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貴婿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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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安排什么?”林清茹不信。 他騙過她很多次,她再也不想賭了。 這輩子就這樣吧,永遠愛而不得,永遠見不得光,她認命了。 可他為什么,還非要一次次的掙扎,一次次的給她希望,又一次次的讓她失望。 為什么? 一切,本不該如此的。 林清茹原本還挺愉悅的心情,忽然間就布滿了陰霾。 她也不想去定北侯府了,此刻,她只想回屋,把自己關(guān)起來。 “你別再做無用功了。沒用的?!?/br> “我求你了,別再試圖改變什么了。” 林子舒沒有說話,只低頭看著她。 “林子舒,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寧可從不曾認識你?!绷智迦汩]上了眼睛,忍著不讓眼淚掉下。 第七十二章 ◎林家兄妹(5)◎ 林父將人藏得那么遠, 可到底,還是讓林子舒將人找到了。 林子舒說,他去山中尋她了, 待到將他的親生母親找回來, 便會帶到林夫人面前,同林夫人將所有事情交代清楚。 如此一來,林父苦心經(jīng)營了這么多年的騙局,便會不攻自破。 到那時,也不知道整個林府,將會是怎么樣的一番動蕩。 林清茹一連幾日都未曾理會過林子舒, 她無法接受他的這一舉動,但又無力改變他的想法, 更不能阻止他。 只能日復一日, 在家中焦急等待, 束手無策。 * 這一年的冬日格外寒冷,自林子舒走后,金陵城接連落了好幾場大雪。 大雪積壓在院中的老梧桐樹上,將梧桐枝椏生生壓斷了。 園中的紅梅也難逃一劫, 一夜風雪過后, 紅梅枝折斷了好些, 紅梅點點落在雪地上, 美得耀眼。 林夫人原本是要去佛堂理佛的, 一早經(jīng)過紅梅林, 看見這番景象, 不由得心生嘆惋, 心口總有些惴惴不安。 “茹茹, 你兄長, 怎么還未回府?年節(jié)將至,萬事俱休,連圣上都得空些,怎么他卻如此忙碌?” “他倒是比誰都要忙些呢?” 一連幾日不曾見到林子舒,林夫人也有些狐疑,問了問林清茹。 “您和父親都不曾知曉的事情,女兒上哪里知道呢?”林清茹沒說出林子舒的去向,她總想著,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林夫人從雪地里拾起被大雪壓斷的梅樹枝,抱在懷里,準備拿回屋里插起來。 想到林子舒向來最愛紅梅,準備往他屋里也送些去。 她這個兒子,幼時總愛黏著她,乖巧又聽話,每每赴宴帶出去,總會被人調(diào)笑說像個女娃娃。 可如今他大了,倒于自己不那么親熱了。 總感覺,母子之間,好似隔了些什么似的。 或許,男子大了,便會與母親有些隔閡吧。倒不如女子,一輩子都愛貼著母親。 想到這,林夫人捧著紅梅,微微嘆氣:“你們兄妹二人,一個個都不省心?!?/br> 邊說,她邊打趣的佯裝要用紅梅枝敲打林清茹。 “你們呀!可真是愁死人。前些日子,楊家六郎同他母親說,他與你沒有眼緣,不適宜在一起?!?/br> 邊說,林夫人邊朝林清茹看了幾眼,想要從她臉上,看出些端倪來。 “依我看,恐怕不是不和眼緣吧。是茹茹你不喜歡人家吧。” “這世上,哪有那么多一見鐘情至死不渝的愛情呢?大多數(shù)都是話本子了拿來騙人的。茹茹,你要聽為娘一句勸,有些時候,感情不是不能培養(yǎng)的?!?/br> “我與你阿爹,便是盲婚啞嫁。成親前,我連見都沒有見過他。但是你瞧瞧現(xiàn)在,我們也算是兒女雙全幸福美滿了?!?/br> 林清茹咬著嘴唇,輕輕搖頭:“母親??赡苣膊碌搅恕N倚闹杏腥?,但那人不能娶我?;蛟S,我此生,都很難再愛上旁的人,那又何必再去耽誤他人。與他人,做一對怨偶呢?” 邊說,林清茹便用手指緊緊攥住自己的衣擺,她緊張的心口亂跳。 但一句林夫人說完這些話,她忽然就松了一口氣。 好似整個人,都輕松了許多。 她承認,她愛上了林子舒。也承認,此生或許不會再愛上其他人。 但也僅僅到此為止了。 早就猜到林清茹遲遲不肯成婚,八成是愛上了什么不該愛的人,林夫人也沒再逼問對方是誰。 只略微頓了頓,看向自己的女兒。 “沒關(guān)系。那便不嫁人。咱們林府,養(yǎng)你一輩子。你兄長日后娶了妻,就讓他單獨立府出去,咱們過咱們的。” 林夫人這邊說著話,手里的動作也沒有停下,沒一會,便拾了兩大捧紅梅,抱在懷中,隔著風雪,朝林清茹笑了笑。 大雪壓青松,目之所及,皆是一片純白。 這天與地之間,蒼白一片中,林夫人抱著一大叢紅梅,笑得溫柔婉約。 想來,她定是被父親保護的很好的,從未受過委屈,亦不曾感受到人間疾苦。 想到這,林清茹的心,便似針扎一般的疼痛了起來。 她不敢想象,當一切的謊言被戳破,當血淋淋的事實被擺在她的面前,她將會是怎樣。 是會再次選擇逃避而瘋癲無狀,還是會平淡接受,亦或是歇斯底里不肯相信? “母親。想念阿兄嗎?”林清茹上前,接過了她抱在懷中的紅梅,替她拿著。 兩人一路并肩而行,朝著林子舒的院子走去。 林夫人有些怕冷,搓著雙手,哈著氣。 “你說呢?自然是想念的,哪有為父母的,舍得與孩子分離呢?” 說完這話,林夫人突然不知想到了些什么,她陷入了沉思,不再說話了。 腳步也慢了下來。 “茹茹。若是母親,做錯了事。你說,你阿兄,會原諒母親嗎?” 說到這,林夫人一直抬著的腦袋,忽得,就低了下去。 她潔白如玉的脖頸露了出來,被風中的雪花,輕輕打濕。 “不會的。母親做什么,都是為兄長好。他定然,是不會怪你的?!?/br> 誤以為林夫人說的是,私下里為林子舒安排元宵節(jié)與女娘相看的事情。 林清茹想都沒想,就這么答了。 “可若是,他真的生為娘的氣呢?”林夫人停在了原地,像是喃喃自語一般,又像是,在問林清茹。 “不會的。如果他要生母親的氣,我就替母親揍他?!绷智迦阋皇峙踔t梅,另一只手,挽住了林夫人。 兩人一腳一個鞋印的,走進了林子舒的院子。 許久不曾來過,他的院子,還同從前一樣。 林清茹忍不住地,摸了摸院子里那架明顯小了的秋千。 秋千架上覆著皚皚白雪,看上去,像松軟的白玉糕。 林夫人帶著丫鬟進去插梅花,林清茹則站在了院子里。 她抬手,輕輕拂掉了覆蓋在秋千座上的白雪,嘗試著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 這是她幼時最喜歡的一處了,原本這的秋千架是一對的。 但隨著年紀的增長,林子舒不再需要秋千了,便將院子里的另一個秋千架拆了,改做成一方小桌子。 每每到了春日里,滿園春色,杏花疏影,林清茹喜歡在這蕩秋千,而林子舒則會泡一壺茶拿著書卷,在杏樹下一坐便是半日。 她想起初見時,林子舒背著包裹,有些局促不安地站在林父身后,怯生生的,像個小女娘。 林清茹嘲笑他,還搶了他的包裹,非要看看里面裝了些什么好玩兒的。 林子舒則呆愣楞的站在原處,紅著臉,任由她胡鬧。 那一年春日,杏花開的晚,暖融融的陽光透過杏花樹斑駁的樹影,映在林子舒的身上。 好似將他整個人,包裹進了一道微光之中。 他站在杏花樹下,肩頭掉落了好幾朵粉色杏花花瓣,迎著和煦的春風,溫溫柔柔地看著她,朝她微微一笑。 “meimei喜歡,便都給meimei?!?/br> 他將他為數(shù)不多的好東西,盡數(shù)捧給了林清茹。 也就是那一眼的溫柔,耀眼了林清茹往后的全部歲月。 * 林子舒遭遇雪崩出事的消息,是在兩日后才傳入林府的。 原本金陵城以北的地區(qū),這年冬日便鬧了雪災,大批的災民由北向南逃往金陵附近避難。 而林子舒偏偏反其道而行之,明知大雪封山,卻還要上山。 他很怕耽擱了,人便再也找不到了。 聽到他出事的消息時,林清茹正在修葺他院子里壞掉的那支秋千。 她手中的工具未及拿穩(wěn),掉在了地上,將雪地砸出了一個裂痕。