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與兔子(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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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y都不能保證 隱匿于教堂深處的廳堂,燈火渾渾,大廳中央,漆黑冗長走廊盡頭傳來一聲電梯的響動。 從黯淡陰影處里走出一位有著深紅長發(fā)的男人,他指尖尚淌著血,隨著他的走動滴落在潮濕的地板上,英挺冷冽的眉宇間籠罩著一股顯而易見的狠戾。 “看來你這邊不太順利?!倍渗f遞一只香煙給他。 鶴接過煙,用唇叼著,他虎口處有一個深深的牙印,血跡正是從此流下,渡鴉從戈蘭手上拿過打火機,親自替他點燃。 泛著幽藍火光的霧氣蒸藤而上,薄如云煙的白霧流連在鶴挺直的鼻骨間,吻在他被刀疤縱橫的深邃眼窩處,鶴猛地吸上一口,才啐一口:“嘴很硬,什么都不肯說。” “嘴硬?”狐貍來了興致,他放下酒杯。 “那讓狐貍來?”渡鴉看一眼躍躍欲試的少年:“他最擅長讓嘴硬的人開口?!?/br> 狐貍問得云淡風輕:“上刑了?” “火刑和水刑都用了。”鶴吞云吐霧,呸上一聲:“真他媽廢勁?!?/br> 狐貍若有所思:“看來吃軟不吃硬呀?!?/br> 軟硬兼施,威逼利誘,尋其弱點,對癥下藥,很難有人不開口。 “我下去看看?!焙偲骋谎鄱渗f:“你要來嗎?” 渡鴉轉頭問戈蘭:“你想去嗎?” 戈蘭垂下眼,鎏金色的眼底有痛苦一閃而過,少年搖頭。 渡鴉擺手:“我不去?!?/br> 狐貍像是有什么惡趣味般開口:“這么縱容寵物可不行啊?!?/br> 戈蘭唇瓣顫抖,渡鴉面露不虞,冷冷盯著狐貍:“他不是。” 狐貍沒理會他,與鶴一同往電梯走去。 電梯往地下更深處墜落。 這里沒有光亮,只有一片深不見底的濃稠黑暗,沒有盡頭的下降讓鶴的神經(jīng)恍惚,伴隨著輕微的失重感,仿佛墜入深淵地獄的錯覺愈來愈烈。 他來過這里很多次,但沒有一次是雙手干凈的出來,鮮血的滑膩濃稠讓他心底生厭。 不知下墜多久,老舊的電梯才慢慢悠悠地停了下來,發(fā)出嘎吱嘎吱的聲響,陰冷陳腐到令人窒息的潮濕水汽撲面而來,鶴眉頭緊皺,下意識側目看向身側那位過分年輕的少年。 他安靜閑適地朝前走著,像是對充斥在鼻腔里令人作嘔的難聞氣味無所察覺,唇邊依舊掛著似有似無的微笑。 “他是一個天生屬于黑暗的人?!?/br> 鶴心里無端地冒出這句話,盡管世人以窮兇極惡來形容“銜尾蛇”,稱它是遍布鮮血尸骸的埋骨地,滋養(yǎng)血腥罪惡的失樂園,享受紛爭誅殺的劊子手… 但很少有人知曉,銜尾蛇絕大多數(shù)成員都擁有一段極其悲慘的過去,或是因其出生,或是究其經(jīng)歷,才致使他們扭曲人格,沉溺殺戮。 “命運弄人”四字在他們身上顯得淋漓盡致,Key將他們這些被世間遺棄的人匯聚在一起,許諾他們自由之名,縱容他們肆虐命運,為所欲為做盡惡事,成為十惡不赦之人,但鶴堅信,他們最終都會一起下地獄。 至于狐貍,他或許本就來自于地獄。 狐貍與鶴穿過一道道蜿蜒曲折的陰暗走廊,越往深處,刺鼻的腥臭氣息紛涌而至,不知從何處傳來的水聲嘀嗒不止。 他們停在一處點著微弱燈火的牢籠,這座擁有古老歷史的秘密刑房,在百年前曾屬于教庭。 而那些自稱神明行于人間的人類使者,口中吟誦著:“我敬愛與仁慈的主”,手中握著象征光明的十字架,卻無情鞭笞著從遠方運來的美貌混血種,他們將無害孱弱的混血種們視為禁臠,稱其為“骯臟的不潔者”,“下賤的魔鬼之子”,以驅邪為名義滿足自己變態(tài)隱秘的私欲,或將其用以賄賂高級官員、富商巨賈,以謀求權財。 這座位于地底深處的囚籠,使那些被百般凌虐的可憐混血種們,至死都傳不出一聲尖叫到晴朗的天空底下。 直到銜尾蛇的到來——他們絕對武力將教庭血洗而空,救了出所有還活著的混血種,甚至有一小部分,懷揣著對人世的仇恨與不甘,加入了銜尾蛇。 此時此刻,這里關押著一位背叛者。 房間擺有各式各樣的刑具,狐貍潔白的指尖在沾著斑斑血跡的器具上一一劃過,最終他隨意地挑了把稱得上平庸的鋒利小刀。 少年拎起一桶汽油潑了上前,面前的人咳了幾聲,狐貍蹲在濕淋淋的囚犯跟前,一柄小刀看起來毫無威脅可言。 連聲音都低沉若琴弦轉撥,溫柔動聽:“交易日期和地點,是你涉露的嗎?” 囚犯嗆得咳了幾聲,他始終低著頭,只字不言。 “你聯(lián)系的誰?” “他給你承諾了什么,你是認為——我們給不起,還是不會給你?” 囚犯眼皮動了一下。 上鉤了。 狐貍彎起唇,用刀子貼在他臉上,冰涼的觸感讓他一顫:“你想要什么?” 還是不答。 “不用我說,你也知道銜尾蛇會怎么對待叛徒,是知道自己會死,才什么也不肯說是嗎?但如果,我能保證你不死呢?” “Key都不能保證,你又是什么——”囚犯艱難地抬起眼,嗓音嘶?。骸啊??” 男人聲音戛然而止的停頓:“你是銜尾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