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貴婿 第5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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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昨夜剛下過一場急雨。 椒房殿外的玉石臺階被雨水沖刷的透亮, 石板上細(xì)微的裂痕,仿佛在向人們傾訴著近百年的孤寂。 連城又犯錯了,她被皇后罰跪在玉石臺階前的空地上, 這一跪,又是近兩個時辰。 可偏偏,她還認(rèn)識不到自己的錯誤, 一雙大眼睛哭得紅腫,滿臉都是淚痕, 嘴里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念叨。 “為何母后不喜歡兒臣,太子哥哥和齊王哥哥犯錯誤, 母后從不訓(xùn)誡,偏偏只有我, 動不動就罰我跪。” 日頭漸起,初夏的太陽也已經(jīng)變得十分毒辣,空地之上毫無遮擋,連城被曬得有些頭暈。 陪她跪在地上的還有自小看著她長大的乳母,此刻也滿腦子的疑惑。 連城與常人不同, 她的心智不健全,按理說, 皇后應(yīng)當(dāng)更加寵愛些才是。 以往也確實是這樣的,連城公主在這宮中, 幾乎是要風(fēng)得風(fēng),要雨得雨。 可就是這半年, 皇后屢屢懲戒連城,手段還一次比一次強(qiáng)。 太子懦弱無能, 耳根子軟, 丁點兒大的事都不敢自己做主, 非要問過太子妃和府內(nèi)的謀士。 可皇后卻從不規(guī)勸太子,反而是一味的縱容著太子養(yǎng)謀士、親外戚。 而二皇子齊王殿下,兇殘暴虐,手段殘忍還心胸狹隘?;屎笠矎牟磺么?,縱使是齊王以下犯上冒犯了太子殿下,皇后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從不會糾正齊王。 縱得齊王愈發(fā)無法無天,朝野上下,彈劾齊王的人,都快從皇宮排到城門口了。 就連她一個后宮乳母都知道,這樣的兩位皇子,是不堪重用的。若是皇位落到他們手中,這大梁的天下,恐怕很快便會易主。 可皇后卻從不在意。 甚至于還會在皇帝訓(xùn)誡兩位皇子時,去游說皇帝,替兩位皇子求情。 連城跪了快兩個時辰,也淚眼汪汪的哭了兩個時辰,最終體力不支,倒在了椒房殿外。 乳母急得亂了分寸,抱起連城,就往椒房殿里闖,求皇后快來看看。 可椒房殿的殿門緊閉,皇后連看都沒來看一眼,只冷冰冰地說了一聲。 “暈了就拿涼水潑醒,再不濟(jì)就去尋太醫(yī),本宮又不是太醫(yī)。” 乳母抱著連城,心也涼了半截。 而椒房殿內(nèi),明明此刻就跪著好幾位太醫(yī)。 幾名太醫(yī)守在皇帝榻前,神情緊張,大氣都不敢出。 “你們說,陛下怎么了?”皇后掩著羅帕,施施然走進(jìn)了偏房。 幾個資歷最深的老太醫(yī)看了一眼彼此,都不敢輕易出聲。 臨了,太醫(yī)院院判李淳年開了口:“回皇后娘娘的話,陛下,陛下似乎是中風(fēng)了。” 說完,他又立馬低下了頭,縮了縮脖子。 他似乎很怕皇后。 皇后將掩在口鼻間的羅帕拿了下來,皺了皺眉,眼神凌厲地刮過每一位太醫(yī),語氣不容置疑地說道:“都聽見院判的話了嗎?陛下只是偶感風(fēng)寒,并無大礙,只許靜養(yǎng)幾日便可。” 跪在地上的幾位太醫(yī)皆不約而同地抬起了頭,朝著皇后看去,而后又飛快地低下了頭。 “微臣謹(jǐn)記在心。” 皇后擺了擺手,示意太醫(yī)們退下。 幾人行至椒房殿外,一名資歷稍淺一點的太醫(yī)悄悄拉住了院判李淳年的衣袖,壓低了聲音,說道:“院判大人,陛下的臉色,看起來不妥,像是中毒的跡象?!?/br> 李淳年沒有接話,只裝聾作啞地往太醫(yī)院的方向走去。 “院判大人,下官真的覺得不對勁。下官的祖上長居嶺南,世代行醫(yī),祖母極善用毒,陛下的樣子,真的是中毒了?!?/br> 院判的衣袖又被扯了一下。 李淳年停下了腳步,壓低了聲音:“在宮里辦事,少說,少聽,少做?;屎竽锬镎f是什么,就是什么?!?/br> 而后,他一拂袖,改變了方向,大步流星地朝著林貴妃的鳳儀殿走去。 椒房殿內(nèi),皇后正在擬旨,命太子監(jiān)國,二皇子齊王輔政。 守在一旁替她研磨的椒房殿太監(jiān)總管多了句嘴:“娘娘,二位殿下若是一同參與朝政,恐怕會打起來吧?!?/br> 皇后仿佛沒聽見,從暗格里拿出皇帝的御璽,蓋在了圣旨上。 “打起來?與本宮何干?” “他們便是將這天捅一個窟窿,又礙著本宮什么事了?” 太監(jiān)研磨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 聽皇后的意思,仿佛是刻意如此安排一樣。 這天下大亂,江山易主,民不聊生,難道真的一點關(guān)系也沒有嗎? 他忍不住地抬起頭,朝著這位他伺候了二十多年的皇后看了一眼,愈發(fā)看不懂了。 另一邊,廷尉府大牢里,正關(guān)押著幾個昨日才抓進(jìn)來的市井流民。 崔珝大婚,本可以休沐幾日不必上職。但昨日婚宴上聽到了下屬來報,今日用過午膳,便趕來了廷尉府。 大牢里昏暗幽深,帶著股濃重的血腥味,崔珝接過下屬遞來的鞭子,猛地一下,抽在了綁在木架上的人身上。 那人原本受不住刑,暈了過去,被他這么一抽,一陣疼痛,又醒了過來。 “別打別打,小人該說的都說了,絕無半點隱瞞?!奔茏由系娜颂鄣霉砜蘩呛?。 而另外幾個同他一起被抓來的人,此刻見到同伴如此慘狀,也紛紛下破了膽。 下屬走上前,接過了崔珝手中的鞭子,將口供遞了過來:“侯爺,確實是都交代清楚了。” 崔珝低著頭,借著大牢里昏暗的燈光,手指翻閱著口供。 “都交代了?”他抬起頭,朝下屬揚(yáng)了揚(yáng)眉,將口供扔在了下屬身上。 下屬接過口供,深情緊張,有些結(jié)巴地回道:“他們說昨日聽聞侯爺與郡主大婚,又有幸沿街遠(yuǎn)遠(yuǎn)看了一眼侯爺您的風(fēng)姿,故而心生嫉妒,抱怨天道不公。才會在酒后胡言亂語,編排了郡主的身世?!?/br> “是誰讓你們?nèi)ヴ[市說這些話的?”崔珝沒繼續(xù)聽下屬的報告,一針見血地指出了問題所在。 “區(qū)區(qū)市井混混,便是喝下再多的酒,也不敢編排貴人的事。” 行刑架上的人還未開口,跪在地上的幾名混混卻爭相搶著答話。 “回侯爺,是英國公府的管家?!?/br> “前幾日哥幾個賭錢贏了點,想著花錢疏通疏通,進(jìn)大宅院里找個差事,便托人找上了英國公府的管家。” “管家說,只要我們幾個把這件事傳出去,便讓我們?nèi)敫温??!?/br> 行刑架上的人恨恨地朝地上的幾人啐了一口。 “是他!是他引見的,那個管家是他遠(yuǎn)房表兄?!?/br> 幾人本就是無賴流氓,哪里有信義可言,此刻見事態(tài)嚴(yán)重,且崔珝又是出了名的玉面閻羅,頓時便將肚子里的話吐了個干干凈凈。 聽到他們這么說,崔珝微微皺眉,睨了眾人一眼。 他也有些想不通,英國公府竟然自己派人傳播自家的私隱,且還是關(guān)乎血脈的事情。 這里面,肯定有些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想到這,崔珝轉(zhuǎn)身,走出了大牢。 崔珝忙活了半日,回到定北侯府時,遲兮瑤正在躲懶。 她懶洋洋地坐在廊下,手里捧著蜜餞果子,一條腿搭在矮椅上,慢悠悠地晃蕩著。 一陣清風(fēng)拂過,遲兮瑤身上的煙紫色輕紗襦裙隨風(fēng)飄動,本就單薄的紗織外衫輕輕在空中蕩漾著。 許是怕熱,她今日穿的格外清涼,微風(fēng)輕輕吹拂著裙擺,遲兮瑤搖晃著小腿,隱隱約約露著些雪白的肌膚。 這明晃晃的雪白,勾起了崔珝昨夜的記憶。 他想起昨夜紅燭之下的粉嫩與晶瑩。 如絲如縷,如山間清泉,如林間溪流,光滑細(xì)膩。 這樣的雪白,若是在月光之下,在篝火旁,在雪夜的荒原,在春雨過后的林間,在夏風(fēng)輕拂的荷塘,不知會是怎么樣的一番景象。 他站在連廊的另一頭,駐足觀賞,也不知站了多久。 崔珝的心頭微微發(fā)癢,喉結(jié)滾動,緊緊攥住了手指,心中欲念滾動,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遲兮瑤捧著蜜餞果脯,抬起了頭,朝著他的方向,燦然一笑,迎著夕陽余暉,向他喊道:“侯爺!” “侯爺!你快來看!這有螞蟻搬家!”她笑得像個孩子。邊說還邊朝他的方向,揮了揮手。 聽到她這樣說,崔珝原本正要踏出去的腳頓了頓。 他甚至懊悔自己的剛剛腦海中的種種想法,以及他幻想中的那些場景。 廊下的明月如此純潔,猶如天降神祇。 可他卻滿腦子只想瀆神。 崔珝抬頭看了看天際的火燒云,嘆了口氣。 這日頭,怎么還不落下。 夜晚,怎么還沒到來。 作者有話說: 崔珝:能不能申請沒有白天,只有黑夜啊!后羿老兄為啥不把最后一個太陽也射下來。 第四十五章 崔珝回府時早已過了晚膳的點。他下午時走的匆忙, 也未曾同遲兮瑤說過回不回府用晚膳。 但是遲兮瑤還是餓著肚子,堅持等他回來一起用晚膳。 現(xiàn)下見他回來了,遲兮瑤連忙放下了手中的蜜餞盒子, 提著裙擺一路小跑著沖到了他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