是我多一點?!?/br>
    他這副語氣一聽就反諷得很,雷浮潮頓時很氣,又不想甩開他的手,眼睛一轉(zhuǎn),就整個人向旁一歪,“嗵”地倒在了床上。

    空氣中登時寫滿了幾個大字:“夸夸我我才起來!”

    站在床邊猝不及防被他掙脫的蕭憑:“……”

    ?雷浮潮感覺不到自己現(xiàn)在就正在用力撒嬌嗎?

    但無論如何,哄是一定要哄的。蕭憑假裝沒有發(fā)現(xiàn)雷浮潮秒速打臉的事實,張口就來:“雷哥不要生氣,我胡說八道的,你一直很少撒嬌,當(dāng)代硬漢!人間浪子!走路帶風(fēng)!”

    這個話音還是不對,太浮夸了。

    好在雷浮潮顯然也發(fā)覺到自己的行為更加不對了,若無其事地慢慢坐起來,勾了勾小拇指,佯稱:“上床睡覺,我困了。”

    蕭憑聽話地沒有戳穿他,乖乖答應(yīng)了一聲,套上睡衣躺上了床,重新緊緊掛住雷浮潮,連他翻過身去倒水都要跟著攀后背蹭近。

    他的睡衣是套頭睡衣,穿衣服的動作太著急了,頭發(fā)一下子被揚得亂七八糟。

    喝了口水,轉(zhuǎn)回頭來,雷浮潮掃了他一眼,伸手摸順了他柔軟的頭發(fā)。

    這么近的距離,他嗅出蕭憑今天用的洗發(fā)水是他喜歡的氣味。

    也不止是今天。

    仔細想想,其實從冬天重逢的時候起,蕭憑用的就一直是這個味道的洗發(fā)水,只不過兩人在六年的同吃同住后,口味興趣重合得非常之多,導(dǎo)致他此前竟然在潛意識里把這當(dāng)成了正常的事情、根本沒有感受到微妙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