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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跟蘭碩回到了蘭家。 把后尾箱的西瓜搬進屋子,所有人都看向傅時初。鐘時辰邁著小短腿,撲到傅時初膝蓋上掛著:“爸爸,爸爸,我要吃西瓜?!?/br> 氣氛漸緩,蘭碩把西瓜拿起去切了,最大那塊給了傅時初,卻讓鐘時辰搶了。 蘭九分到最小那塊,吧唧地吃著,心里不是滋味:“同人不同命?。 ?/br> 鐘柔瞪他:“你哪兒那么多話呀,閉嘴!” 蘭九瞬間沒了脾氣,老實地看兒子啃西瓜啃得滿嘴紅。 時間不早,幾人聊著家常,鐘時辰打著哈欠:“我要睡覺覺?!?/br> 鐘柔說:“我們該走了?!?/br> 溫穎臉色一僵,給蘭九使眼色。蘭九說:“小孩走夜路不安全,留在這里睡覺得了?!?/br> 鐘時辰用看智障的眼神看他,撲到傅時初懷里:“爸爸,我們回家吧!這里有個怪叔叔?!?/br> 眼看母子收拾好東西打算回家,溫穎臉色一變,拉著鐘柔的胳膊說:“柔柔??!”她擠出幾滴淚水,嗚咽道:“你蘭叔叔最近都不在家,你能陪陪我這個怕黑的阿姨嗎?” 蘭九心里朝她媽伸出了一個大拇指。 她媽繼續(xù)努力說:“阿姨真的好怕怕呀!” 鐘柔指著蘭九:“蘭九他......” 溫穎淚水洶涌:“你不要跟我提他,你提他我更害怕?!?/br> 鐘時辰總結(jié)道:“怪叔叔,你好沒用哦!” ****** 經(jīng)溫穎昨夜這么一鬧,不僅鐘柔母子沒走成,蘭碩和傅時初也留在蘭家過夜。 翌日,小孩的吵鬧隔著木門傳來,蘭碩起床開門,面無表情:“滾!” 鐘時辰鼓著小包子臉,委屈至極。溫穎拿著菜刀,氣勢洶洶走來:“你怎么跟我孫子說話的?!?/br> 蘭碩居高臨下斜倪一眼鐘時辰,無聲威脅他。 小孩不受威脅,無法無天跑進他房間,還穿著鞋跑上他的床把傅時初搖醒:“爸爸,爸爸,吃早餐了?!?/br> 溫穎感動道:“這孩子真好,還懂得叫人起床吃飯?!?/br> 蘭碩心情不爽:“怎么擱你那兒誰都好孩子,就我不好。” 溫穎收起菜刀,心情不愉:“那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br> “隨媽,沒法子?!碧m碩說完,進房關(guān)門。 傅時初已經(jīng)醒了,可不肯睜開眼,小孩搖著他的胳膊越發(fā)起勁,還打算坐到他身上。蘭碩提起他扔地上:“出去?!?/br> 鐘時辰鼓起包子臉,不高興:“我要跟我爸爸在一起?!?/br> 蘭碩蹙眉:“他不是你爸。去蘭九那兒?!?/br> “我不?!?/br> “去?!?/br> “不?!?/br> 一大一小,兩人僵持不下。 傅時初沒法再裝聾啞人,從床上轱轆爬起,制止兩人大眼瞪小眼,一手拉一個,“走,吃早餐去?!?/br> 溫穎得了乖孫,其他人通通都是背景,一個勁兒地喂乖孫喝粥。臉上的蕩出了幾朵太陽花,羨慕得蘭九心里冒酸味:“我小時候也沒那待遇吧!” 溫穎白了他一眼:“那怎么能比,你是烏鴉,咱們的時時是金鳳凰。” 蘭九不再自尋恥辱,吃罷早飯主動送鐘柔上班。鐘柔說:“我辭職了,現(xiàn)在沒工作?!?/br> 蘭九大喜,給他媽遞了個眼色。 溫穎心里雖鄙視他,可好歹是自己生的,能幫就幫。又擠出幾滴淚水,哭道:“柔柔啊,既然你沒有工作,能不能來咱們蘭樺上班,替我看著我那個沒出息的兒子,他老是這么不成器,我怕——嗚嗚嗚?!?/br> 溫穎哭得肝腸寸斷,鐘柔心軟拒絕不了,被蘭九拽著去上班了。他一掃家里受的無囊郁氣,如新郎官般春風(fēng)得意,走路生風(fēng)。 鐘時辰砸吧了下嘴:“小人得志。” 溫穎夸道:“孫子,說得好?!?/br> 蘭碩和傅時初吃完早飯后,也跟著離開。兩人到了蘭樺,企宣部風(fēng)平浪靜。忽哥正在復(fù)印文件,悄悄給傅時初遞了個“自求多?!钡难凵?。 傅時初和蘭碩進入辦公室,他才明白忽哥那眼色是什么意思。 鐘柔正在沙發(fā)坐著,茶幾上的開水還冒著熱氣。 傅時初走向她,坐在她面前:“怎么不在蘭九那兒?!?/br> 鐘柔說:“我剛看見徐璐了?!彼阉踔中?,呼出一口氣:“她說她比不過我,這么多年來,蘭九從來沒有用正眼看過她。那天在酒店,他們什么都沒有發(fā)生?!彼乃瘟嘶危幊鲆蝗θΣy。 她抬起頭,眼里泛著淚光:“對不起,傅小時?!?/br> 傅時初揉了揉她腦袋:“不關(guān)你的事,不是你的錯?!?/br> 鐘柔鼓了鼓腮幫子,又低下頭:“徐璐到她男朋友公司去上班了,她說不想再做女二號了。你說我是不是錯了?!?/br> “以前的事兒,誰說得準呢!” 傅時初把眸光看向蘭碩,他坐在辦公桌旁,手里夾著鋼筆,眸光微斂,也正看著他。 沒過多久,蘭九帶著兒子找上門,接走鐘柔。鐘時辰抱著傅時初大腿,濕漉漉的眼睛看向他:“爸爸,咱們一起走吧!” 蘭九提著他后頸的手一僵,拍了拍傅時初后背,鞠躬道:“我兒子就拜托你了。” 傅時初:“......” 蘭九心理沒一點兒負擔(dān),帶著媳婦扔下兒子就跑。等蘭碩邁來要把兒子丟還給他時,蘭九已經(jīng)跑出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